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
虞老夫人擰眉,
“我還送不走一個小丫頭了?”
“祖母壽誕后不到三日就是太子殿下選妃的日子?!?/p>
虞疏晚做了個小小的提示。
虞老夫人面色陰沉下來,
“她也不看看自己德行如何做得了太子妃!”
虞疏晚也只是提個醒。
不過這一次若是去不了莊子也好,等到定國公府那邊發(fā)力以后,虞歸晚就是想走,她也走不了了。
虞疏晚有些興奮。
她向來是一個直來直去的性格,讓她等這么久,實(shí)在是有點(diǎn)兒委屈她了。
虞老夫人緩了口氣,道:
“我方才想了想,嬌嬌從小就被寵壞了。
她有喘癥,是來京城看身子的。
你們住一起也實(shí)在是容易鬧麻煩,我讓春嬋去看一間靠府的宅院……”
“我不出去!”
門口的一個小腦袋立刻探了出來。
她提著小籃子一路奔進(jìn)來,語氣焦急又委屈,
“我認(rèn)錯,我不要一個人??!”
虞老夫人皺眉,
“你這孩子怎么偷聽人說話?”
“姨奶奶,我沒偷聽,我見這邊沒動靜了就過來了。”
虞歲晚耷拉著小腦袋,
“是虞歸晚教我針對疏晚姐姐的,我不想走?!?/p>
“真沒有自己的意思?”
虞疏晚悠悠開口,
“你知道的,我脾氣不太好,不喜歡有人跟我撒謊?!?/p>
“我、我……”
虞歲晚的氣勢弱了下來,可憐巴巴的垂下頭,
“我不是故意的……”
“想認(rèn)錯就乖乖地在隔壁租個院子住下?!?/p>
虞疏晚睨了她一眼,
“我的蓮子兒呢?”
“……”
虞歲晚將小籃子遞過來,里面一堆的蓮子兒。
虞疏晚有些嫌棄,
“剝的真丑?!?/p>
說完,轉(zhuǎn)而看向了虞老夫人,
“祖母,我方才的蓮子兒都被她給弄撒了,這些當(dāng)做是我剝的,我讓小廚房給燉了吧。”
虞老夫人沒想到虞歲晚這么一個小魔王性格竟然被虞疏晚給治的服服帖帖。
“疏晚姐姐,那我先走了?!?/p>
虞歲晚小聲開口,虞疏晚直接叫住她,
“方才在我祖母面前言語不敬,實(shí)在是不堪入耳?!?/p>
虞歲晚立刻站好給虞老夫人行了禮,
“姨奶奶,方才是歲晚不知所謂,還請姨奶奶莫要放在心上?!?/p>
小姑娘奶聲奶氣的,這樣道歉的可憐模樣還真是叫人心頭一軟的厲害。
等到虞歲晚離開后,虞老夫人這才驚訝,
“你這丫頭,還真是有點(diǎn)兒手段。
歲晚從前也就只聽我跟歸晚的,你做什么了,她這樣聽話?”
虞疏晚輕咳一聲,
“也沒有做什么。”
只是昨天晚上給她嚇破了膽,又一下子戳破了她的好姐姐真面目,小孩兒不敢造次了而已。
好歹陪著虞老夫人將早飯給用了,虞疏晚這才回了自己的房。
她這兩日就在等苦心跟月白的消息。
一旦到位,將直接與白家那位私生子交談。
何其峰那邊進(jìn)度很快,早上的時候已經(jīng)讓溪柳帶話,說是已經(jīng)跟商隊(duì)溝通好了。
他親自帶著兒子找了一些人出去跟著走一趟商隊(duì)。
對于這種老手,虞疏晚實(shí)在是不要太滿意。
商隊(duì)的事情告一段落,虞疏晚輕輕地叩著桌面,轉(zhuǎn)而問著可心,
“咱們是不是該收賬了?”
