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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吻得溫柔化骨

小舅,我真的沒騙你?!?/p>

“之前確實(shí)是我查錯了?!?/p>

“你的精子根本沒有被姜唯一,拿去給人做受孕手術(shù)?!?/p>

提到姜唯一的事情,陸淮書眼神閃躲。

他不敢與厲寒對視。

但他飄忽不安的眼神,已說明了一切。

厲寒離真相,越來越近。

但離真相越近,他越要周全謹(jǐn)慎。

不能出絲毫的差錯。

他就如此靜靜地盯著陸淮書看,盯著他的眼神飄忽,盯著他時而偷偷打量自己一眼,盯著他緊張地拽緊了自己西裝。

那平靜的眼神,像是無風(fēng)無浪的黑海。

卻又似乎隨時能卷起一陣狂風(fēng)大浪,要將陸淮書頃刻間吞沒。

陸淮書已是手心里捏出了一把冷汗。

這時,他才冷哼一聲,道:

“你不用害怕了?!?/p>

陸淮書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他抬起頭來,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小舅,我,我沒害怕。就是從小被你打習(xí)慣了,怕你又錯怪我揍我一頓?!?/p>

從小到大,陸淮書幾乎是和厲寒一起長大的。

但厲寒只比他大一歲。

他不僅比他聰明,武力值也比他高,回回他犯錯了,小舅都會以他長輩的身份揍他。

從小到大,陸淮書沒有一次敢還手的。

他確實(shí)是怕他。

這時,厲寒又說:

“姜楠肚子里的那個孩子,是姜唯一用的精子庫的精子,給她做的受孕手術(shù)?!?/p>

“你查到姜唯一家里,就把線索斷了。”

“那天你從姜唯一的家里出來,你一直沒有走,你做了什么,不記得了?”

陸淮書心里慌了一下。

這就被小舅查到了?

不可能。

絕不可能這么快。

他還在裝瘋賣傻,“小舅,不可能這么巧吧,小舅媽也是做的受孕手術(shù)?”

回應(yīng)陸淮書的,是厲寒的眼神審視。

陸淮書心里更慌,“小舅,小舅媽不是去外面找的男人,懷的孕嗎?”

厲寒淡淡開口:

“12月4號,你在姜唯一家樓下,一直看著那輛垃圾清運(yùn)車離開,你才走?!?/p>

“你把最重要的線索銷毀掉,扔進(jìn)垃圾桶了。”

他其實(shí)已經(jīng)猜到了。

但他需要鐵證如山。

那樣,才能百分百把握地告訴姜楠實(shí)情。

他不想中間再生什么事端,讓姜楠白高興一場。

今天其實(shí)沒必要這樣質(zhì)問陸淮書。

但厲寒只是想從陸淮書的神色中,找到蛛絲馬跡。

顯然,在他提到垃圾清運(yùn)車的時候,陸淮書確實(shí)是滿眼慌亂不安。

一想到那一車?yán)缫驯惶幚?,根本不可能再把那本撕毀的臺歷找回來,陸淮書便更加打死不承認(rèn)。

“小舅,你的想象力很好。”

“但是,我真沒有背著你銷毀什么證據(jù)線索?!?/p>

“我何必要那么做?!?/p>

答案如何顯而易見。

陸淮書就是不想讓他和姜楠的感情升溫太快。

看著陸淮書這故作鎮(zhèn)定的模樣,他冷冷問了一句,“你這么緊張干什么?”

“小舅,我沒有,我,我只是有些熱?!标懟磿藭r像個把撒謊二字,明顯寫在臉上的小丑。

厲寒也不拆穿陸淮書。

他只用最平靜,卻最有力量的語氣,通知他:

“還有五個多月,姜楠即將生下這個孩子?!?/p>

“到時候,我會第一時間申請做DAN驗(yàn)證。”

說完這句話,厲寒便轉(zhuǎn)身朝云驍?shù)牟》孔呷ァ?/p>

走了兩步后,他又回過頭來,看著無比失意頹敗的陸淮書。

他是生氣和失望的。

他失望自己一手調(diào)教出來的外甥,可以這么和自己對著干。

但他還是以一個長輩的身份,道:

“淮書,我以前教過你,做男人要有責(zé)任和擔(dān)當(dāng)?!?/p>

“你沒有做到?!?/p>

“但我知道,你還是個好孩子。”

“希望你以后做到放手和祝福?!?/p>

不是他要和陸淮書搶。

是陸淮書根本給不了姜楠幸福。

就不能怪他牢牢不放。

他這番話,讓陸淮書更加愧疚不安。

但他太愛姜楠了。

悔恨的淚水流出來。

在厲寒重新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他喊住了他:

“小舅……”

“姜楠曾經(jīng)是我的妻子?!?/p>

“我沒有辦法放手?!?/p>

“我知道我錯得很離譜。”

“但我真的會改的。”

“你可不可以把她還給我?”

