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與顧君惜之間的誤會已經(jīng)說開,但因為記憶的殘失,沐凌夜一直覺得遺憾。
此時突然回歸的記憶彌補了這份遺憾,讓他覺得上天似乎已經(jīng)開始善待他。
沐凌夜走神片刻,立即重新投入,親吻顧君惜的動作霸道用力,像是要將顧君惜揉進自己的骨肉里。
馬車停在太子府門前,許久也沒有人下來。
玄翼比玄影有眼色,這種時候自己沒有打擾,也不許他人打擾,如同門神一般堅守在馬車下面。
慕容淵接到消息,得知城門外發(fā)生的事情,擔心沐凌夜特意出府迎接。
迎面看到玄翼,正要說話,玄翼表情嚴肅地沖他搖了搖頭,眼神瞟向馬車。
里面動作過大,馬車搖晃。
慕容淵雖然沒有成親,卻是花樓楚館里的常客,見識不少,瞬間就明白馬車里正在什么。
他原本提著的心徹底落下,嘴角勾起笑容。
倒是他忘記了,顧君惜就是沐凌夜情緒的機關,只要有顧君惜在,沐凌夜的情緒就沒有那么容易被他人牽動。
慕容淵面部表情變得輕松,走過去與玄翼并排而站,一同為沐凌夜跟顧君惜的感情護法。
“嗚……”
馬車內傳來一聲嬌嗚。
慕容淵往后瞥了一眼,輕輕搖動手中折扇,用肩膀撞了下玄翼肩膀:“照這情形,看來用不了多久,我們太子府就要添一位小主子了?!?/p>
玄翼表示認可,但他有自己原則,就是絕不與人議論主子是非。
玄翼表情嚴肅警告:“慕容大人,請慎言,在下什么也不知道?!?/p>
假模假樣!慕容淵撇了撇嘴。
他若是沒有記錯的話,方才分明是玄翼先暗示他,沐凌夜與顧君惜在馬車內做羞羞的事情。
慕容淵想到京城中滿是沐凌夜與冷玄絕的那些謠言,當下又有了主意,吩咐人將沐凌夜與顧君惜在馬車親密之事散布出去。
在馬車內親密影響是不好,但也好過與男人有曖昧關系。
用緋聞來遮掩緋聞,這是最速度有效的方法。
何況顧君惜與沐凌夜本就是名正言順的夫妻。
粟儷被寧含霜派來給顧君惜送點心,看到的就是玄翼跟慕容淵并排站在馬車下的畫面。
給顧君惜送點心,隨便派個下人來也行,寧含霜特意讓粟儷來,也是想要促進顧君惜與粟儷之間的姐妹之情。
粟儷這些日子一直都很安靜,看起來也乖巧懂事,但還是跟以前一樣,與顧君惜以及寧含霜之間禮貌有余,而親昵不足。
慕容淵站在馬車面前,原本形態(tài)自若,白衣白扇,翩翩公子如玉,但在看到粟儷的瞬間,立即變得不自在起來。
他想要離開。
粟儷動作更快,翻身下馬,長腿一邁插進慕容淵與玄翼中間,視線落在馬車之上。
“都不在進府,在這里當門神呢,馬車里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需要你們這么守著!”
粟儷說著,手往馬車簾子伸去。
眼見粟儷的手馬上要碰到門簾時,被慕容淵及時拉?。骸岸〗?,馬車里面的確有見不得人的事,不適合你觀看!”
粟儷挑眉,目光隨之落在慕容淵緋紅的臉上。
心中反骨發(fā)作,慕容淵越不許,她偏就要,而且好奇心越加強烈。
“是嗎,慕容公子既然這么說了,那我就不看了,先進府吧?!彼趦D身往府里走。
慕容淵見狀松了口氣,給了玄翼一個眼神,跟在粟儷身后。
沒想到粟儷卻是虛晃一招,才往前走了兩步就突然再次折回,手速比方才更快地直接往馬車簾子撩去。
“快……松開!”
