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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4章 最后醒悟,物是人非

“主子——”

初九看出主子有些糾結(jié),想說什么都不對,反正他也覺得宸王殿下一心向道,和大小姐似乎沒那么相配。

謝云初罷手,看著初九:是劫是緣,他們這些人是不是不該過分的插手。

初九微挑眉頭,抿著唇不再說話。

他能說什么啊,不說不錯,說多錯多。

御書房。

唐安比初九晚了半刻鐘也接到了消息,他立即就向蕭瑤匯報了。

“云初也知道了?”蕭瑤問。

唐安琢磨著,“應(yīng)該是?!睕]道理,他自己家的事情,他不知道。

蕭瑤往外看了一眼,既然云初沒有來,那他的態(tài)度很清明。

想著,蕭瑤長嘆了聲,問道:“唐安,你覺得這件事,朕是否應(yīng)該繼續(xù)插手?”

“陛下?!?/p>

唐安琢磨著開口,“奴才愚見,若宸王殿下無意,怎會帶謝大小姐去欽天監(jiān)?

宸王殿下這模棱兩可的態(tài)度,奴才也費(fèi)解,想必謝大小姐也是不解其意?”

是啊。

他們所有人都不知道皇兄到底是怎么想的。

蕭瑤起身,她就再管這一次。

想著,便起身朝欽天監(jiān)去。

進(jìn)去欽天監(jiān)之后,蕭瑤直往靈隱閣去,只是途中忽然想到丁老頭。

她掉頭去了丁老頭的住處。

“丁師父?!?/p>

丁老頭住處的房門大開,蕭瑤大步過去,還是敲門喊人。

丁老頭抱著拂塵出來,樂呵呵的,“參見皇帝陛下。”

蕭瑤抬手,“快別多禮,朕今日前來,有所疑惑,還望丁師父解惑?!?/p>

“皇上是遲疑了?”

???

遲疑,對,是遲疑,“朕不知道,是否該繼續(xù)干涉皇兄感情一事?!?/p>

對此,她和謝云初是真的絞盡腦汁了。

丁老頭摸了摸花白的胡子,笑道:“你那個皇兄,若不干涉,他這輩子都悟不透,等最后幡然醒悟,早已物是人非?!?/p>

“最后醒悟,物是人非——”蕭瑤看著丁師父,“你是說,如果皇兄現(xiàn)在不行動,將來一定會后悔,如果朕現(xiàn)在不幫忙,將來皇兄只有后悔。”

丁老頭咂咂嘴:他說了嗎?

蕭瑤擰著眉頭,丁老頭剛剛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言而總之,總而言之,皇上若是有閑,替你皇兄操心操心也無可厚非?!倍±项^看向蕭瑤,真的,說得不能再明白了。

蕭瑤有些猶豫,“謝大小姐,她似乎對這段緣分有些懷疑?!?/p>

丁老頭感嘆不已,想起那日對謝楹說的‘唯一’,或許就是這“唯一”讓她望而生怯,所以止步。

“是非因果,本就一體,若你皇兄無法圓滿,于謝大小姐而言,也是一樣的?!?/p>

或許,她的遺憾更甚,“她,許是被困在‘唯一’里,懼怕這‘唯一。’”

“朕明白了?!?/p>

蕭瑤拱手,“多謝丁師父。”隨即轉(zhuǎn)身往靈隱閣去。

丁老頭撫著白胡子,看著那個沉穩(wěn)的女帝微微一笑,蕭陸聲是真行啊。

這江山,所丟,就丟給這女娃子了。

他掐手算了算,不問男女情愛。

這江山,這世界,這未來——因他這個舉動加速了文明進(jìn)度。

“奏折沒那么快。”

蕭宸頭也不抬的伏案批閱奏折,只淡淡的提醒來人。

“皇兄誤會了,我來并非是催奏折,而是有件事,我覺得應(yīng)該跟皇兄知會一聲?!?/p>

她故意停頓,只等皇兄抬頭,才徐徐道:“此前,御史中丞卿長安大人已經(jīng)去謝國公府提過親。”

青年微微一笑,繼續(xù)批閱。

蕭瑤繼續(xù)道:“年前,謝大小姐去了一趟云佛寺,歸來時遇到大風(fēng)雪,馬車陷入泥坑,大風(fēng)大雪的天氣,幸而得遇卿長安,兩人因此結(jié)緣?!?/p>

“明日卿長安休沐,于今日送請?zhí)x楹明日踏青?!?/p>

“皇兄,你怎么看?”當(dāng)真對謝楹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意?

她說的話,就像是石沉大海。

沒有激起一點(diǎn)點(diǎn)的水花。

“你,你就不關(guān)心?”蕭瑤追問。

蕭宸不慌不忙,“那是她的緣分。”

“不是,”蕭瑤單手叉腰,一手撐在桌案上,“可丁師父說了,她——”

不行,這種話還是不好和皇兄明說。

就算謝楹唯一的正緣就是蕭宸,也不能由她的嘴說出來。

蕭宸這才抬頭,她什么?

“皇兄,你的占卜之術(shù)是不是不及容舅舅萬分之一?”

蕭瑤沒好氣的問。

“或許——是?!笔掑氛J(rèn)真的回答。

他也想過,要認(rèn)真的,去推演一下自己的能力,“我準(zhǔn)備過幾日出宮。”

“真的?”蕭瑤高興的問,“去宸王府?”

“嗯?!?/p>

這下好了,謝楹一定能看到皇兄的改變,是因為謝楹才這么決定的?

可皇兄并不理會她。

“看樣子,你并沒有什么不適。”蕭宸淡漠的說。

蕭瑤:“……”

她這不是替他著急嗎?

“皇兄未免太錙銖必較了些,作為兄長,為妹妹分擔(dān)一些,有何不可?”

“這可是奏折,皇帝分內(nèi)之事?!?/p>

蕭瑤抱著胸,歪斜著靠在桌案上,“那還不是因為皇兄自幼遠(yuǎn)游,你若在宮中,哪兒還輪的上我?”

“不論從前,只論現(xiàn)在,你是皇帝,你應(yīng)該承擔(dān)自己該承擔(dān)的責(zé)任,”他放下筆,將奏折全部合上,已經(jīng)批閱完了,“你如何對得起父皇的期望,栽培之恩?”

“我——”

“任性。”

他淡漠的說,蕭瑤鼓著腮幫子,他更是沒眼看,一點(diǎn)帝王的氣概都沒有。

蕭瑤原本生氣。

可聽他說的這些話,多多少少有些指責(zé),甚至批判她的口吻,忽然開心了。

這種明晃晃的指責(zé),除了因為母后的事,她從未在容舅舅的身上看到過。

所以皇兄——

呵呵,皇兄的道心,比起容舅舅差了十萬八千里,就這,若真遇到話本子里那樣有趣靈魂,冰清玉潔,亦或者媚骨無雙的姑娘,他遲早淪陷。

蕭宸看著蕭瑤,她笑什么?

蕭瑤保持著微笑,“行,反正話我已經(jīng)帶到了?!彼┥肀鹱嗾?,大步流星的離開了靈隱閣。

蕭宸微沉眸,看著面前的筆墨紙硯,還有手上批閱奏折染上的朱砂紅墨,覺得有些好笑。

他的手,竟然批閱了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