停下腳步的厲寒,憤怒回頭。

幾大步走到陸淮書的面前。

他一拳頭打得陸淮書嘴角流血,打得他差點(diǎn)摔倒。

厲寒卻絲毫不心疼。

拎起陸淮書的衣領(lǐng),他滿眼都是憤怒和失望。

“姜楠不是可以被讓來讓去的物品?!?/p>

他抓著陸淮書衣領(lǐng)的手,指節(jié)用力地泛著白。

隨即憤怒地推開他。

“你沒有資格再靠近她?!?/p>

被推開的陸淮書跌坐在地上,抱頭痛哭。

人生當(dāng)中,小舅要他每一步都要走得踏實(shí),行得正,要有責(zé)任和擔(dān)當(dāng)。

可他走錯了一步。

這一步,讓他失去了他最心愛的女人。

厲寒再沒有說什么。

這一幕,被前來送飯的姜楠,看在眼里。

在厲寒要轉(zhuǎn)身回頭的時候,她退到了轉(zhuǎn)角處。

等厲寒回云驍病房時,她才從轉(zhuǎn)角處走出去,去到病房送飯。

在云驍?shù)牟》坷?,姜楠不敢提及云驍?shù)膫麆荨?/p>

因?yàn)槟鞘且粋€男人的面子。

她裝作不知道樣,把送來的飯菜,拿給他們兩兄弟。

剛剛厲寒走得急,飯是一口沒吃,姜楠怕他餓著了。

她打包了很多飯菜,還有菜。

云驍已經(jīng)吃過了。

而且他是病人,他吃的東西特別注意。

姜楠想著冬瓜湯是利尿的,便問云驍,“你要不要先喝點(diǎn)湯,這個湯比較清淡,適合傷后喝?!?/p>

云驍不敢喝湯。

他這會兒那里受傷了,還插著尿管。

排尿都困難。

哪管喝什么湯。

說了聲謝謝,他委婉拒絕了。

看著厲寒吃飯的時候,姜楠一直盯著他看,云驍好羨慕。

云驍曾經(jīng)對愛情,也是十分有渴望的。

若能擇一良妻,他必用盡此生來守護(hù)她,疼她。

但他沒那么好的運(yùn)氣。

現(xiàn)在又成了個廢人。

這種打擊,要把云驍壓垮。

但他知道他是男子漢,他必須振作。

厲寒吃完以后,姜楠收拾了一陣,說要回去時,厲寒要送她。

她沒讓,“你多陪陪云驍吧,小陸在樓下等我,他會送我回去的?!?/p>

“那你到家給我個電話?!眳柡嗔巳嗨哪X袋。

病床上的云驍打趣地笑道,“厲寒說他戀愛了,果然是真的。你們倆的狗糧太甜了,我怕得糖尿病。”

等姜楠走后,云驍看著厲寒,無比嚴(yán)肅道:

“厲寒,我那里受傷的事情,不許告訴你家姜楠?!?/p>

厲寒看了看他頭頂?shù)乃幤浚煲姷琢?,他按了護(hù)士鈴,“為什么?”

“要我面子的好不好。”云驍勇瞪他一眼。

他回以一個無比認(rèn)真又無比嚴(yán)肅的眼神,“抱歉,姜楠已經(jīng)知道了?!?/p>

“不是,厲寒,你怎么不給我留點(diǎn)面子,什么都往外面說?”

厲寒一本正經(jīng),“我沒去外面說,只是在家里說了。”

“你……”云驍?shù)芍?,“你要?dú)馑牢?。你向我保證,除了姜楠以外,不許再讓第三個人知道了?!?/p>

這時,護(hù)士走進(jìn)來。

厲寒讓她把云驍?shù)乃幩畵Q了。

等護(hù)士走后,厲寒才又說:

“如果你的事情會被傳出去,那也一定是姓方的那個人的功勞?!?/p>

這時,云驍才反應(yīng)過來。

這件事情還有方緣知道。

這女人不是善類。

厲寒問,“要我警告她嗎?”

“你不提她我還沒想到這一點(diǎn)。說不定,她已經(jīng)把我傷了命根子,不能人道的事情傳出去了?!?/p>

厲寒:“這個女人回國,準(zhǔn)是沒好事的,我讓小陸去敲打敲打她?!?/p>

云驍問,“小陸是誰?”

