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手腕中箭,鮮血順著銀甲滴落下去。
太子卻顧不上手腕上的傷勢,難以置信地回頭望著抵在咽喉的霸王槍。
槍尖的寒光映出他扭曲的臉,太子的目光里滿是仇恨與不解交織在一起的怨念。
太子惡狠狠的盯著蘇離。
“你……你怎么下來的?”太子的聲音帶著顫抖。
他明明看著蘇離在城樓之上,不過轉(zhuǎn)瞬的功夫,對方竟如鬼魅般出現(xiàn)在身后。
蘇離輕笑一聲,槍尖微微用力,刺破太子脖頸的皮膚。
這鉆心的疼痛,以及對死亡的恐懼,讓太子驚呼一聲:“且慢!”
“太子莫慌,還沒刺進(jìn)去呢。”
面對蘇離調(diào)侃的話,太子恨不得立刻咬斷蘇離的脖子。
太子暗道一聲大意,他剛才真的沒有看到這老六是何時下來的。
蘇離一臉戲謔的開口道:“二哥忘了?我這‘假皇子’,最擅長的就是鉆空子?!?/p>
蘇離瞥向那些倒戈的將士,然后沉聲道:“諸位看清了,這就是想奪你們軍餉、勾結(jié)影麟衛(wèi)的太子!你們還要助紂為虐嗎?”
將士們面面相覷,終究是有人率先跪倒:“我等愿歸順六皇子!”
這還怎么玩兒,一開始就讓人將了軍。
但其實(shí)真正導(dǎo)致這些人沒有怎么反抗的真正原因是,這些日子以來,六皇子監(jiān)國,三大諸侯鼎力相助。
大秦王朝已經(jīng)有了很大的改變。
就連城中的難民和乞丐都少了大半了。
要不是他們一直受制于太子,或者說根本沒有得選擇。
今天過來跟著太子一起造反的人,恐怕還會少一半。
多米諾骨牌效應(yīng)下,三萬兵馬竟有大半跪倒在地,兵器擲地的脆響連成一片。
太子看著這一幕,眼中最后一絲希冀也化為灰燼。
但太子依舊不甘心的怒吼道:“起來,都給我滾起來?!?/p>
“殺了他,給我殺了他?!?/p>
然而,這時候白傾城和小妖女帶著五萬兵馬趕來,將這里徹底團(tuán)團(tuán)圍住。
這下子,就是個傻子也明白,太子已經(jīng)不可能了……
轉(zhuǎn)眼間,太子一黨通通跪了下來。
太子面如死灰的看著眼前的景象,有一種力氣被抽空的感覺。
瞬間癱軟在地。
蘇離收回長槍,對身旁的侍衛(wèi)道:“把他帶回宗人府,好生‘照看’。”
侍衛(wèi)們上前拖拽太子,他忽然瘋笑起來:“老六,你別得意!父皇的影麟衛(wèi)還有余黨,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蘇離眼神一冷,抬腳將他踹翻:“那便讓他們來試試?!?/p>
處理完城外的亂局,蘇離回到皇宮時,天空已經(jīng)破曉。
朱月靈與白傾城正守在太和殿外,見他歸來,皆是松了口氣。
“都解決了?”朱月靈上前替他擦拭臉頰的血污,指尖帶著微顫。
“還沒?!碧K離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驅(qū)散了夜的寒涼。
蘇離呵呵笑道:“三皇子還在宮里等著看戲呢?!?/p>
朱月靈莞爾:“那我們得快點(diǎn)回去,別讓他等急了。”
兩人回到皇宮時,三皇子果然還在太和殿外徘徊,手里攥著那卷偽造的遺詔,臉上滿是焦躁。看到蘇離回來,他眼睛一亮,連忙上前:“六弟,太子謀反被抓了?”
蘇離挑眉:“怎么?三皇兄很失望?”
三皇子臉色一僵,隨即笑道:“怎么會?我是替六弟高興?!?/p>
三皇子將遺詔遞過來,“這東西留著也是禍害,不如燒了吧。”
“別急著燒?!碧K離接過遺詔,展開看了兩眼,忽然對身后的侍衛(wèi)道。
“把三皇子拿下。”
三皇子大驚:“老六,你干什么?我可是幫你……”
“幫我?”蘇離冷笑一聲。
“幫我偽造遺詔,幫我拉攏御史,還是幫我和太子平分江山?”他抖了抖手中的信紙。
“這封密信,三皇兄還有印象嗎?”
三皇子看到信紙的剎那,雙腿一軟,竟直接跪倒在地:“六弟饒命!我也是被太子逼的!他說若我不配合,就殺了我母妃……”
“事到如今,還在狡辯?!碧K離懶得聽他廢話。
“把他和太子關(guān)在一起,讓他們兄弟倆好好‘?dāng)⑴f’?!?/p>
侍衛(wèi)押走三皇子時,他還在哭喊著求饒,聲音凄厲得像殺豬。
蘇離望著他的背影,忽然想起之前這位三皇兄,他還裝作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如今想來,真是可笑。
“接下來怎么辦?”朱月靈問道。
“該清算了?!碧K離轉(zhuǎn)身走向養(yǎng)心殿。
“影麟衛(wèi)的余黨、通天派的殘?jiān)?,還有那些藏在暗處的老鼠,都該見見光了?!?/p>
接下來的幾日,京城掀起了一場腥風(fēng)血雨。
蘇離下令徹查影麟衛(wèi)舊部,凡是參與過迫害六皇子、勾結(jié)通天派的人,無論官職高低,一律嚴(yán)懲。
一時間,朝堂上人人自危,不少曾依附太子和三皇子的官員紛紛自首,只求能從輕發(fā)落。
蘇櫻拿著厚厚的卷宗走進(jìn)來,臉上帶著一絲疲憊:“公子,都查清楚了?!?/p>
“影麟衛(wèi)的余黨除了被當(dāng)場斬殺的,其余的都已打入天牢?!?/p>
“通天派在京城的據(jù)點(diǎn)也被端了,抓獲了二十多個邪蠱師?!?/p>
“辛苦你了?!碧K離接過卷宗,翻了兩頁,忽然指著一個名字問道。
“這個無塵和尚怎么處理的?”
