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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本王是沒人要了嗎?

午后的護城河,微風(fēng)拂動,蕩起層層漣漪,烈陽照下,猶如滿河金鱗,磅礴又壯美。

致和將軍府的人全到了河邊,在漁夫的指領(lǐng)中,望著波光粼粼的河面,郝福和不少家丁都忍不住失聲痛哭。

夜庚新則是一動不動,滿身被死寂的氣息籠罩著,仿佛丟了魂兒的軀殼。

他無論如何都不相信,昨日還好端端的女兒,今日就這般沒了……

“將軍,在那邊發(fā)現(xiàn)了大量血跡!”一名侍衛(wèi)匆忙跑來稟報。

夜庚新渙散的雙目猛然收緊,帶著一身狂躁的怒氣朝侍衛(wèi)手指的方向奔去。

何止是大量的血跡,方圓一里內(nèi)全是打斗的痕跡!

從血跡上來看,打斗的人數(shù)還不少!

夜庚新目光陰鷙地掃視著四周,想不明白這一切是怎么回事。

據(jù)承王府的人說,女兒是獨自出門去赴她表姐的約,就算接走女兒的人不是承王府的人,即便有人暗中要對付她女兒,女兒身邊也沒手下可用。

那這成片的打斗痕跡是如何來的?

于是他又找到那名漁夫,詢問詳細(xì)經(jīng)過。

漁夫畢恭畢敬地回他,“將軍大人,小的當(dāng)時在河對面曬漁網(wǎng),只看到有人跳河,至于打斗,小的并沒留意。”

夜庚新雙目微瞇,沉著嗓子問他,“那你如何知道她是將軍府的三小姐?”

漁夫回道,“后來有人找到河對面向小的打聽,小的才知道原來跳河的是致和將軍府的三小姐?!?/p>

“那人長何模樣?”

“是兩個年輕的小伙子,看他們穿戴應(yīng)該是大富人家的人?!?/p>

“……”

夜庚新問了不少,可仔細(xì)琢磨卻發(fā)現(xiàn),沒一個答案是自己所要的。

他盯著漁夫卑微的姿態(tài),眼底閃過一絲復(fù)雜。

隨即他擺擺手,示意侍衛(wèi)帶漁夫離開。

等到漁夫走遠后,他又找來一名侍衛(wèi),冷聲道,“暗中盯緊那漁夫,有何動靜隨時稟報!”

“是!”侍衛(wèi)領(lǐng)命退下。

重新站在河岸邊,夜庚新一腔悲痛,雙眼終于忍不住涌出淚水。

正在這時,魏家三口帶著駱麗嫻趕來了。

魏永淮最為激動,到了夜庚新面前抓著他的手腕急聲問道,“將軍,聽說舒兒跳進了這護城河,可是真的?她、她怎么會……?”

語到后面,他低頭泣不成聲。

夜庚新扭頭看著他,沙啞地道,“我也不知究竟出了何事,只知舒兒她沒了……”

葛氏一下子癱坐在地,“舒兒……我們的舒兒啊……你怎么舍得離我們而去……”

她渾身顫抖,好比失去了自己的骨肉一般痛不欲生。

駱麗嫻蹲在她身旁,抱著她肩膀一邊哭泣一邊安慰,“義母,舒姐姐她福大命大,一定不會出事的。我知道您無法接受,可是您也別哭壞了身子?!?/p>

魏廣征雖沒有哭,但也悲痛的連連嘆氣,似想說些什么,但又覺得說什么都不合適。

……

承王府。

文巖一臉肅色地稟道,“王爺,兩撥人,一撥是魏家與裕豐侯府勾聯(lián)買的殺手,另一撥是太子的人?!?/p>

文墨接著道,“王爺,看來您把夜三小姐帶回府,是惹惱了太子。”

車輪椅上,與他們神色相比,尉遲凌卻是面色如水,平靜得不能再平靜,把茶杯當(dāng)把玩件的他只淡淡地開口,“惹惱他又如何?有能耐他大可把人搶去。”

文墨又道,“太子這一出手著實兇狠,對付一個女子,竟出動了精心培養(yǎng)的麒麟衛(wèi)。好在我們防備著,不然這次夜三小姐不死在麒麟衛(wèi)手上也會真淹死在護城河中?!?/p>

文巖瞥了他一眼,“太子不狠能行嗎?夜三小姐嚷著非我們王爺不嫁,還明目張膽地住進我們承王府,太子要是不早點下手,萬一夜三小姐與我們家王爺真培養(yǎng)出了感情,那夜庚新手中的兵權(quán)可就與他無緣了!”

文墨笑了起來,“我瞧著夜三小姐也是個狠角色,那護城河深不見底都敢跳,這氣魄真沒幾個大家閨秀能比的,要是她真與王爺成了好事,王爺可是賺大了!”

聽著兩手下的對話,車輪椅上的某王爺一臉黑,“本王是沒人要了嗎?要你們操心!”

文墨和文巖立馬低下頭。

正在這時,門房侍衛(wèi)來報,“啟稟王爺,致和將軍求見!”

尉遲凌輕抬下顎,示意門房放行。

沒一會兒,一身悲憤的夜庚新便進了書房。

同來的還有魏家三口和駱麗嫻。

“王爺,臣是來見小女的!”夜庚新咬著牙開口。

尉遲凌掃了他們一眼,然后朝一旁的文巖問道,“夜三小姐現(xiàn)在在何處?”

聞言回道,“王爺,夜三小姐昨日收到裕豐侯府的邀約,今日辰時夜三小姐便出府赴約了。”

尉遲凌隨即朝夜庚新回道,“將軍若是想念女兒,可去裕豐侯府問問?!?/p>

夜庚新攥著拳頭,鐵青著臉道,“小女從承王府出去后便被人追殺,有目擊者稱小女為逃命跳進了護城河!”

尉遲凌豐眉微蹙,不滿地反問,“本王聽將軍的意思,好像夜小姐出事與本王有關(guān)?”

“臣……”

“夜小姐雖隨本王回府,但仍舊是自由身,本王未限制她任何。她要去哪只需告知一聲便可,她在外與何人有過節(jié),那也是她的事。將軍不去查詢夜小姐的仇家,跑來本王府中興師問罪,未免有些欺人太甚?!?/p>

“……”夜庚新直接被堵得啞口無言。

他是在魏家父子提議下才來承王府的,痛失愛女讓他腦子混沌,竟沒有多想便照做了。

此刻被承王反問,他瞬間清醒了大半。

但不等他再說話,魏永淮便上前行禮,對承王說道,“王爺,舒兒之死很是蹊蹺,因我們沒法查明她的死因,故而才想到您府上詢問一番,還請您看在將軍痛失愛女的份上莫要降罪?!?/p>

尉遲凌狹長的鳳目微瞇,盯著他的同時緋紅的薄唇淡淡勾起,“魏家公子是個人物?!?/p>

魏永淮微愣,不明白他這突來的夸贊是何意。

但下一刻,就聽尉遲凌接著道,“可本王的府邸不是戲臺,魏公子想唱‘好人’的角兒,可回自個府上唱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