馬車外發(fā)生的事情,馬車里面的人都聽到了。
顧君惜紅著臉用力推動身上的人,想要將沐凌夜從身上推開。
沐凌夜跟顧君惜沒有進行到最后一步,但該做的事都做了。
顧君惜此時唇瓣微腫,雙眼水汪汪,衣衫不整,一看就像是被雨水打過的嬌花。
其實就這樣走下馬車也沒有什么問題,可沐凌夜就是不想,也不允許這樣的顧君惜被除他以外的其他人看到。
“別擔心,有我在?!便辶枰怪李櫨г趽氖裁?,他唇瓣上移,咬住那小巧粉紅的耳垂,輕聲安撫。
就在一只手從外碰到馬車簾子時,沐凌夜大手一揮,扯過一側放在馬車的披風,一卷將顧君惜從頭到尾包裹住。
然后橫抱起顧君惜,下了馬車。正好,馬車外的粟儷再次被慕容淵拉開。
粟儷看到的是顧君惜露在外面,無處安放的眼睛。
再對上沐凌夜被打擾好事冰冷的眼神,粟儷就算再遲鈍,也明白慕容淵口中那她不適合觀看的事,是何事了。
玩得這么花。
粟儷沒有想象中的尷尬,手指卷玩著青絲,饒有興趣地目送沐凌夜抱著顧君惜進了府門。
隨后,她回過頭,從頭到尾將慕容淵掃視了一遍,出聲評價:“男人果然沒有好人!”
“這話是何意?”慕容淵感覺自己受到了無妄之災,學著粟儷的動作將自己從上到下掃視一遍,沒發(fā)現(xiàn)自己有任何不妥之處。
粟儷輕笑一聲:“表里不一,說一套做一套,骨子里都刻著一個字——色!他沐凌夜不是一向對外清冷如玉,現(xiàn)在連府都不回,就在馬車上行親密之事。也不怕言官彈劾!”
粟儷所說不無道理,慕容淵張了張口都沒有找到話來反駁,何況慕容淵發(fā)現(xiàn)能言善道的自己在粟儷面前,每次都會變得無比嘴笨。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慕容淵干笑兩聲掩飾。
“真笨!”粟儷嫌棄地瞥了慕容淵一眼,轉身從馬背上將給顧君惜帶來的點心塞進慕容淵懷里:“幫我轉交給顧君惜,我先回府了?!?/p>
說完,粟儷翻身上馬,干凈利落地騎馬離開。
粟儷人不見了,慕容淵還拿著點心站在原地,一直看著粟儷遠去的方向。
玄翼觀察到慕容淵的心思在粟儷身上,開口建議。
“慕容公子,你若是喜歡二小姐完全可以上門提親。這樣一來,太子妃姐妹倆都入了我們太子府,也算是親上加親,也免得其他人再打二小姐的主意?!?/p>
身為寧遠侯二小姐,即便上次相親宴弄砸了,也有京中無數(shù)世家公子前仆后續(xù)想要娶粟儷為妻。
但當中真心的沒有幾人,全都是沖著寧遠侯府,以及太子府來的。
慕容淵聞言像是被踩中尾巴似的,打了個寒戰(zhàn),立即收回目光否認。
“別瞎說,讓有心人聽到,會有損二小姐清譽。我只是單純覺得二小姐像一位故人。不過,有時候又覺得自己感覺出了錯?!?/p>
那種感覺粟儷是故人的感覺從遇上粟儷起,就時常出現(xiàn),等他想要進一步確認深究的時候,那種感覺又會消失。
何況那段記憶,也是他否認,不想再提及的。
粟儷,你會是她是嗎?
需要相認嗎?
慕容淵斂下眉眼,心中一直處于猶豫不決的狀態(tài)。
太子府內,沐凌夜已經(jīng)抱著顧君惜入了顧君惜的院子,一路走來,府中下人無不側目。
尤其是嬉兒,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不過驚訝過后,欣喜很快涌上心頭。
她歡喜地在院中來回走動,防止其他人不規(guī)矩,進入房間打擾顧君惜與沐凌夜的好事。
嬉兒雙手合十,嘴里念叨:“菩薩保佑,太子妃跟太子殿下成親這么久,可算終于要圓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