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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女兒紅

    一秒記住【。3。】,宴會廳內(nèi)歡慶一堂,霜序被朋友拉去拍照,徐楨捧過來一只禮盒,交給賀庭洲:“這是沈總剛剛讓人送來的,送給您和太太的新婚禮物?!辟R庭洲正拿著杯香檳應(yīng)酬來祝賀的賓客,徐楨打開蓋子,他眼尾朝里面一掃。是兩瓶紅酒。徐楨不曉得這兩瓶酒的意義,想著沈公子送來的必定是好酒,是要用在婚禮上的,便問:“要打開嗎?”沒等賀庭洲說話,岳子封的聲音響起:“喲,這不是妹妹出生年份的酒嗎,沈聿終于舍得拿出來了?”他說著就要伸手去拿紅酒:“來,讓我嘗嘗……”賀庭洲直接將蓋子蓋回去,還好他反應(yīng)快,才沒被夾到手。“不開?!辟R庭洲吩咐,“送到我房間。你自己去送?!边@是要收藏的意思。徐楨明白重要性,把盒子穩(wěn)穩(wěn)端在手里,從岳子封面前經(jīng)過的時候還防范地按住了蓋子?!澳阍趺催@么小氣?!痹雷臃獠粷M地看著徐楨走開的背影,“女兒紅女兒紅,就是要結(jié)婚當(dāng)天開壇宴請賓客的,我為了你倆殫精竭慮嘔心瀝血,一口酒都不舍得讓我喝?”賀庭洲招手叫來一個服務(wù)生,從托盤上取下一瓶53度的茅臺塞他手里:“慢慢喝。”晚宴來了不少賀郕衛(wèi)的戰(zhàn)友,還有沈長遠(yuǎn)交好的同僚,都是位高權(quán)重的人物。霜序隨著賀庭洲去向眾多長輩和賓客敬酒,站久了,高跟鞋便有些累腳。賀家這位太子爺平日難得見上一面,更難得像今日一樣,能得他一個好臉色,不少賓客用盡渾身解數(shù)趁機(jī)套近乎。賀庭洲是個極難討好的人,但要是從他這位新婚太太入手,不要太容易。霜序這一晚聽到的奉承比過去一年都多,有位客人能言善道,拉著她硬是聊了快十分鐘,聊出了多年摯友般的熱絡(luò)。她聽對方口氣似乎跟賀庭洲十分熟稔,面帶笑容耐心聽著,腳撐不住,便往賀庭洲身上靠著借力。賀庭洲低頭看她一眼,摟住她腰,把她的重量帶到自己身上,讓她站得輕松一點(diǎn)。霜序悄悄問:“你朋友嗎?”他挑眉:“聊這么熱鬧,我以為你朋友?!薄啊备仪檎l都不認(rèn)識。這位自來熟的賓客還在面前滔滔不絕夸贊他們般配,賀庭洲接著拿酒的動作,擦過霜序耳畔,低聲說:“回房間等我。”霜序正好也想溜了,扭頭看看四周。賀庭洲拿起酒,跟那位賓客碰了下杯子,懶洋洋地一個錯身,正好把對方的視線擋?。骸笆菃幔唧w哪里比較般配?”對方馬上一頓360度無死角的贊美,贊到一半才發(fā)現(xiàn),他心口那位貌比天仙的新娘子不知道什么時候消失了。霜序回到頂層套房,馬上就把高跟鞋脫掉,光腳踩在地上舒服多了。晚宴上賀庭洲被輪番敬酒,都沒吃多少東西,她叫了些食物和一份慕斯蛋糕??吹椒旁谔追恐醒胱雷由系亩Y盒,她打開,把里面的紅酒取出來,拿在手上端詳。賀庭洲想走就容易得多了,他一貫我行我素,當(dāng)著所有賓客的面大搖大擺離場,也沒人敢攔。他走出電梯,踩著靜音地毯往套房走,打開門,脫了禮服外套,解了脖頸上的領(lǐng)結(jié)隨手往衣架上一丟。霜序背對他站在桌前,正拿著一瓶剛剛醒好的紅酒,倒進(jìn)兩只高腳杯。賀庭洲走過去,拿起她放下的紅酒看了眼。是沈聿剛送來的那兩瓶。他氣笑,防得了念念不忘的岳子封,沒防住他心血來潮的太太?!爸肋@是什么酒嗎,你就喝?!彼虬岩槐f給他:“酒不就是用來喝的?”說得有道理。賀庭洲把杯子接過來。霜序記得沈聿說過,她出生那年因?yàn)楹樗畬?dǎo)致酒莊被淹,存留下來的酒很少,味道也受到影響。