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浪問道:“是不是因為曲詞的緣故?如果只聽曲兒沒有詞,感覺會不會好一點?!?/p>
李秀芝微微的歪著腦袋,想了片刻后說道:“跟曲詞也沒什么關(guān)系,就是怎么說呢……別扭?!?/p>
“因為平日里聽的那些曲兒,都不像這樣。”
陳浪笑著說道:“別扭肯定是別扭的,因為這是新曲兒,跟傳統(tǒng)曲目完全不一樣?!?/p>
“而且這種曲兒,主打的就是一個新奇,讓去孤鴻樓喝酒的人,能產(chǎn)生一些與過往完全不同的感受,就算是完成它的歷史使命了?!?/p>
這話倒是不假,畢竟“青花瓷”再怎么古風(fēng),那也是現(xiàn)代的詞曲作者,針對現(xiàn)代人的口味譜寫出來的詞曲,是不符合古人的審美的。
古人聽到這些曲兒,就像陳浪說的那樣,就是聽個新奇,剛開始或許會覺得有意思,時間長了還是會回到主流的審美上。
這就好比互聯(lián)網(wǎng)時代的“藥藥切克鬧”,在一眾綜藝節(jié)目的烘托下,再加上踩縫紉機的那位創(chuàng)造了一個非常出圈的梗,導(dǎo)致說唱在一段時間內(nèi),成為了各大音樂平臺最火爆的音樂。
然而等到浮華過去,霸占音樂平臺排行榜的,依舊是那些“老歌”。
想要改變一個時代的品味,是需要非常漫長的時間的,絕不可能靠一兩首曲兒就能做到。
陳浪也沒有那種野心,只要能給大燕朝的人帶來一點點現(xiàn)代的震撼,那就足夠了。
李秀芝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首曲兒就很不錯,至少妾身還挺喜歡聽的?!?/p>
陳浪道:“為夫再唱兩首,你挑一挑?!?/p>
接著陳浪又唱了一首【雨下一整晚】以及許嵩的【斷橋殘雪】。
李秀芝跟個小迷妹一樣,坐在椅子上,滿眼崇拜的看著自己男人。
他就是我的神??!
經(jīng)過一番商討后,最終還是決定用“青花瓷”。
如果后續(xù)效果不錯,再把另外兩首拿出來。
至此,宣傳的工作,基本上準(zhǔn)備完畢。
明日如果能把宣傳畫敲定,真的就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了。
……
翌日清晨,陳浪早早的來到了謝清歡的居所,詢問她最后的決定。
謝清歡的回答,也沒讓陳浪失望。
她愿意做這個代言,而且選擇的是終生代言。
陳浪拿出連夜寫好的契約,讓謝清歡過目,如果對其中的某些條款不滿,可以商量著來。
謝清歡看完之后,對大部分的條款都很認(rèn)同,唯獨有一條,她不太理解。
“陳公子,為什么我嫁人,需要跟你報備,你不同意,我甚至都不能嫁人?”謝清歡道。
陳浪道:“因為簽了這份契約后,你的一言一行,都不再只代表你個人,而是跟兩個商品有關(guān)系?!?/p>
“如果說你將來跟一個名聲很爛的男人相戀甚至是成婚,會直接影響到商品的口碑。”
謝清歡咬著下唇,道:“倘若我執(zhí)意要跟對方在一起呢?”
陳浪道:“那就是違約,我們可以單方面終止契約,并且還有權(quán)利向你索要違約金?!?/p>
謝清歡臉色微微一變:“這也就是說,我的余生都要被這份合同所影響?連嫁人都不自由?”
陳浪淡然一笑,道:“在下相信謝姑娘的挑夫婿的眼光,因為不會這么差吧?”
謝清歡愣住了。
“謝姑娘青樓出生,卻能潔身自好,這說明謝姑娘在自我管理上有著極高的要求。”
“在挑選夫婿這件事上,即便沒有這個條款的限制,謝姑娘也一定會無比謹(jǐn)慎,最終選擇的伴侶,也定然是翩翩君子?!?/p>
“所以這個條款對謝姑娘的限制,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謝清歡想了想,好像有點道理。
畢竟自己從青樓贖身后,還曾經(jīng)許下過宏愿,此生不嫁呢。
“好吧,這個我也接受?!敝x清歡沉吟道。
陳浪道:“如果沒有別的意見,那就請謝姑娘簽字吧?!?/p>
謝清歡拿起筆,正要簽名的時候,陳浪道:“對了,我還沒問謝姑娘對酬勞的支付方式,可有異議?”
謝清歡道:“說實話我覺得有點多,五百兩的年俸就已經(jīng)很多了,每次的活動,還有額外的酬勞,同時還能得到最新款的……胸衣,以及每個月的紅顏醉份額?!?/p>
“陳公子,這份契約簽的,讓我感覺像是做夢?!?/p>
陳浪道:“只要將來謝姑娘別罵我就行?!?/p>
謝清歡蹙起眉頭:“為何要罵你?”
陳浪笑了笑,沒有解釋,道:“簽字吧?!?/p>
等到謝清歡在三份契約上簽好名字,摁上手印后,陳浪把其中一份交給小七,讓他交給衙門存檔,回來的時候去一趟畫院,通知馬寶國帶著徒弟上門來畫畫。
小七走了后,陳浪道:“謝姑娘,我這里有一首曲子,孤鴻樓開業(yè)當(dāng)天,你需要在臺上彈唱這首小曲兒?!?/p>
謝清歡道:“曲譜我看看?!?/p>
“陳公子,契約中可是寫得明明白白,要是那種很……下流的曲子,我是可以拒絕彈唱的啊?!?/p>
陳浪道:“放心,這曲子不說高雅,但跟粗鄙下樓絕對是不掛鉤的?!?/p>
“但我不會譜曲,所以一會我唱的時候,得麻煩謝姑娘自己把曲譜記下來。”
謝清歡:“???”
“你唱?”
陳浪道:“怎么?男人不能唱曲兒?”
謝清歡道:“也不是,就是感覺有點……罷了,陳公子稍等,我去拿琴。”
片刻后,謝清歡拿來自己的古琴,道:“謝公子,請吧。”
陳浪吁了口氣,唱起青花瓷來。
乍聽之下,謝清歡感覺這曲子說不出的怪異,因為曲調(diào)的走向,跟平日里彈奏的曲調(diào)完全不同。
但謝清歡的專業(yè),讓她將這份怪異感壓住,仔細(xì)的將旋律記了下來。
等陳浪唱完,整個曲譜也已經(jīng)在謝清歡的腦海中了。
畢竟從小就是按照花魁來培養(yǎng)的,曲譜這種東西,對謝清歡真的是毫無難度。
謝清歡復(fù)彈了兩次后,整首青花瓷的曲調(diào),就徹底掌握了。
陳浪不由得豎起了大拇指,“謝姑娘,厲害?。 ?/p>
謝清歡道:“公子過獎了。”
“不過公子,你得再唱一遍,因為詞兒我還沒記住?!?/p>
陳浪拿出提前寫好的歌詞:“都在這里,謝姑娘可以試著自彈自唱。”
謝清歡將歌詞放在琴下方,掃了幾眼后,道:“那小女子就獻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