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圣女能為我忠勇侯府主持這次公道,我忠勇侯府今后無論何事都會站在圣女身后,為圣女效犬馬之勞。”
誰也沒想到崔少澤在鎮(zhèn)國公府出事后,接到消息的忠勇侯沒有去鎮(zhèn)國公府,而是立刻來了南山,在水月觀前大聲一喝,請溫姒為他們忠勇侯府出面。
片刻后,溫姒站在了水月觀的大門前。
臺階上,她居高臨下,神色淡漠。
“下官參見圣女大人,圣女千歲千歲千千歲?!?/p>
忠勇侯恭敬行禮。
溫姒淡淡開口:“水月觀乃清凈之地,無論何事都還請忠勇侯注意言行,勿要在此吵嚷?!?/p>
“請圣女殿下恕罪,下官一時情急才不得已如此,改日必當重新上山,向佛祖請罪,向觀中各位師父們賠罪?!?/p>
忠勇侯也自知剛才行為不妥,所以說請罪賠罪的話也是誠心誠意。
溫姒看得出來,也就沒再與他計較。
“所以侯爺究竟何事吵嚷,現(xiàn)在說說吧?!?/p>
溫姒這么一開口,誰料忠勇侯竟是“撲通”一下直直跪在下方,“圣女殿下明鑒,鎮(zhèn)國公府欺人太甚,我忠勇侯之子乃堂堂世子,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鎮(zhèn)國公府之人算計毆打,屢屢致殘,先前種種糾葛皆有過錯,且不再論,但今日我兒不過是陪側(cè)室回門,卻再次遭到鎮(zhèn)國公府之人欺凌,以至重傷再殘!”
“圣女殿下,鎮(zhèn)國公府如此行為實在可恨,下官不愿驚動陛下與攝政王殿下,只求圣女殿下能出面做主,主持公道?!?/p>
意思就是,這件事不能鬧得太大,所以也就不能陛下和攝政王。
但輕饒了他們鎮(zhèn)國公府是絕不可能,因此才需要溫姒這個圣女出面。
也不必溫姒偏幫他們,只需她公平公正的主持今日這事,屆時忠勇侯自能逼得他們鎮(zhèn)國公府付出代價,給他兒子賠罪!
今天是溫玥的回門之日溫姒自然知道。
她也知道今日鎮(zhèn)國公府必定會出事。
畢竟溫玥可還要替她去溫權(quán)勝的書房偷竊那本賬冊。
但她沒想到溫玥回鎮(zhèn)國公府沒出事,陪著她回去的崔少澤卻在鎮(zhèn)國公府出事了。
甚至還鬧得忠勇侯跑到水月觀來求她出面。
難不成這是溫玥使的什么掩人耳目的手段?
還是說,他們在請君入甕?
溫姒垂眸看著跪在下方的忠勇侯,微微瞇了瞇雙眸后淡淡道:“這是你們兩府之間的家事,貧尼無權(quán)干涉?!?/p>
不管忠勇侯說的是真是假,她都不想摻和進去。
反正對她來說,無論是鎮(zhèn)國公府的人遭殃,還是忠勇侯府的人遭殃她都樂得其見。
尤其是這兩家還撕破了臉。
鬧吧鬧吧,鬧得越大越好。
當忠勇侯府與鎮(zhèn)國公府不再沆瀣一氣,那朝野之中原本支持溫權(quán)勝的那些人必將分裂兩派。
溫權(quán)勝的幫手會越來越少,他在朝野中的聲望也會越來越低,當鎮(zhèn)國公府徹底失去以往的影響力后,那么也就是她出手毀掉整個鎮(zhèn)國公府的時候。
溫姒本是推拒,但她沒想到下一秒忠勇侯就拿出了一樣讓她瞬間臉色一變的東西。
“圣女殿下請看?!?/p>
忠勇侯拿出來的是一本賬冊。
看到他手里那賬冊,溫姒頓時就想到了什么,她臉色一變,驚問道:“你這是何家的賬冊?”
總不能是忠勇侯府的賬冊,更不能是鎮(zhèn)國公府的賬冊吧?
若是鎮(zhèn)國公府的,那忠勇侯還需要她出什么面?
所以這本賬冊只可能是溫姒想到的那一家。
見溫姒的反應,忠勇侯就知道她應該是也從哪里知曉了什么。
所以他直接道:“這是下官在知道圣女殿下準備繼承蘭家血脈時,就打算在您改姓儀式上送給殿下的東西,也就是曾經(jīng)蘭家的部分遺產(chǎn)?!?/p>
果然!
溫姒疾步下了臺階,從忠勇侯手上拿過那本賬冊,然后當場翻開一看。
忠勇侯沒有阻攔她,蘭家的這些遺產(chǎn)在他這里已經(jīng)放了多年,如今溫姒既要改作蘭姓,繼承蘭家血脈,那這些東西給溫姒也算是物歸原主。
“下官這本賬冊里的東西皆是從鎮(zhèn)國公手里得來,而這上面的只不過是當年蘭家遺產(chǎn)的十分之一,更多的還是在鎮(zhèn)國公手中。”
“圣女殿下,有些事情即便是現(xiàn)在,下官也無法直接告訴您,但看圣女殿下如今與鎮(zhèn)國公府的關(guān)系,想來也是知道了什么,所以看在這本賬冊的份兒上,殿下還是不愿出面嗎?”
溫姒沒有立刻回答他的話,而是認真看著賬冊里的東西。
賬冊里面填了字的頁數(shù)不多,總共只有十頁,但這十頁上面寫得滿滿當當。
酒樓商鋪典當行,莊子園子田地產(chǎn)等等東西,其中皆有。
雖都不是最有名的,卻是行行都涉及,樣樣都沾邊,種類之多可見一斑。
大概看了那十頁內(nèi)容后,溫姒便將賬冊合上。
“可以,看在這本賬冊的份兒上,你說的話貧尼答應了?!?/p>
溫姒直直望向忠勇侯,目光不偏不倚。
她明明身形纖弱,身著簡樸,可站在忠勇侯的面前,卻半點也不輸對方的氣勢。
忠勇侯覺得她真的變了好多。
猶記得去年及笄禮以前,那時候的溫姒還只是個不諳世事,單純天真的丫頭。
而現(xiàn)在,她卻像是已然經(jīng)歷無數(shù)。
尤其是那雙眼睛,不知何時她的眼神再無半分從前的清澈,而是平靜又不平靜一般,像是藏滿了鋒芒。
“多謝圣女殿下。”
“明日清晨,下官會帶人親自前來相迎?!?/p>
忠勇侯并沒有立刻就帶溫姒下山去。
畢竟現(xiàn)在都快天黑了。
要是這會兒就請溫姒下山的話,實在太過匆忙失禮。
既要請圣女殿下出面主持公道,那就得有請人的樣子。
很快忠勇侯就離開了水月觀。
溫姒回到小院里,將那本賬冊放在石桌上,而她在石桌邊站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小寒,給我準備明日下山的衣服?!?/p>
忠勇侯請的是圣女,而不是水月觀的無憂師父。
所以她就得以圣女身份前往,自然也就不能穿著身上的海青袍去。
這一次她便也來好好參演一下,忠勇侯府和鎮(zhèn)國公府的這一出大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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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話說:過年較忙,正常兩更,忙的話一更,不會斷更,今晚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