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兩枚暗器襲來。
沈時鳶不再猶豫,扣緊梁王妃的手腕,就準備直接帶她進空間去。
此時,一道褐色身影卻忽的隨風而入,暗器盡數(shù)被一把劍格擋住。
劍花如游龍穿梭,幾枚暗器掉落在地。
而這褐色身影,也擋在了她們面前。
“君九宸?”看著熟悉的側(cè)臉,沈時鳶驚訝開口。
君九宸轉(zhuǎn)頭看了沈時鳶一眼,“沒事吧?”
沈時鳶搖搖頭,又疑惑道,“你怎么會來?”
墨炎和暮山等一眾皇城司侍衛(wèi)也跟著沖進來,將院子圍護住。
聽到沈時鳶問話,墨炎開口道,“王爺早就調(diào)查出這個宅子有貓膩,讓人盯著這個宅子了!”
說著手中的劍對著梁王,露出警惕的神色。
此時也從外闖進來一個女子,護在梁王等人身前。
沈時鳶定睛一看,正是那日她來送東西時見到的丫鬟。
梁王掠過丫鬟,換上一副和煦神色,佯裝不解道:“阿宸,深更半夜你帶這么多人來是做什么?”
“皇叔覺得呢?侄兒若是再晚來一些,豈不鬧出人命了?”
“唉,都是誤會?!绷和跬蝗怀雎?,向那丫鬟呵斥道:“翠鈺,誰許你自作主張的!敢謀害王妃,好大的膽子,還不退下!”
丫鬟立即明白過來,低頭道,“奴婢知錯?!?/p>
梁王這才又轉(zhuǎn)頭看向君九宸,面露歉色,“阿宸,剛才是下面的人不懂事,你若要問責,盡管將這丫頭捉拿去。
但接下來是本王的家事,所謂家丑不可外揚,還請你回避?!?/p>
“家事?”君九宸薄唇輕啟,“皇叔貴為皇親國戚,家事也可以是國事?!?/p>
“阿宸,你當真要與皇叔為難?”梁王眼里閃過不耐。
“皇叔,并非是侄兒要與您為難,侄兒今日來無意干涉您的家事,而是為了幾樁案子。”君九宸盯著他的眼睛緩緩道。
“案子?”梁王不解,“這從何說來?”
“皇叔年紀大了,很多事情記不清也正常,看來是需要侄兒提醒一二了?!?/p>
君九宸俯身將地上的一枚暗器拔了出來,“當年,本王外出查案,遭遇刺殺跌落山崖,一雙眼睛差點廢了。
若本王沒記錯,那刺客射向我的,便是這一模一樣的暗器?!?/p>
他看向梁王,“皇叔,可需要侄兒將當年的暗器拿出來,與此比對?”
沈時鳶恍然。
也正是那次刺殺,讓她和君九宸有了糾葛。
只是沒想到,梁王那么早便起了動手的心思。
“不過是一枚暗器,天下相似的何其多?!绷和醢櫭?,“阿宸,你是本王的親侄兒,本王怎會派人追殺你?”
“皇叔不必急著否認?!本佩防^續(xù)道,“畢竟您所做之事又何止這一件。”
梁王一雙黑眸落在君九宸臉上,幽沉不見底,“什么意思?”
“前些時日采花賊越獄之事,皇叔還記得吧?”君九宸道,“那時采花賊從皇城司大牢里逃脫,本王一直在想,他是如何逃出去的。
后來抓到了這采花賊,他說自己是易容成了守衛(wèi)的樣子。
但本王總覺得不太對勁,就算這采花賊善于易容,可沒有人幫他打開牢門,他又如何出得去?”
君九宸看著梁王臉上細微的變化,“當日,皇城司沒有外人來過,除了皇叔您。
皇叔一向閑在,不問政事,當日您說是來探視一名恩人之子的,我也并沒有懷疑到皇叔身上。
直到后來在燈會上,本王再次遭遇了刺殺,事后查探發(fā)現(xiàn)幕后指使人竟然是沈家二小姐。
先不說沈家二小姐是否有這個膽子,行刺當朝王爺,僅憑她一個御醫(yī)千金能指使動夜水做事?
難保不是有人在借刀殺人。
后來本王讓人日夜盯梢夜水,發(fā)現(xiàn)他們和皇叔府上的管事偶有來往。
傳聞,這夜水之中有擅長縮骨之術(shù)的能人。
后來本王查得了此人畫像,再詢問過牢獄看守后,皇叔那日探監(jiān)隨行的人中,就有這能人。
所以那日,是皇叔讓采花賊易容成縮骨之術(shù)的人,將其光明正大的帶出了牢房。
而那精通鎖骨之術(shù)的人,則從牢房通風口自行逃脫了出去。
好一招偷梁換柱?!?/p>
梁王眼里一片濃黑墨色,“阿宸,這都是你的猜測,你有何證據(jù)?
本王承認是和夜水這些江湖組織有一些交情,可這也不違背大涼律法吧。
再說了,本王與那采花賊非親非故,為何要幫他越獄?這對本王來說,有何好處?”
“怎么沒好處了?”墨炎忍不住插話道,“采花賊出逃案震驚朝野,各方彈劾無數(shù),若不是我們王爺后邊如期將其捉拿歸案,這皇城司早就落入他人之手了!”
“那和本王有何關(guān)系?”梁王反問,“本王不過一閑散王爺,就算阿宸失去了皇城司統(tǒng)領(lǐng)之位,也落不到本王手里?!?/p>
“的確落不到皇叔手里。”君九宸道,“但可以落在刑部尚書江玄手中,而江玄,是皇叔的人?!?/p>
梁王眼神閃了閃,“笑話,江玄怎會是本王的人?”
“江尚書確實不是皇叔的人,那本王換個說法好了。當年,江尚書能從地方縣令,升遷至朝中大員,多虧了皇叔引薦。
這份引薦之情,其銘記多年。
皇城司一旦落到刑部手中,憑借這份恩情,相信皇叔有的是辦法,讓皇城司漸漸為自己所用?!?/p>
這次,梁王沒有說話,只是臉色越發(fā)冷暗。
梁王妃聽著君九宸和墨炎的話,看著梁王,有一種這二十年來第一次真正認識他的感覺。
這二十年來,她一直覺得自己的夫君是一個無心國事,閑散自在的人。
二人的性子很合。
可今日,君九宸的話擊碎了她心中的幻想。
“若說這些還都是猜測,那鳳凰寨之事呢?”君九宸視線轉(zhuǎn)而看向葉悠華,“葉夫人,你身邊曾經(jīng)跟過一個丫鬟,叫做紅錦,對嗎?
前幾日,京城發(fā)生了數(shù)起兒童失蹤案,其中便包括本王的兒子,這些孩子被抓到鳳凰寨后山的一個山洞里。
而紅錦便是這個組織的一個小頭目。”
葉悠華身子往后縮了縮,下意識看了眼梁王,咬著唇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