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浪走到門口,就看到了一個穿著青色長衫,男扮女裝的姑娘。
其實陳浪很不明白,為啥這些姑娘在男扮女裝的時候,都不想著把自己的胸隱藏一下。
胸前山巒起伏,又穿著男裝,放在現(xiàn)代社會就等于洗澡之后穿著男朋友的襯衫,這哪里算是男扮女裝,這是情趣勾引啊。
陳浪又回頭看了一眼寧家兄妹,發(fā)現(xiàn)他們兄妹,尤其是寧琪,臉色有些尷尬。
畢竟這一幕,跟他們當(dāng)初第一次見到陳浪時候的場景,幾乎是一比一的復(fù)刻。
因為在這位男扮女裝的姑娘身邊,還站著一個老爺們呢。
女子見到陳浪后,有那么片刻的錯愕,回過神來后,先對著陳浪點頭行禮,然后問道:“公子,你是把這套宅子買下來了么?”
陳浪想了想,道:“我就是來維護(hù)一下?!?/p>
女子恍然大悟,道:“我就說嘛,這套宅子,就是想買都買不到?!?/p>
陳浪問道:“聽姑……兄臺這話的意思,你曾經(jīng)動過買這套宅子的想法?”
女子倒也不避諱,直言道:“不僅僅是動過念頭,而是直接去了衙門詢問,但衙門的人聽說我要買這套宅子,差點誤以為我是……呵呵,不提也罷?!?/p>
陳浪道:“既如此,姑娘也應(yīng)該知道這套宅子的原主人是誰吧?!?/p>
“當(dāng)然。”女子點頭道。
“那你還敢買?”陳浪驚訝道。
“滴水之恩,涌泉相報?!迸拥坏?。
陳浪道:“不對吧,我看姑娘的年紀(jì)比我還要小一些,這套宅子已經(jīng)荒廢了二十五年,姑娘怎么可能受到宅子主人的恩惠?!?/p>
女子促狹一笑,道:“這是我的秘密,我能不說嗎?”
陳浪聳了聳肩:“當(dāng)然,這是你的權(quán)力。”
二人的對話,引起了一旁那位老爺們的不滿,他湊過來道:“梁……兄,你們倆說的什么啊,我怎么聽不懂呢?”
原本陳浪以為,這倆是兩口子,再不濟(jì)也是情侶,但這位男子一開口,陳浪就百分之百篤定,他丫的是個舔狗。
諂媚的那股勁兒,絕對有資格競選舔狗之王。
梁姑娘淡然說道:“隨便聊聊而已,沒什么?!?/p>
男子訕訕一笑,立刻看向了陳浪,同時眼眸中涌出了一股惡意。
陳浪心想,媽了個巴子的,她不搭理你,你他娘的恨我搞毛啊。
老子對你的女神也沒有興趣。
天底下的舔狗,果然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女神絕不會有錯,錯的都是跟她說話的男人。
“敢問這位兄臺,貴姓啊?”
陳浪漠然道:“姓陳?!?/p>
“哦,陳兄!可有考過功名?”男子繼續(xù)問道。
陳浪翻了個白眼:“秀才?!?/p>
“嘖嘖嘖?!蹦凶影l(fā)出一串感慨,然后頗為得意的自我介紹道:“在下姓丁,單名一個珍。珍重的那個珍,于前年考取了舉人,明年大概率就能中進(jìn)士。”
陳浪愣了一下,驚訝道:“丁珍?”
男子面露不快,道:“怎么,在下這個名字很奇怪嗎?”
陳浪搖了搖頭,笑著說道:“不奇怪,這名字太好了,讓人一聽就知道你是個萬里挑一的人才?!?/p>
“因為一眼丁珍,哪怕是在茫茫人海中,所有人也能一眼就看到你?!?/p>
陳浪這一套說法,倒是把丁珍給整不會了,總覺得陳浪在罵自己,但這個語境,又像是在夸自己。
思來想去也想不明白,干脆拋到一邊,繼續(xù)問道:“陳兄,你有繼續(xù)考學(xué)的打算嗎?”
陳浪道:“沒了,中了個秀才,就是祖上積德,再考就沒那個水平了?!?/p>
“比不得丁兄,進(jìn)士都是說考就能考上?!?/p>
丁珍謙虛的說道:“陳兄過獎了,我實話實說啊,能考上進(jìn)士,固然跟我個人能力脫不開關(guān)系,但也有一定的家庭助力?!?/p>
“我爹現(xiàn)在在吏部任員外郎,雖然不是什么大官,但我也算是在朝中有人了嘛?!?/p>
“畢竟朝中有人好辦事,這是從古至今的真理,你說對吧,陳兄?”
這番話,看似謙虛,實則已經(jīng)炫耀到了極致。
吏部是什么地方?天下官員出吏部,可不是一句空話。
正因為吏部是天下絕大部分官員的“母巢”,所以六部之中,吏部一直都是穩(wěn)居第一位的。
吏部員外郎雖然從官階上來說,只是從六品,可吏部的官員,只要到達(dá)員外郎這個級別,就已經(jīng)對學(xué)子具有了任免權(quán)。
丁珍不管能不能考上進(jìn)士,他的未來,都可以用一片坦途來形容。
所以他這么嘚瑟,倒也完全可以理解。
當(dāng)然,理解歸理解,不代表陳浪就會做出什么討好的舉動。
因為陳浪現(xiàn)在除了秀才這個身份外,還有一個身份。
臨水縣男。
有了爵位就等于擁有了古代封建王朝的股份,而那些狀元啊榜眼啊,都只是王朝聘請的管理人員罷了,雙方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
“原來是名門之后啊,失禮失禮。”陳浪拱手回應(yīng)道。
丁珍道:“陳兄將來如果去了京城,請務(wù)必來找我,讓我盡一盡地主之誼?!?/p>
陳浪道:“京城啊,太遠(yuǎn)??赡芪疫@輩子都沒機(jī)會去啊?!?/p>
丁珍道:“京城還是要去一次的,那可是咱們大燕的中心啊,大燕最好的東西,都匯聚在那兒。”
“就像是梁……兄,在下到了京城后,最大的收獲,莫過于認(rèn)識了梁兄。”
說到這里,丁珍深情款款的看向了梁姑娘:“能結(jié)識梁兄,當(dāng)真是三生有幸吶?!?/p>
不過梁姑娘沒有任何反應(yīng),雙眼雖然盯著老宅,但眼神里面都是空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陳浪挑了挑眉,問道:“丁兄不是本地人吧?!?/p>
“不是啊。”丁珍道。
“所以你來臨水,是為了陪她?”陳浪沖著梁姑娘努了努嘴。
丁珍陷入嚴(yán)重的自我感動中,道:“能陪著梁兄,實乃大幸,別說只是一個小小的臨水,就算是刀山火海,在下也甘之如飴?!?/p>
陳浪心中感慨,這已經(jīng)不是舔狗,也不是舔王,這特喵的是個舔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