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元柏的確也有自信資本,畢竟從落魄的世家子弟,一步步到權(quán)勢在握的權(quán)臣。
王婆子已經(jīng)被掐得雙眼翻白,眼看還沒有人趕來,她是真的怕了。
她不似翠柳落水有人救,進顧府找顧元柏時,提前吃了肅親王給的假死丹,更有肅親王府暗衛(wèi)隨身相護,才能兩次死里逃生。
她若是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以前就知道顧元柏手段狠辣。若不是這幾天受夠了二小姐的折磨,二小姐又拿了她們家人性命威脅,打死她也不敢參與設(shè)計顧元柏。
可現(xiàn)下顧元柏都親口承認了,怎么大小姐、二小姐還不來?
難道真如顧元柏所說,大小姐被顧元柏下了藥,又遭了顧元柏設(shè)計。
她就不應(yīng)該相信那顧大小姐的,一個十幾歲的姑娘家,怎么斗得過顧元柏。
完了,完了,這條老命要交代在這里了,王婆子心中瘋狂吶喊。
翠柳也嚇得肝膽俱裂。
就在這時,院子外終于響起動靜,進來卻是一臉憤怒的寧海棠跟沐清芙。
“顧元柏,你這無恥爛人,終于被本王妃抓到了吧,還不速速放了王婆子!”寧海棠眼里噴火。
顧元柏掐著王婆子的手沒有松開,只是手上用力將王婆子從他的正前方,換到了右側(cè)。
他不屑地笑道:“本相就說,兩個賤奴怎么會有這么大的能耐幾次裝神弄鬼戲弄本相,原來你才是這幕后指使之人,王婆子說的準備也是你!”
“是我又怎么樣,你的陰謀已經(jīng)敗露!”寧海棠厭惡的說道。
“誰說的!”顧元柏鄙夷的輕笑,更多的是一直被寧海棠看不起,壓抑住了心性,想要一次性來個揚眉吐氣的猖狂。
“寧海棠,你想要替自己翻案簡直做夢。待本相殺了這兩個賤婢,你就再也沒有證據(jù)了。就算你找到霜兒也沒有用,她是不可能會信你的,因為我才是她夫君,她孩子的父親!哈哈,寧海棠,你能耐本相如何?”
顧元柏說完,返身又一把將翠柳拽起來,同時一起掐住翠柳脖子。
那表情,仿佛他才是掌握全場的王者。
也是,這么些年,顧元柏也一直在掌握全場,戲耍著每一個人。
“母親,該我們進去了!”偏僻院子外,顧君惜扶著臉色已經(jīng)越來越難看的寧含霜。
真相如同刮皮削骨固然疼痛,可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絕不容退縮。
“嗯!”寧含霜點頭,強撐直起身來,卻是推開了顧君惜扶著她的手:“我自己能行!”
寧遠侯府嫡長女,已經(jīng)脆弱龜縮了這么多年,真相既然由著女兒挖了出來,她又有何臉還要依靠著女兒。
顧君惜見寧含霜還撐得住,也就由著寧含霜,松開了手。
她跟寧含霜是在王婆子進入偏僻院子時到的,算是全程聽完了顧元柏跟王婆子的對話。
后面安排寧海棠跟沐清芙先進去,顧君惜也是想徹底讓寧含霜看看,顧元柏到底能虛偽張狂到何種地步。
顧元柏果然也沒有讓她失望。
經(jīng)此一遭,顧元柏辛苦經(jīng)營的人設(shè),在寧含霜面前算是碎成了渣。
接下來,揭露顧元柏養(yǎng)外室,用賤種冒充嫡女,寧含霜必然不會再有質(zhì)疑。
同時,禪房。
顧君堂從床上悠悠轉(zhuǎn)醒,她是守著寧含霜沒有錯,可顧君惜突然沖了進來,二話不說將她打昏了。
她揉了揉發(fā)酸的后頸,等再看清楚床上的寧含霜已經(jīng)消失不見,頓時著急起來,沖了出去。
“堂堂,發(fā)生什么事了?怎么神色這么慌亂?”顧空皓在院子里打著折扇,把玩著不知道從哪里剛弄來的蛐蛐兒,一見顧君堂不由發(fā)問。
“三哥,出事了!”顧君堂眼神閃爍,隨后紅了眼眶,支吾道:“姐姐方才沖進母親房間打暈了我,將母親劫走了!”
“你說什么?顧君惜又要搞什么鬼,她一天不找事會死!”顧空皓頓時咬牙切齒,將裝蛐蛐兒的小竹筒往懷里一揣,牽著顧君堂就往外找去。
他們找來時,正好看到顧君惜跟寧含霜進了偏僻小院。
顧空皓想也沒有想,拉著顧君堂也跟在身后走了進去。
寧含霜進入院子,走到寧海棠的身側(cè),她一雙清冷的眸子此時已經(jīng)不見了憤怒,而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冷,同時她全開的氣場,也容不得任何人忽視。
“顧元柏,海棠不能耐你如何?那我能不能耐何得了你!”
“霜兒!”寧含霜的突然出現(xiàn)打了顧元柏一個措手不及,他臉上還來不及收起的猖狂笑意,甚至就那么僵在了臉上。
隨后他才像是猛地反應(yīng)過,將翠柳跟王婆子重重甩在地上:“霜兒,這兩個賤婢裝神弄鬼被我抓住了,我跟海棠就是鬧了點矛盾,你別誤會!”
已經(jīng)被撞了個正著,顧元柏還在妄圖狡辯。
寧含霜閉了閉眼,淡淡地打散顧元柏的妄念。
“你下在茶水里的藥,藥效不夠。不巧,在你跟王婆子說話時,我已經(jīng)在院子外面了。在你說,要送王婆子下地獄,說能長久瞞我的時候,我已經(jīng)在院子外了?!?/p>
實事上,顧元柏下在茶水里的藥效足夠,是顧君惜打暈顧君堂后,給寧含霜服用了解藥。
顧元柏老奸巨猾,要想他上當,做戲必須逼真。
顧元柏被寬大袖子籠罩住的雙手憑空虛握了握,他掃視了在場的所有人一眼,算是比較迅速地接受了這個一實事。
想要再繼續(xù)騙下去,不可能了。
但顧元柏一直都擅長給人洗腦,他立即變換臉色受傷地質(zhì)問:“霜兒,所以你聯(lián)合外人設(shè)計我?我們夫妻這么多年,你不信任我?你有什么就不能直接問我嗎?”
寧海棠嗤笑一聲:“顧元柏,話說清楚,什么叫做外人。本王妃是姐姐的嫡親妹妹。信任你,你有什么地方值得信任?問你?你會說真話嗎?”
“一個大男人,別一副受了委屈受傷的模樣。我們只是想還原當年真相,還我一個清白,還秦樾一個清白。真正受委屈的是我,是秦樾,是我姐姐。你充其量就是一個卑鄙無恥的賤人!”
寧海棠沒有用錯詞,在她心里,顧元柏如此不坦蕩,能做出設(shè)計捉奸在床這樣的骯臟事,跟內(nèi)宅喜歡使用陰私手段的婦人沒有任何區(qū)別。
顧元柏被寧海棠毒舌的回懟,懟的面紅耳赤,一時找不出話來還嘴,但他還是用一雙受傷的眼看著寧含霜。
寧含霜深吸一口氣:“顧元柏,我想聽你再親口說,當年海棠跟秦樾究竟是不是你親手設(shè)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