三間鋪?zhàn)拥馁~目也差不多是該盤算盤算了。
可心應(yīng)聲,
“奴婢稍后出去讓幾位掌柜府上訴職報(bào)賬?!?/p>
虞疏晚輕輕地嗯了一聲。
和劉嘉的對賭如今其實(shí)已經(jīng)能夠分得勝負(fù)。
他的勝算在于波斯商人手上的那批貨。
可何其峰那邊給她傳的消息是所有。
所以,劉嘉根本就做不到于波斯商人通貨,將店鋪利潤翻倍。
不過還差半個月,讓劉嘉繼續(xù)創(chuàng)造半個月的收益再說,也免得鴨子死了嘴硬。
虞疏晚想起明日虞歸晚去莊子的事情,雖然覺得可能送不走這瘟神,但該做的還是得做到位。
她在可心耳邊低語幾句后便就讓可心下去了。
可心很快回來,眼中含著笑意,
“奴婢問過了,她說小姐對她有再生之恩。
若是她這就退下了,往后影響小姐,還不如一直跟著,若真有什么事情,小姐也不會袖手旁觀?!?/p>
聞言,虞疏晚輕哼了一聲,
“她倒是將我脾氣摸的準(zhǔn)?!?/p>
可心抿著唇笑,
“那還不是因?yàn)樾〗愫竦?,丫鬟們跟著時間久了,自己心里也都是清楚的?!?/p>
虞疏晚笑了笑,轉(zhuǎn)身用手上的長流蘇簪子逗弄著不苦,
“不苦不苦,來玩簪子~”
看著不苦仰著肚皮朝上,粉嫩的小肉墊一下一下的打著流蘇,憨態(tài)可掬的可愛。
惹的虞疏晚笑都沒消失過,只是眼中多了幾分的深色。
若流珠這一回想留下,她也會幫著留下。
可留下之后就該流珠自己想著怎么生存了。
她的身邊不會留下流珠,蘇錦棠他們也不會放過這個不肯隨著主子出去的丫鬟。
如今流珠能夠做出這樣的選擇,可見也的確是有了幾分的真心。
流珠,可用。
——
第二日,虞疏晚特意起了大早。
還在蓖頭發(fā),溪柳就急匆匆地走了進(jìn)來,
“小姐……”
“虞歸晚那兒出事了?”
虞疏晚眼也不抬,選了一支金燦燦的簪子這才滿意抬眸。
溪柳點(diǎn)頭,
“昨兒夜里,大小姐突發(fā)風(fēng)寒。
剛剛上馬車的時候暈倒了,渾身滾燙的厲害。
夫人拼死將人給帶了回來請大夫醫(yī)治呢。”
見虞疏晚反應(yīng)平淡,溪柳有些沮喪,
“小姐怎么一點(diǎn)兒都不驚訝?”
“這有什么驚訝的?”
正在給虞疏晚梳頭的溪月?lián)溥暌宦曅Τ鰜恚?/p>
“聽荷在半夜的時候冒險(xiǎn)過來了一趟,早就說過了。
夫人為了能留下大小姐,趁著夜深人靜,在荷花池邊一盆又一盆地往著她身上倒冷水,回屋里后還特意用冰塊兒捂了半夜呢。
她們生怕風(fēng)寒輕了,硬生生拖到這個時候,也是有幾分毅力的?!?/p>
溪柳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只在心中感嘆。
明明可以在侯府好好呆著,非要作妖,這出了事兒吧又不愿意承擔(dān)后果。
真可憐。
虞疏晚看著鏡子里的她笑起來,
“既然愿意留下來,那就讓她留下來就是了?!?/p>
溪柳有些不是滋味兒,
“小姐也太好說話了,她們那樣對您您還愿意放她們一馬?!?/p>
虞疏晚笑的一雙眼中都有點(diǎn)兒水光瀲滟了。
收拾好,虞疏晚便就去了虞老夫人的院子。
這是第一次對賬,由老夫人盯著也算是尊重。
虞疏晚進(jìn)去院子,眾人眼前一亮,紛紛夸贊起來。
虞老夫人更是連眼角的細(xì)紋都舒展開了,
“按道理你這個年紀(jì)就適合素雅的,偏偏你打扮這樣艷麗,還真是好看得緊?!?/p>
虞疏晚笑嘻嘻道:
“都是隨著祖母的審美走的,能不好看嗎?”
虞老夫人年輕時候也偏愛濃色,鮮衣怒馬,是京城中的一道風(fēng)景線。
看著虞疏晚如此,她也像是想起了年輕時候的自己。
兩人說話的功夫,胡有才和秀娘已經(jīng)到了。
虞疏晚看了一眼苦心,苦心默不作聲的退下。
胡有才這一回看虞疏晚的眼神之中滿都是敬佩,沒有半分的怠慢。
上次虞疏晚當(dāng)街毆打定國公府小姐姜瑤的事情他也看見了。
這樣的囂張還有慕世子他們做靠山,往后這虞家二小姐真真是未來不可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