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軍營,肉香四溢,天色晚霞,眾人圍著剛起的篝火載歌載舞,共慶林清禾與景衍平安歸來。
主要是景衍想讓景家軍們都放松,吃好喝好,凝聚團(tuán)結(jié)力才能更好發(fā)揮士氣。
對于景衍的做法,林清禾十分贊同。
項母跟項萱留在軍營里打打下手,給將士們盛裝飯菜,他們對母女兩人十分尊重,每月都會給工錢。
倆人也愿意為景衍效力,干起活來十分有勁,笑臉常掛。
軍營陽氣太重,項雨青和桂花都不敢靠近,還是林清禾在他們周遭施屏障才得以在軍營里待著。
景衍買足了肉,放在火架上烤的滋滋冒油,還有大桶的骨頭湯,青菜肉粥,煎炸的花生米,美酒相伴。
眾人席地而坐,喝一口酒,放聲高歌。
“會覺著吵鬧不?”景衍望著林清禾道,十分在意她的狀態(tài)與感受。
林清禾正在看晚霞,聞言轉(zhuǎn)頭,撞進(jìn)景衍熠熠生輝的眸子,里邊清晰倒映出她的臉。
她有些恍然。
景衍瞬間有些緊張,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季澤偷偷看他倆,見景衍狗腿的模樣,嘖嘖!簡直沒眼看,他眨巴眼轉(zhuǎn)移視線。
“我很喜歡。”林清禾道,身處人間煙火氣中,難得不被感染,她淺淺勾唇。
景衍看呆了。
“將軍,將軍,擦擦口水?!奔緷纱蛉さ?。
景衍下意識抬手擦嘴角,愣了下,瞇著眸子看他:“耍我。”
季澤聳肩,一本正經(jīng)道:“景將軍還是反省反省自已,為何見到國師就走不了道?!?/p>
景衍瞬間面紅耳赤。
季澤哈哈大笑,周遭的景家軍也跟著一起笑,偷偷的看林清禾與景衍。
兩人都是一等一的絕色,無可挑剔的容顏在篝火的照耀下,顯得更加柔和。
真般配啊。
磕死他們了。
咯噔,咯噔,后側(cè)方傳來馬蹄聲,景家軍們瞬間警惕起身,朝后看去。
“是自已人?!本把芡笃沉搜垴R上方的旗幟立即道。
季澤瞇著眼睛看了又看,他只看得見一個朦朧的旗幟,上面是哪家的旗幟,他壓根看不清啊。
景衍看他瞇了又瞇的眼,忍不住調(diào)侃:“你也只能讀書考取功名了,就這眼睛,敵方走到面前了你才看清?!?/p>
季澤憨憨的笑了笑:“我這眼睛確實不太好使?!?/p>
周萬秋隨北疆王的一支兵馬抵達(dá)軍營,她看到景衍好端端的站在篝火前,喜出望外。
又看到林清禾時,更加歡喜,匆匆下馬奔過去:“國師!將軍!”
她嘴上喊著將軍,眼神都黏在林清禾身上了。
“萬秋?!绷智搴厅c頭。
景衍有些意外:“你怎么來了?!?/p>
周萬秋道:“王爺擔(dān)心您的下落,派人前來支援,我主動請纓,也想上戰(zhàn)場殺敵人。”
林清禾笑道:“好志氣?!?/p>
見她眼底都是欣賞,周萬秋突來乍到的陌生感,還有一絲忐忑逐漸消失,挺起脊背。
一行人安頓好。
入夜,主帳營燈火通明。
桌上擺放一張地圖。
圍著地圖的林清禾、景衍、郭不凡與容向松都一臉正色。
郭不凡看了看林清禾,又看向景衍,躊躇道:“國師,將軍,咱們這大半夜的是討論如何將東潘地奪回來么?!?/p>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他就很興奮。
林清禾搖頭:“東潘地大部分是咱們大景的百姓,若是硬攻,保不齊拓跋軍會拿他們的性命威脅我們?!?/p>
容向松重重點頭:“國師說的沒錯?!?/p>
郭不凡的神色瞬間垮下來,心底有股郁氣無處發(fā)。
“不過?!?/p>
林清禾一開口,郭不凡便順著她的手指落在地圖上,那是拓跋吐魯?shù)?,與戈壁城是倆隔壁。
他眼睛一亮:“國師的意思是!”
“攻打吐魯?shù)亍!绷智搴叹従彽馈?/p>
景衍瞬間明白她的意圖,點頭道:“我贊成?!?/p>
“我也贊成?!比菹蛩傻?。
郭不凡半知半解,林清禾決策主動進(jìn)攻奪城的野心讓他十分興奮,終于可以借此機(jī)會狠狠搓揉拓跋軍了!
凌晨一過。
軍營外有火花,守夜的景家軍上前探看,發(fā)現(xiàn)是林清禾跟項母幾人在燒紙錢,他笑著打了招呼,繼續(xù)巡邏,并未多言。
林清禾準(zhǔn)備送項雨青與桂花下地府,是時候了。
兩魂對著林清禾行大禮。
項母跟項萱心中不舍,也知分寸,兩人淚漣漣燒紙錢,得知項雨青會投胎轉(zhuǎn)世成人,不會再受苦,心中又有些慰藉。
桂花抬起頭,欲言又止:“國師大人,我兄長他……”
林清禾大手一揮,直接讓她入夢。
域城,一處鎮(zhèn)子酒樓里。
桂生躺在床榻上輾轉(zhuǎn)反側(cè),他感覺一切都跟夢一樣。
那天他安葬好桂花后,按照林清禾的指示朝東走,發(fā)現(xiàn)東邊一處山洞可以離開東潘地。
他毫不猶豫鉆進(jìn)去,又是一座山,他遇上個傷了腿昏迷不醒的中年男子。
桂生不忍心讓他自生自滅,背他下了山,花了六兩銀子給他包扎好腿,拿了藥。
等中年男子醒來,知曉桂生干的事后,又得知他已孑然一人,將他帶回家。
與桂花同胞的桂生長得十分俊秀,身高也有八尺,只是因吃的少,瘦弱了些。
中年男子開了家酒樓,早年傷了根本,只有一個獨女,這段時日正意圖招婿。
中年男子意屬桂生,他女兒也看上了他,就這樣桂生成了贅婿,有在恒王府當(dāng)小廝的經(jīng)歷。
幫襯著經(jīng)營酒樓,于他而言并非難事。
桂生看了眼身側(cè)清秀的妻子,給她掖了掖被子,望著房梁無聲抽泣。
他過上好日子了,可心底始終放不下可憐的妹妹。
逐漸他眼皮打架,緩緩閉上。
“哥哥?!惫鸹ㄈ肓怂膲簦弥碾H遇,十分高興,“哥哥已成家,我也就安心了?!?/p>
桂生大哭,抱住她羞愧難當(dāng):“是我沒護(hù)住妹妹,我連報仇的本事都沒有?!?/p>
那日宋白微劃她臉時,他被支開去府外辦事,等回來時,桂花已冰冷,他從同伴口中得知事實。
桂花笑著搖頭:“對上那樣的惡人,不怪哥哥,你好生過日子,我就先去投胎了,莫要掛念。”
說完,桂花化作白光,消失在他眼前。
“妹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