厲寒看了看云驍頭頂?shù)乃幩?,兩?50毫升。

加起來就是500毫升。

這兩瓶液輸下去,全是冰涼冰涼的。

他把帶來的暖水袋,燒暖了,墊在云驍?shù)妮斠耗侵皇窒隆?/p>

云驍問他,“厲寒,小陸是誰?!?/p>

厲寒這才答他,“戴鴨舌帽的那個男人?!?/p>

云驍皺眉,“厲寒,從這個鴨舌帽男跟著你的第一天起,我就很懷疑他的身份,他到底是誰,怎么一直不敢讓大家看他的臉?”

厲寒卻不答反問,“云驍,你相信多維度空間的存在嗎?”

云驍:“你又提這個多維度空間干什么?你實(shí)驗(yàn)室研究的東西?”

厲寒:“以后我會告訴你,他是誰的。你把姜唯一的那些資料放在那里,我讓小陸繼續(xù)去查。”

云驍:“你有眉目了?”

厲寒:“姜楠說,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姜唯一給她做的受孕手術(shù),我懷疑,姜唯一是拿了我的精子,去做的這次手術(shù)?!?/p>

云驍:“這還用懷疑嗎,這就是鐵板上釘釘子的事情了。我之前怎么沒有想到這一點(diǎn),疏忽了,疏忽了?!?/p>

饒是在病痛中,云驍也激動不已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嘶……

忘了腿上有傷。

他激動道:

“厲寒,不用查了,姜楠這孩子肯定是你的?!?/p>

“你說你們倆多有緣分?!?/p>

“你一直暗戀她,她一直婚姻不幸?!?/p>

“就算你沒有想盡一切辦法娶她,你們倆最終還是會因?yàn)檫@個孩子,而連在一起?!?/p>

“這就是天注定的緣分!”

“這么天大的好消息,你告訴姜楠了嗎?”

厲寒淡淡道,“沒有?!?/p>

“你怎么不告訴她?”

“……”厲寒沒回答。

但云驍知道,他這個人做事滴水不漏,萬事都求周全。

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他不會告訴姜楠。

云驍認(rèn)同道,“我覺得你考慮得對,百分百把握了,再告訴姜楠。那些資料在我抽屜里,密碼是我生日,你知道的,你自己去拿?!?/p>

當(dāng)天下午。

厲寒去云驍?shù)霓k公室,拿了關(guān)于姜唯一工作手術(shù)的資料。

然后,又把這些資料,交給了鴨舌帽男。

鴨舌帽男看了后,分析道:

“小舅,小舅媽手術(shù)當(dāng)天,姜唯一還做了另一臺受孕手術(shù)?!?/p>

“也就是說,小舅媽有二分之一的可能,是懷了你的孩子?!?/p>

厲寒眼神復(fù)雜,“所以才讓你去查?!?/p>

鴨舌帽男:“小舅,你是怕小舅媽不在這二分之一的可能性之中?”

厲寒的眼神,又變得無比堅定:“我相信,這個孩子肯定是我的?!?/p>

鴨舌帽男想了想,道,“要不,我去把陸淮書拉出來,揍他一頓,讓他說出實(shí)話。”

厲寒:“你不適合和他見面。”

鴨舌帽男:“但是他早晚會知道我的身份的,而且這件事情也早晚會和小舅媽牽扯在一起,早晚會暴露?!?/p>

回應(yīng)鴨舌帽男的,是厲寒的沉默不答。

他望向窗外被夕陽籠罩著的城市,眼里浮過晦暗之色。

這天晚上,他回去的時候,姜楠已經(jīng)睡了。

他小心翼翼地鉆進(jìn)被子里,又輕輕地從身后抱住了姜楠的腰。

姜楠其實(shí)早在他去洗澡的時候,就醒了。

她一直在等他。

幾乎在是他抱住她的同時,她已經(jīng)翻身過來,摟住了他的脖子。

“今天回來這么晚,我有一點(diǎn)想你呢。”

“只是一點(diǎn),不是很多嗎?”厲寒不滿。

“厲寒,做人要懂得知足?!?/p>

回應(yīng)姜楠的,是厲寒溫柔的索吻。

他們吻了很久,很久。

他們彼此索取,他們鼻息相纏。

在厲寒的溫柔化骨中,姜楠昂起了纖細(xì)的脖頸。

厲寒便沿著她白皙纖長的脖頸,一寸一寸地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