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哪里會不知道他這個妻子是什么德行?
對別人還好,但一對上她那個侄女,總是尖酸刻薄的不像話。
忠勇侯對此也感到有些無奈。
以前想著兩個孩子有婚約,總要成為一家人的,所以他還在中間調(diào)和過幾次。
只是后來的及笄禮上,婚約也退了,忠勇侯也就沒再管過這些事。
可沒想到就這么兩次沒管,人家那丫頭就有別人來幫她管了。
還是北辰淵親自找上門來。
其中若不是真有什么問題,這位日理萬機的攝政王殿下恐怕也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忠勇侯深呼吸了一口氣,“你先打住,你是怎么知道那三瓶玉如雪花膏是圣女殿下拿的?”
還沒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的溫雅麗理所當然的說道:“那幾日就她和她那老……和她那師父來過咱們忠勇侯府,不是她們偷的還能是誰?”
在忠勇侯警告的眼神下,溫雅麗把快到嘴邊的不遜之言給改回了正常稱呼。
聽完這話的忠勇侯覺得簡直不可理喻:“就因為人家來過一趟,你就懷疑是人家偷的?!”
“不然她們還能是來干嘛的?”
溫雅麗還覺得自己的懷疑沒問題。
“你難道不知道那位師太是來給母親治病的嗎?”
忠勇侯自己都知道這件事,他不信溫雅麗天天待在家里會不知道?
“妾身知道啊,可……可那又怎么樣?且不說她那師父到底有沒有什么正經(jīng)醫(yī)術(shù)吧,就算她們真是來治病的,那也不能證明不是她們偷的?!?/p>
忠勇侯再次深呼吸了一口氣。
尤其是看著溫雅麗一副越說越有理的樣子,他都感到心累。
“看來忠勇侯夫人是要堅稱那三瓶玉如雪花膏是圣女偷的了?”
“肯定就是她!”
溫雅麗毫不猶豫:“她那師父我不知道,但她向來不敬我這個姑姑,說不定就是想偷我東西報復我?!?/p>
“住口!”
已經(jīng)被身旁嗖嗖冷氣開始攻擊的忠勇侯連忙喝止自己夫人:“當著攝政王殿下的面,你還敢說這種毫無實證的話!”
“這……這怎么就毫無實證了?!”
根本沒聽懂忠勇侯暗示的溫雅麗被他喝得來了火,直接反駁:“她來了,東西就丟了,這不就是證據(jù)嗎?!”
“砰!”
北辰淵手中的茶盞重重的磕在了桌上。
“忠勇侯夫人還真是讓本王次次都大開眼界?!?/p>
“攝政王殿下,請見諒,我夫人她不是這個意思,她……”
忠勇侯立刻起身向北辰淵請罪。
北辰淵毫不留情的打斷了他,“夫人的意思本王已經(jīng)聽得足夠明白,既然你們忠勇侯府拿不出真正的證據(jù),那本王今日便幫你們好好查一查,看看這偷盜了玉如雪花膏的人究竟是不是圣女。”
“不,不用查,攝政王殿下放心,本侯知道肯定不是圣女?!?/p>
“只是你知道還不夠?!?/p>
北辰淵淡淡道:“還得讓你的夫人也知道才行。”
他目光居高臨下的落在溫雅麗身上,“畢竟最后若是查出來,那三瓶玉如雪花膏并不是圣女所偷的話,那么忠勇侯夫人可就是污蔑圣女之罪?!?/p>
聽到最后一句話,忠勇侯頓時閉了閉眼。
圣女與公主同級。
也就是說,污蔑圣女等同于污蔑公主,罪不可赦。
他在心底忍不住嘆了口氣,看來這一次是真的逃不掉了。
北辰淵說查就查。
他帶來的黑旗軍直接包圍了整個忠勇侯府。
溫雅麗沒想到北辰淵竟然要整出這么大一個陣仗。
她心底莫名涌出一些慌亂,“你們這是要干什么,這里可是忠勇侯府,就算您是攝政王殿下,也不能如此欺壓我們忠勇侯府吧?!”
“是不能只欺壓你們忠勇侯府,不然你寫封信,現(xiàn)在去把你哥哥鎮(zhèn)國公也叫來?”
北辰淵掃了她一眼。
那冷漠的眼神讓溫雅麗畏懼不已。
她強撐著咬牙:“寫就寫,我就叫我哥哥來!”
忠勇侯一句話也不想說。
正好,反正今天他們忠勇侯府要是倒了霉,他鎮(zhèn)國公府也別想跑!
如此想著,忠勇侯便也真就那么眼睜睜看著北辰淵派人在忠勇侯府內(nèi)辦起案來。
可他沒想到北辰淵辦案的速度會那么快。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就把真正的小偷查出來了。
過程也是非常簡單——
北辰淵先對所有忠勇侯府的下人進行盤問,問出玉如雪花膏丟失的那日都是哪些人守庫房的。
然后又把那幾個下人全都拖了過來,一句話不說,直接當眾開打。
理由:看管不力,通通重罰。
于是那幾個下人全都被打得死去活來,
滿院子的血,別說被打的下人,就連一旁看著的其他下人們也是都嚇得瑟瑟發(fā)抖。
對這位殺人無數(shù)的攝政王殿下更加深刻了恐懼的印象。
最后被打的其中一個下人實在撐不住了,這才將真正的實情說了出來:
“求……求王爺饒命,不是小的們看管不力,是……是世子不讓我們說啊!”
“世子?”
忠勇侯皺眉,這事怎么又跟少澤那小子扯上關(guān)系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還不立刻交代清楚!”
侯爺都發(fā)話了,剩下幾個下人哪里還敢有隱瞞。
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以后,忠勇侯和溫雅麗二人這才知道,原來在溫姒她們師徒二人來忠勇侯府之前,那三瓶玉如雪花膏便早就被崔少澤給拿走了。
只是怕被溫雅麗知道,所以才不讓那些下人說。
“這不可能!”
溫雅麗根本不相信是自己冤枉了溫姒:“少澤怎么可能會騙我?我可是他親娘??!”
“夫人要是不信的話,就去問世子,世子是把您的玉如雪花膏拿去鎮(zhèn)國公府了?!?/p>
其中一個知道的內(nèi)情還多些。
溫雅麗驚怒道:“他拿去鎮(zhèn)國公府做什么?!”
“除了給人用,還能是做什么!”
這次不用下人接著說,忠勇侯都反應過來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他黑著臉,咬牙切齒的說。
而溫雅麗聽到她夫君的話,也總算是明白了,她不敢置信地失聲:“他……他是拿去給玥兒用了?那他為什么不直接跟我這個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