歐玉榮抬起頭看謝宴珩,“你認真的?”
“你看為夫像是在跟你開玩笑嗎?”謝宴珩認真的說道,“如果太上皇在乎傳宗接代,皇位絕對不會傳給謝楹,再則,你可知道當年太上皇他為什么要服絕子藥?”
歐玉榮搖頭。
“因為太后娘娘想再生孩子,或者說是想生個太子,太上皇直接命人做出絕子藥,杜絕了太后的想法,太上皇要的只是太后娘娘,而不是她能給他生太子!”
謝宴珩抱著歐玉榮,他甚至都覺得自己和太上皇后來走得沒那么勤快,所以思想上沒有跟上,害得夫人受罪。
良久,謝宴珩跟歐玉榮繼續(xù)說道:“所以,你放寬心,不管宸王殿下和阿楹有沒有孩子,我都相信,宸王殿下不會拋棄阿楹?!?/p>
“阿楹說的也不無道理,宸王殿下萬一納妾生孩子,阿楹可能會難過,甚至想和離……不,他們已經(jīng)擬定了協(xié)議書,若真發(fā)生這種事,就和離。”
“兒隨父,倘若蕭宸和蕭陸聲一樣,他絕不會在乎孩子的事情,也絕不會納妾?!?/p>
歐玉榮:“……”
想著,還未發(fā)生的事情,想多了也無用,“但愿如夫君所言。”
“定是如此?!敝x宴珩說。
————
宸王府的馬車搖搖晃晃。
蕭宸握著謝楹的手,然后看著她沉默了好一會兒。
回到府中后。
蕭宸問道:“你母親同你說了什么,我看著你不太高興,院里還請了府醫(yī)去。”
謝楹其實不太想提孩子這件事。
但是,也沒什么好逃避的,索性就告訴了蕭宸。
蕭宸張了張嘴,“容舅舅不是說了,咱們會兒孫滿堂的,你不信我,還是不信容舅舅?”
“不,你連你自己都不信?!?/p>
謝楹看著蕭宸,“我——”她只是想著前世,反正煩死了,“我只是告訴母親一聲,省得她往后就關(guān)心咱們子嗣的問題?!?/p>
“也行,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p>
謝楹笑笑,“我也是這般想的,干脆直接告訴母親,往后她也不好提我這些事情?!?/p>
余暉徹底暗淡下去,黑幕接管了天色。
洗漱之后。
謝楹眼色詢問明珠,那暖情酒呢?
明珠深呼吸一口氣,“姐姐,我這就給你們送一些點心來?!?/p>
蕭宸看向謝楹道:“剛剛沒吃飽么?”
謝楹只好硬著頭皮點頭,“嗯。”
“那好?!?/p>
明珠松了一口氣,去準備點心和暖情酒去了。
蕭宸則吩咐下人準備浴湯。
他們彼此都知道,今晚,他們還要試一次夫妻之禮,而且,蕭宸已經(jīng)命落楓將那酒拿了回來。
明珠端著點心和酒水進來后,蕭宸也道:“阿楹想喝酒?”
謝楹點頭。
“不如嘗嘗我買的酒,”說著他就對外道:“麗嬤嬤,讓落楓把我吩咐他買的酒拿來?!?/p>
謝楹張了張嘴,然后眼看著麗嬤嬤將那一壺酒給撤下來,“夫君我……”
“無礙,你聽我的?!?/p>
謝楹:“……”
明珠看著麗嬤嬤把酒壺拿走,說道:“這酒也是夫人讓帶來給姐姐,王爺喝的?!?/p>
麗嬤嬤:“……”人家母親準備的酒,她可不好真的收走了,于是看向蕭宸。
蕭宸微愣,略微想了想問道:“是母親給的?”
“嗯?!敝x楹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蕭宸揮揮手,那你們下去吧。
“是?!?/p>
麗嬤嬤放下托盤,酒壺,酒杯也都一一整齊的放在了桌面上。
麗嬤嬤和明珠退下后,直接關(guān)上了門。
謝楹深呼吸一口氣,她看著蕭宸道:“那,你喝一點兒嗎?”
蕭宸想著,那酒自然是他們都喝可能會好很多,“嗯?!?/p>
他甚至看見謝楹暗自舒了一口氣,唇角也忍不住的勾起一絲笑意。
素手提起酒壺,斟了兩杯酒。
“夫君,你我共飲一杯。”謝楹端起酒說道。
蕭宸點著頭,拿起酒杯與之碰杯,“不如何交杯酒?”
“嗯?!?/p>
兩人喝交杯酒,就好像這次才是真的洞房花燭。
謝楹喝下一杯酒之后,除了覺得有點辣舌頭之外,并沒有什么別的感覺。
于是又倒了兩杯喝。
如此喝下來,她只覺得有些暈沉,然后越發(fā)的燥熱。
“再,再喝一杯?!敝x楹歪歪斜斜的站起來,有些站不穩(wěn)似的,蕭宸連忙扶著她,“阿楹,不喝了?!?/p>
“不行,得,得喝?!钡煤劝?,不然等會兒該怎么做?
蕭宸笑著,“那我再喝一杯,你別喝了可好?”
謝楹擰著眉頭,覺得自己腳步輕浮,會不會再喝就醉得睡過去?
“那好,好吧?!?/p>
看著她舌頭打結(jié)的樣子,蕭宸更忍不住笑了,他把人橫打一抱,直往床上去。
謝楹勾著他的脖子,越看,越覺得他好看。
更覺得他身上怎么涼悠悠的,她好像貼貼,然后也把腦袋貼在了青年的胸膛上。
聽著那怦怦怦怦的心跳聲,她瞬間覺得自己的心跳也跟上了節(jié)奏,好似要跳出胸腔了般。
她看見蕭宸揮袖間,滅了好幾盞燈,房間瞬間變得暗淡,暗淡到對方的面龐都有些模糊。
謝楹剛張嘴想說什么,蕭宸俯身吻住了她的唇,“準備好了嗎?”
“我——嗯?!?/p>
今日,母親和她說的悄悄話很多,母親說,第一次都會疼的那些話……
她一樣緊張。
但這次,她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覺非常非常的想他親親抱抱,甚至更多更多……
那種感受,堪比汪洋大海中的一葉扁舟,隨著海水潮起潮落。
像是快要溺水的魚兒,活蹦亂跳的卻也跳不出那人的手掌心,她推開他,又控制不住的拉近他,抱緊他。
不知哪兒來的風(fēng),吹得窗柩吧嗒吧嗒,幔帳張揚飛舞不知疲倦……
一場春雨下了一夜。
沒有人覺得寒涼,反而覺得屋中就是暖春,越發(fā)的叫人心神蕩漾。
蕭宸抱著謝楹下床,直奔已經(jīng)準備好浴湯的凈室去。
謝楹紅著臉,“不許看我,不許看我?!?/p>
“那阿楹也不我嗎?”
“我不瞧你。”
“剛剛阿楹都要我抱緊你,現(xiàn)在卻不看我了……”蕭宸有幾分失落的說。
反正,很是委屈的模樣,“是不是阿楹不喜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