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特聞言色變,他手下的拓跋兵共分為八個團,每個團都有三千人,分布在前線。
拓跋八團滅了,他帶的三千人滅了,沒人了。
察覺氣氛不對的玄微抬頭看向扎特,見他額頭被黑氣籠罩,面相呈衰相,心中有了數(shù)。
“攻城沒攻成功,反而落荒而逃,輸了?!毙⑵届o道。
聽在扎特耳里就是諷刺了,本來就憋了一肚子氣的他當(dāng)下就怒道:“這計謀是國師出的,我還以為能大獲全勝呢,結(jié)果呢?也不過如此?!?/p>
“扎特將軍!”劉彥喝道。
扎特瞥嘴,依舊不服氣。
玄微沒什么表情,拿著羅盤對劉彥道:“大景的國師林清禾就在戈壁灘,不出預(yù)料的話,她應(yīng)當(dāng)是找到了景將軍。
我們必須出兵,將他們永遠(yuǎn)留在戈壁灘,”
他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劉彥吃驚不已。
景衍還沒死?還讓林清禾給尋著了?扎特神色凝重,余光瞥了玄微眼,更加心存不滿。
果然,別人家的國師就是好!
干的全是實事,不像玄微,盡坑他!
不過,當(dāng)下之急確實是找到他們,抹殺掉!
于是他道:“戈壁灘附近的拓跋五團可以調(diào)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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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壁灘峭壁底下,景衍身子骨好的差不多,在林清禾手里的靈丹妙藥滋養(yǎng)下,他的臉上也有了血色。
他在空地身旁練劍,身姿矯健,周身散發(fā)凌冽的殺氣。
林清禾在旁側(cè)煮茶喝,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十分欣賞。
俊啊,臉長得好,身材也好。
景衍收劍,挽了個漂亮的劍花,正想沖她笑,就見她唇角的笑收起來了。
“怎么了?!本把芗泵ι锨?。
林清禾保持掐指,冷靜道:“有人來找過來了?!?/p>
景衍立即道:“是拓跋軍!”
林清禾抬眼看他,頷首,唇角勾起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是個熟悉的人呢?!?/p>
“到了,就在底下。”玄微拿著羅盤,順著指針的方向往下探。
劉彥恐高,光是站在上方就令他頭暈?zāi)垦?,急急退了幾步,心有余悸喘了幾口氣?/p>
扎特皺眉:“景衍那小子命這么硬,從這里摔下去都死不了?”
“拿繩子來,我下去探個究竟?!毙⒌?。
劉彥顧不得害怕了,急忙湊前勸道:“不可啊陛下,您無武藝在身,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如何跟大王交代?!?/p>
他眼珠子一轉(zhuǎn),看向扎特。
“將軍你帶人下去吧?!?/p>
扎特:“?”
玄微的命是命,他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我不去。”扎特將一兵扯到身前,“你,下去?!?/p>
玄微阻止:“他打不過林清禾,得你去。”
扎特瞪圓眼,有時候他真的不想暴躁!
“呦,林清禾是國師,你也是國師,據(jù)說她還是個才十四歲的女郎,你干不贏她?”扎特譏諷道。
劉彥額角猛地跳動,好聲好氣對他道:“扎特將軍,此女子對拓跋威脅極大,趁機除大患,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扎特呵了聲:“究竟是拓跋的大患,還是國師的心患啊。”
他可聽說玄微從大景進(jìn)貢回來便一蹶不振,閉關(guān)修行,說不定就是棋逢對手,還遜于對方,自行相穢了!
玄微冷著臉:“拿繩來,我下去便是!”
“國師,不可??!”劉彥道,又對扎特使眼色。
扎特冷哼聲,別過頭。
“你在找我嗎?”
玄微神色瞬變,瞳孔瞪大看著爬上峭壁的林清禾,她腰間系著一根繩子后,另一頭是景衍。
她看著他,勾了抹挑釁的笑。
玄微攥住手中的羅盤,她一出現(xiàn),他就知道,這段時間的修行在她面前還是不夠看!
當(dāng)真沒死!扎特目眥欲裂,視線在他與林清禾之間來回轉(zhuǎn)。
身后的一千拓跋兵握住武器,只待發(fā)令。
“真是瞧得起我們,來這么多人?!熬把茏I笑,食指勾了勾,“本將軍還等著回去,都來吧?!?/p>
林清禾把玩手中的木劍,瞥了玄微眼挑眉:“道友,比劃下?”
兩人如此自得,倒是令他們有些沒底,生怕有詐。
劉彥笑道:“國師,許久未見,我個人十分欣賞你與景將軍。奈何立場不同,注定為敵人,不然說不定我們還能成為惺惺相惜的好友?!?/p>
林清禾哈了聲:“場面話就不必說了吧,開打!”
“好猖狂的女郎?!痹仨畛?,盯著林清禾看了又看,除了生得實在貌美,氣質(zhì)脫塵,他并未看出她有什么本事。
不過虛張聲勢罷了。
“你們兩人能抵得住我一千人馬?癡心妄想!全軍聽令,拿下大景國師,說來咱們兄弟們還沒嘗過道姑的味道,上!”
拓跋兵肅立,迅速拔劍,沖向林清禾。
林清禾負(fù)手而立,與景衍相視,她點頭。
在拓跋兵沖上來時,她拉著景衍瞬間開了陰路,消失在原地。
拓跋兵們來不及剎住腳步,一個撞一個,對對碰的重力往下栽。
慘叫聲接連響起,響徹云端!
不到片刻鐘,一千人馬已損失過半!
??!扎特慘叫聲,他捂住一只眼。
劉彥被這變故驚的沒回神,聽到他的慘痛驚呼急忙看去,只見扎特瞳孔被射入一支箭!
哪兒來的箭!
已經(jīng)進(jìn)陰路的景衍眸色發(fā)冷,這箭是他放的,敢對林清禾出言不遜,他記仇的很。
林清禾見他繃著一張臉,以為他害怕,邊走邊道:“你功德多,在鬼魂眼里,你就是個移動的金光,但也別怕,你身上還有股在戰(zhàn)場廝殺過形成的殺氣,它們只敢垂涎,不敢上前?!?/p>
景衍看向四周遠(yuǎn)遠(yuǎn)躲著的鬼魂,它們死狀各異,換作別人確實會怕。
他倒是不怕的,戰(zhàn)場上什么都經(jīng)歷過。
不過………
下一瞬,林清禾的衣角被攥住,她回頭。
入目一張眉毛微蹙,桃花眼含水,委屈的俊臉。
“清禾,我怕?!本把苷J(rèn)真道。
神態(tài)裝的再像,眼底透露的情緒分明沒有害怕,林清禾一眼看穿,她似笑非笑的望著他。
裝的不像嗎?景衍努力想北疆王惹昭月公主生氣時做出的神態(tài),眼眸微睜大,一瞬不瞬的看著她。
周遭躲著的鬼魂們面面相覷,竊竊私語道:“少觀主這是談情了?”
“快把那俊美男子的臉畫下來,他要是少觀主的男人,也不能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