“他說愿意皈依佛門,永世不踏出寺廟一步?!碧K櫻答道。
“皈依佛門?”蘇離冷笑。
“他手上沾了那么多鮮血,佛門可容不下他?!彼峁P在卷宗上批了個“斬”字。
“這種人,留著也是禍害。”
蘇櫻點(diǎn)點(diǎn)頭,收起卷宗:“還有一事,太后讓你有空去趟慈寧宮?!?/p>
又是三日后,朝堂之上,蘇離將太子與三皇子的罪證公之于眾。
文武百官無不嘩然,那些曾依附二人的官員更是嚇得魂飛魄散,紛紛跪倒請罪。
這些日子以來,他們之中已經(jīng)少了很多人了。
“諸位不必驚慌。”蘇離坐在臨時的監(jiān)國之位上,目光平靜。
“本王對過去之事可以既往不咎,但往后若有人再敢貪贓枉法、通敵叛國,休怪本王無情?!?/p>
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不少人多是松了一口氣。
百官齊齊應(yīng)諾,再無人敢有異議。
蘇離其實(shí)知道,真要追究起來的話,這整個朝堂恐怕就留不下幾個人了。
如今除了那些必死之人,這些人倒是可以緩一緩。
等什么時候這朝堂注入新鮮血液的時候,再翻舊賬也不遲。
有時候,上位者就是如此,要學(xué)習(xí)睜只眼閉只眼。
退朝后,蘇離來到慈寧宮。
蘇離來到慈寧宮時,太后正坐在窗前捻佛珠。
看到他進(jìn)來,太后放下佛珠,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坐吧?!?/p>
“皇祖母找我有事?”
“也沒什么大事?!碧笙仁切α诵?,然后又嘆了口氣。
“就是想問問你,打算怎么處置太子和三皇子?!?/p>
“按律當(dāng)斬?!碧K離直言不諱。
太后沉默片刻,從抽屜里拿出一個錦盒,遞給蘇離,“這是先皇留下的東西,你收著吧?!?/p>
蘇離打開錦盒,里面是一枚小小的玉璽,上面刻著“傳國之寶”四個字。
“這是……”
“傳國玉璽!”
太后沉聲說道:,“先皇說,若有朝一日,大秦出現(xiàn)一位賢明的君主,就把這個給他。”
太后看著蘇離,眼神里滿是期待,“哀家知道你不是皇室血脈,但哀家相信,你能比任何人都做得好?!?/p>
蘇離握著玉璽,只覺得沉甸甸的。
這枚小小的玉璽,承載的是一個王朝的命運(yùn),是萬千百姓的期望。
“皇祖母放心,我不會讓您失望的?!?/p>
“只是皇祖母不打算為太子和三皇子求情了?”
聞言,太后悠悠長嘆一聲。
“能做的哀家已經(jīng)做了,大皇子已經(jīng)走了,說是隨意找一寺廟修行去了?!?/p>
“臨走時,他告訴哀家,既然這江山都已經(jīng)交給你了,那又豈能左右一國之君的決定!”
蘇離有些詫異,這大皇子還真是讓他刮目相看。
離開慈寧宮,蘇離直奔天牢。
太子和三皇子被關(guān)在相鄰的牢房里,看到蘇離進(jìn)來,兩人同時站了起來。
“老六,你想干什么?”太子質(zhì)問道。
“不干什么。”蘇離靠在牢門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
“就是來送你們最后一程。”
“你敢殺我們?”三皇子色厲內(nèi)荏。
“有何不敢?”蘇離拿出那枚傳國玉璽,在他們面前晃了晃。
“看到了嗎?這是傳國玉璽。”
“從今日起,我便是大秦的新皇?!?/p>
“殺你們兩個亂臣賊子,易如反掌?!?/p>
太子和三皇子看著那枚玉璽,臉上滿是絕望。
他們知道,大勢已去,再無翻盤的可能。
“我恨啊……”太子猛地撞向牢門,額頭撞出一道血痕。
“我不甘心!我才是嫡子!這皇位本該是我的!”
蘇離冷漠地看著他:“不甘心也沒用?!?/p>
“這天下,從來不是靠身份得來的,而是靠民心?!?/p>
“你失了民心,自然不配坐這個位置?!?/p>
接著蘇離扭頭對三皇子說道:“你也一樣?!?/p>
隨即蘇離轉(zhuǎn)身對獄卒道:“明日午時,處斬?!?/p>
說完,蘇離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天牢。
身后傳來太子和三皇子的嘶吼,但他充耳不聞。
有些債,總要還清。有些路,總要有人走下去。
其實(shí)蘇離也還真想給太后一個面子,蘇離也不是沒有給過他們機(jī)會。
只是可惜,這二人根本不知珍惜。
從二人的表現(xiàn)上不難看出,一旦給他們機(jī)會,他們一定會卷土重來。
放虎歸山的道理蘇離不是不懂,既然如此,蘇離也只能斬草除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