她先聞了聞,香氣還不錯,杯子送到嘴邊,她慢慢品啜一口,眉心輕蹙起來?!斑@個酒果然不好喝?!辟R庭洲倚著桌子,嘗了嘗,這瓶酒口感的確一般,單寧的苦跟澀感都偏重,熬過起初的那陣酸苦,便是余韻悠長的甘甜香氣。一秒記住【。3。】,入口不夠順滑,但有著復(fù)雜的層次,苦澀之后反而會給人更多的驚喜。賀庭洲說:“我很喜歡?!薄罢娴??”霜序看他喝得津津有味,覺得是不是自己的結(jié)論下得太草率,又試了試味道,再度擰眉,看他的眼神充滿懷疑,“你是不是味覺失靈了,一點(diǎn)都不好喝?!辟R庭洲:“我說我喜歡,沒說它好喝?!薄安缓煤饶氵€喜歡?”賀庭洲把她勾到身前抱著:“誰讓我愛上一個苦瓜??赡芪姨焐鷲鄢钥喟?。”明明是一個愛吃糖和甜食的人。霜序把蛋糕端過來,兩個人用叉子分食著同一只蛋糕。賓客們還在宴會廳為這對新婚夫妻慶賀,而他們兩個躲在自己的房間里,蛋糕配紅酒。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那瓶紅酒再喝時,霜序品嘗出了些不一樣的風(fēng)味。一瓶酒見底,她忽然間來了創(chuàng)作靈感:“下次給你做個苦瓜蛋糕吧?!辟R庭洲被她歹毒的創(chuàng)意弄笑了:“你是對我有意見,還是對蛋糕有意見?”霜序歪頭:“你不是愛吃苦?”賀庭洲把她手里的杯子和蛋糕碟拿走放到一邊,抄起她腿彎把她抱起來。霜序也不掙扎,熟練地圈住他鉑晶。賀庭洲抱著她走進(jìn)臥室,丟到床上,她在床墊上彈了一下,人還沒來得及坐起來,就被他按了回去。他的手在她腰上的癢癢肉捏了捏,霜序就開始像條魚一樣在他懷里撲騰起來,笑得臉都紅了:“癢,別弄……你干嘛?。 薄罢艺议_關(guān)。”賀庭洲說,“我的甜瓜公主呢?”“……”婚禮是一個可以盡情放縱的日子,在這一天喝醉,似乎是一件順理成章的事情。哪怕是沈聿這樣極少失態(tài)的人。他喝得酩酊大醉,是岳子封送他回的家。翌日醒來已接近中午,宿醉后的頭痛伴隨著一種從骨頭里透出的疲乏。他走出臥室,去倒了杯水,窗簾緊閉的客廳里光影昏沉,沈聿打開窗簾,沙發(fā)上岳子封呻吟著坐起來:“臥槽,我的腰……”“你怎么在這?”沈聿問。“你還有臉問,你昨天醉那么死,我怕你半夜吐死了沒人給你收尸?!痹雷臃馊嘀鼜纳嘲l(fā)上起來,“有吃的沒,給我弄點(diǎn)吃的?!薄褒敿Z你吃嗎?”沈聿站在生態(tài)魚缸前,拿著一只精致的鑷子,正夾著龜糧給烏龜喂食。岳子封一臉納悶地湊過去:“你什么時候養(yǎng)的烏龜?”“三個月前?!边@只龜圓頭圓腦,長得挺可愛,岳子封認(rèn)起來了:“這是妹妹以前養(yǎng)的那只吧?不是丟了嗎?”沈聿沒否認(rèn),喂完烏龜,把它放到陽光充足的地方曬太陽。這只烏龜在霜序從沈家搬走的那一天莫名失蹤,半年后又神奇地出現(xiàn),興許是因?yàn)檠喑堑亩焯?,西非?cè)頸龜并不耐寒。沒人知道它去了哪里,這半年經(jīng)歷了什么,它毫無征兆地消失又自己平安歸來。就像它的名字,叫歸歸。發(fā)現(xiàn)它的時候,它在霜序房間的洗手間里,王嫂慌忙把它抓起來,跑來問沈聿:“要不要給霜序小姐送過去?”沈聿說不必了,她不需要了。她的魚缸已經(jīng)搬到太和院,里面養(yǎng)著賀庭洲送她的那條魚。沈聿把烏龜帶回自己的公寓,買了生態(tài)魚缸養(yǎng)起來。它無憂無慮,每天除了吃龜糧就是曬太陽。這種烏龜?shù)膲勖?0到50年,它還有很長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