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滿朝文武被逼得自掌嘴巴,皇帝都被迫服軟,現(xiàn)在蘇離又不知所蹤了?
這若是出了事,即便事后找到真兇,皇帝和文武百官也要背負(fù)一世罵名,甚至史冊上也會有此濃重一筆。
皇帝目光陰沉,他雖然很想讓蘇離死,但絕對不能死的如此不清不楚。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蘇離自己去死。
為此,他甚至特地提點(diǎn)了福王蘇念生。
可才短短一天時間不到,想來蘇念生應(yīng)該還未來得及動手。
既然不是蘇念生,又會是誰?
難不成下面的大臣里,有人想要坑害他。
只見皇帝的目光變得犀利異常,掃視全場,而后震怒道:“究竟是誰要害秦王?”
大臣們都被嚇了一跳,皇帝是真的怒了。
見眾人不吭聲,皇帝也明白眼下追究這些無用,當(dāng)務(wù)之急,必須盡快找到蘇離,而且必須要是活著的蘇離。
“責(zé)令刑部,御林軍速速追查秦王下落,若是秦王出了什么事,你們也不用回來見朕了?!?/p>
眾人心驚,搞不好,這京城因?yàn)橐粋€秦王要徹底變天。
驚悚之余又覺得十分滑稽,什么時候,皇帝對秦王如此上心了。
回想起昨晚,蘇離當(dāng)真是魄力十足,逼得皇帝不得不如此維護(hù)他。
可話又說回來,如今誰還有這么大的膽子對秦王下手?
吳司溟是一臉苦澀,他沒有想到,這苦差事會落到他的頭上。
剛才他還想要邀功來著,這下好了,找不到蘇離,別說是邀功了,烏紗帽能不能保得住都是兩說的事。
這時皇帝再次開口道:“頒布黃榜,找到秦王者賞白銀千兩?!?/p>
吳司溟急忙應(yīng)下,同時松了一口氣,如此重賞之下,只要秦王沒死,找到應(yīng)該不是難事。
經(jīng)此一遭,皇帝也沒了繼續(xù)上朝的心思。
“吳司溟,太陽落山之前,要是朕還沒有聽到秦王的消息,別怪朕翻臉無情!”
“是,臣定當(dāng)全力以赴,找到秦王。”
吳司溟擦了一把冷汗,看到皇帝走了,也是立馬環(huán)視四周,對在場的大臣說道:
“諸位大人,茲事體大,若是誰有秦王的下落,還請速速告知?!?/p>
顯然,大臣們之間,如今也是相互懷疑著。
畢竟昨天晚上,他們大多數(shù)人都被蘇離狠狠地坑了一筆,還當(dāng)眾打臉。
別說是皇帝懷疑他們了,就是他們自己都覺得一定是有人氣不過,才暗中出手了。
可惜,眾大臣面面相覷后,也沒人吭聲。
倒是郭河走了出來,提醒道:“別問了,找人要緊?!?/p>
吳司溟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與郭河一起來到凰九天這邊。
畢竟是凰九天第一個發(fā)現(xiàn)蘇離失蹤的,當(dāng)然要從凰九天這里入手了。
凰九天倒也沒有隱瞞,將早上蘇離去過的地方說了一遍。
吳司溟拱手道:“多謝凰將軍相告,告辭!”
凰九天點(diǎn)點(diǎn)頭,“還請吳大人盡快找人吧,若有需要,盡管去府上找我?!?/p>
吳司溟再次謝過,然后與郭河一塊離開。
“郭兄覺得會是誰在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這么大膽?”吳司溟問道。
二人相交頗深,說話也沒有多少顧忌。
郭河沉吟片刻后,也是無奈搖頭,“要說最有可能的人,只有上面那位了,但以上面那位的性格,不會如此堂而皇之地讓得秦王失蹤。”
吳司溟也是深以為然地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又猜測道:“有沒有可能是福王?”
“福王還在閉門思過,或許有可能,但這同樣也不像是福王的做事風(fēng)格。”郭河分析道。
“那還能是誰?”吳司溟有些急了。
“管他是誰呢?吳兄眼下要做的不是追查真兇,而是把秦王找到,只要人還在京城,找到人應(yīng)該不難?!惫雍苁强隙ǖ卣f道。
接著突然話鋒一轉(zhuǎn),“那販賣蘇東坡詩集的鋪?zhàn)樱商幚硗桩?dāng)了?”
“那是自然,說起這個還要感謝郭兄,不僅讓咱們倆補(bǔ)全了昨晚虧損的銀子,還大賺了一筆?!眳撬句楹苁歉吲d地說道。
郭河也是露出奸笑。
“若不是倭人之前以此做文章,我也沒想到那鋪?zhàn)泳尤豢控溬u詩集能賺這么多銀子,二十萬兩,嘖嘖,還真是一本萬利啊?!?/p>
“哦,對了,可有審出那蘇東坡究竟是何人?只要能找到那蘇東坡,以后咱們也能做得此生意?!?/p>
郭河一想到控制那蘇東坡,就有賺不完的銀子,不免有些興奮。
“那個沈老板雖是個女子,但骨頭硬得很,不肯透露分毫?!眳撬句橛行┎凰氐?。
郭河皺眉,“怎么?對付一個女人你都沒轍了?”
吳司溟陰惻惻地笑了笑,“放心,今天本官會讓她后悔來到這世上,更后悔今生是個女人?!?/p>
接著又有些可惜地道:“本打算親自調(diào)教一下那女人的,如今卻不得不先處理秦王的事?!?/p>
郭河知道吳司溟是個急色的人,連忙叮囑道:“那女人跑不了,眼下還是找到秦王要緊?!?/p>
“那是自然,不過還要找郭兄借用些人手才是?!?/p>
“好說,好說……”
二人漸行漸遠(yuǎn),卻不知,他們心心念念的人就在刑部大牢。
此時,刑部牢房內(nèi),蘇離如愿見到了曾有幾面之緣的沈掌柜。
看著頭發(fā)散亂,面容憔悴渾身臟兮兮的沈韻,只能依稀可見那俏麗容顏,蘇離也是不免自責(zé)。
甭管是因?yàn)槭裁矗蝽嵔K究是被他的詩集連累至此了。
此刻沈韻正安慰著跟蘇離一起進(jìn)來的歡歡,只是偶然抬頭看蘇離一眼,不禁流露出一抹失望。
過了一會兒,沈韻才走過來,隔著柵欄對蘇離問道:“想不到蘇先生居然也被抓了進(jìn)來,看來我等注定在劫難逃了?!?/p>
聞言蘇離卻是笑著說道:“沈掌柜何出此言???”
“怎么?難道蘇先生事到如今還有辦法出去嗎?”
“你不是已經(jīng)猜到我的身份了?難道憑我的身份,還能真困在這里不成?”蘇離調(diào)侃道。
可沈韻依舊是一臉愁苦之色,“這里自然是困不住蘇先生的,但我沈韻以及那些伙計(jì),已被扣下勾結(jié)倭人的罪名,便是蘇先生也救不了我等了?!?/p>
對此,蘇離倒是不以為意。
可正要說話時,兩個獄卒一臉獰笑地沖著沈韻說道:
“沈掌柜,現(xiàn)在可愿招供了?要是不愿,那我等可要見識見識你沈美人的衣服下,究竟藏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