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山在孤鴻樓吃過飯,正準備去陳浪家,就看到陳浪從二樓走下來。
二人并肩同行,朱山大發(fā)感慨。
陳浪正欲說話,一臺轎子停在了二人跟前。
轎簾子掀起,一個打扮的還挺漂亮的女子從轎子中下來,驚喜的喊道:“朱公子,當真是你啊?!?/p>
“晌午天熱,二位公子如果無事,可否賞臉隨小女子去前面的茶肆一敘,歇息片刻?”
陳浪似笑非笑的看著朱山,朱山無奈聳肩,沖著姑娘拱了拱手,婉言拒絕對方的邀請。
姑娘倒也直率,邀請失敗也不糾纏,道了個萬福后,就回轎子上去了。
等轎子走遠,陳浪笑道:“朱兄當真風流倜儻啊?!?/p>
朱山并不覺得這是什么羞恥的事情,反而還有些得意,笑著回應道:“見過幾面,她便記下了?!?/p>
“剛才陳公子若是有意,咱們跟她去茶肆坐坐,一分錢都不用花。如果還能給她寫首詩,哪怕是寫幾個字,這姑娘都會自薦枕席?!?/p>
陳浪擺了擺手:“以朱兄之才名,自薦枕席的姑娘,應該不少吧。”
朱山道:“確實不少,但水平嘛也就那樣……不過陳公子要是愿意展露身份,我相信即便是四大行首這種水準的姑娘,都會心甘情愿的自薦枕席的?!?/p>
“陳公子可還記得綺夢姑娘?”
陳浪道:“聽雪樓的那個?”
朱山點頭:“她對陳公子可是仰慕得緊啊,如果陳公子愿意為她寫一首詩,能不能睡我不敢打包票,但一親芳澤絕對沒有問題,哈哈。”
也是這段時間雙方關系突飛猛進,朱山才敢跟陳浪開這種“無傷大雅”的小玩笑。
佳人借才子的才華揚名,才子又何嘗不是在借助佳人的名氣來承托自己呢。
每年各地的花魁大賽,不僅會選出花魁,也會誕生很多不錯的佳作。
以朱山這樣的身份,如果為那位女子寫一首詩,能把對方的名氣提升好幾個檔次。
“朱公子,我聽說你好像給去年的花魁程瀟瀟,寫了一首詩,這才讓她成了花魁?有這事兒么?”陳浪好奇的問道。
朱山驚訝:“這你都知道?”
陳浪道:“花魁大賽開始后,類似的話滿大街都在傳,我就是不想聽它都得自己鉆我耳朵里?!?/p>
“我就是好奇,去年你在臨水嗎?”
朱山哭笑不得,道:“沒有,我當時在秦州府呢?!?/p>
“花魁大賽,也是才子之間的一次較量,去年選花魁,臨水第一才子寧中策支持的是葉小魚。而我的一個朋友,則希望能把程瀟瀟捧到花魁的寶座上?!?/p>
“我這位朋友自詡才氣不如寧中策,于是提前半個月跑到秦州府來找我,希望我能給程瀟瀟寫幾首詩?!?/p>
“那時候我還挺傲氣的,瞧不起寧中策這種在縣城里耀武揚威的所謂才子,于是就答應了我朋友的要求,寫了好幾首詩?!?/p>
“今年來了臨水縣,我才得知,其實去年最有希望得到花魁的,不是程瀟瀟、葉小魚,而是聽雪樓的綺夢?!?/p>
“只不過馬家比較低調,沒有在這方面投入太多資源,最終才被程瀟瀟撿了個漏?!?/p>
“但我聽說程瀟瀟當了花魁后,日子過得不是太好……哎,希望她不要記恨我?!?/p>
陳浪道:“有所得必然有所失,朱公子也不必太過介懷?!?/p>
朱山調整了一下情緒,道:“上述這種情況,今年是不會發(fā)生了。”
陳浪道:“為什么?”
“因為有陳公子這座大山壓在頭上,誰還敢造次?”
“這些人啊,是既怕陳公子出手,又盼著陳公子出手?!敝焐嚼事暣笮Φ馈?/p>
陳浪無奈:“我有那么可怕嘛。”
朱山道:“都不用提一盞茶十四首詩的可怕才氣,光是臨水縣做的一首半詞,陳公子就足以蓋住大半個大燕了?!?/p>
“話說回來,陳公子可有想支持的女子?”
陳浪道:“沒有……哦,如果謝清歡要出來選,我倒是可以支持她。但很遺憾,謝姑娘對花魁毫無興趣。”
朱山道:“確實可惜,以謝姑娘的才藝容貌,再加上陳公子的詩詞,花魁絕對是手到擒來呀?!?/p>
一路閑聊,來到了陳浪的家中。
朱山叫來果果等幾個小丫頭,切換到了教習的狀態(tài),開始教她們念書。
陳浪則來到了后院的一間偏僻小屋門口。
“小灰灰!”陳浪喊了一聲。
小灰灰應聲跑來。
陳浪道:“守著門口,誰也別讓進。”
小灰灰:“嗷嗚!”
陳浪推門而入,先套上鞋套,然后洗了手,帶上特制的手套,口罩,最后套上了一件白大褂。
上次研制白糖雖然失敗,但卻帶給了陳浪一個全新的啟發(fā)。
那就是可以把實驗重新?lián)炱饋怼?/p>
之前在老家的時候,一直都只是繪制跟記錄,屬于是理論拉滿,但缺乏實踐。
現(xiàn)在有時間,就可以把實踐也撿起來。
當然陳浪也不指望通過這些小實驗,就能創(chuàng)造出很多“化工產(chǎn)品”,可至少有一些東西,通過實驗是有可能制作出來的。
譬如說一些廚房用的調料,像是味精、雞精之類的。
又比如……毒藥。
被皇城司盯上后,陳浪心里其實一直都不太踏實,總覺得在未來的某個時間段要出個大事兒。
同時祝穗安重傷,等到他回到臨水,自己短時間內也不好意思去管他要人。
更何況,求人不如求己,與其被動等待他人的幫助,不如主動出擊,給自己弄點保險手段。
弄點毒藥,搓成丸子隨身攜帶,如果將來某天被抓了,有了這些毒藥,也算是增加了少許逃出生天的可能性。
做毒藥是有大風險的,所以陳浪的實驗的每一步,都非常的小心,就怕一不留神,毒藥沒研究出來,先把自己個給送走了。
在實驗室里面泡了差不多兩個時辰,屋外響起了小灰灰的叫聲,緊接著傳來了朱山的聲音:“陳公子,我要走啦,你跟我一起去看花魁表演嗎?”
陳浪回了句稍等,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實驗用的器皿蓋起來,旋即打開房門,道:“朱公子,我就不跟你一起去了,晚上我要帶妻女去?!?/p>
朱山笑著拱手,道:“行,在下告辭了?!?/p>
陳浪道:“我這里不太方便,就不送你了?!?/p>
“不必,陳公子忙你的,說不定晚上咱們還能在街上碰頭呢?!敝焐綋]了揮手:“走啦?!?/p>
朱山離開后,陳浪也結束了實驗,洗了個澡后,準備帶妻女上街逛逛。
然而陳浪沒想到的是,李秀芝拒絕了,甚至都不同意陳浪帶果果上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