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宮到處都是漆黑一片。
阮浮玉和瑞王離開被關(guān)押的地方,頓時(shí)猶如無頭蒼蠅,不分東西,難以尋找出路。
為了防止走散,阮浮玉以命令式的口吻道。
“抓住我衣袖,跟緊點(diǎn)。”
“好?!比鹜踉谒竺妫q如隨從。
他提醒道:“小心點(diǎn),唯恐遇上……”
“噓!你聽,什么聲音?”
黑暗中,他們聽到腳步聲。
有人來了!
此處混沌黑暗,倒也有利于藏身。
阮浮玉和瑞王屏住呼吸,貼著墻靠站,竟沒讓來人發(fā)現(xiàn)。
等到腳步聲漸遠(yuǎn),他們才松了口氣。
阮浮玉貼靠在瑞王耳邊,低聲道。
“摸著墻走,總能找到出口?!?/p>
瑞王回:“你摸墻帶路,我扯著你衣角?!?/p>
阮浮玉:……
他可真是一點(diǎn)力都不想出??!
當(dāng)年和蘇幻一起落入險(xiǎn)境,她都不需要做什么,只要撒撒嬌,往蘇幻懷里一貼,根本不擔(dān)心出不去。
哎!
又是思念蘇幻的一天。
阮浮玉帶著個(gè)“累贅”,摸著墻,一點(diǎn)點(diǎn)往前走,還要時(shí)刻提防來人。
這地方太黑,她實(shí)在不適應(yīng),眼睛脹得厲害。
走了沒多久,她就停下來捏了捏眉骨。
瑞王知道她累了,提議,“我在前面走,你抓緊我衣角?!?/p>
阮浮玉嘲諷道。
“現(xiàn)在想起來自己是個(gè)男人了?”
瑞王:!
她說這話,甚是氣人。
不過,說到底她也是因?yàn)榫人艜?huì)卷入這無妄之災(zāi)。
沒想到他們這名義上的夫妻,她還能如此有情有義。
就這樣,兩人輪番著摸索出路,不知道走了多久,彎彎繞繞,竟繞回到原來的地方。
至于如何確定的位置,是因阮浮玉摸到了那具尸體。
她十分懊喪。
“該死的,這是什么鬼地方!”
她無比想念蘇幻。
如果蘇幻在,至少會(huì)說些什么安撫她。
哪像瑞王,這狗男人一個(gè)屁都不會(huì)放。
咕~~
兩人的肚子不約而同地響起。
他們都餓了。
瑞王想起,那尸體還是個(gè)活人時(shí),曾給他送來吃的。
他摸索著回到原來的位置,果然摸到一只石頭碗。
阮浮玉警告他。
“什么都敢吃,小心毒死。”
瑞王的動(dòng)作驀地一停,猶豫再三后,他問。
“讓你的蛇試試毒?”
嘶!
蛇吐信子的聲響起,似乎在表達(dá)不滿。
阮浮玉累了,直接往地上一坐。
“這些人,真是喪天良。
“我們南疆也會(huì)拿活人煉藥,但那是為了把人煉得百毒不侵……”
瑞王聽到這兒,脫口而出。
“在我看來,你們是半斤八兩?!?/p>
阮浮玉:?
“喂!我們是不是一伙的!早知我就不救你了!”
瑞王:“你也沒能救下我。若是此次有幸存活,下次別再逞匹夫之勇?!?/p>
“少說廢話,最重要的是怎么出去。這地方七環(huán)八繞,如果不知道路線,根本走不出去?!?/p>
瑞王淡定地說。
“不如靜觀其變。
“他們抓我,一定不是為了制藥人。
“既是有別的原因,就會(huì)主動(dòng)找我。”
阮浮玉恍然大悟。
“你說得有理。如果只是想制藥人,隨便抓個(gè)平頭百姓就是,沒必要大費(fèi)周折地抓你。”
但隨即,瑞王又道。
“我暫且沒有被制成藥人的危險(xiǎn),可你就未必了?!?/p>
阮浮玉體內(nèi)一股火蹭的燃起。
“該死!”
她再也不多管閑事了!
事到如今,只剩下最后一個(gè)法子了。
阮浮玉摸了摸寶貝蛇的小腦袋,用異常溫柔的聲音對它說。
“到你立大功的時(shí)候了?!?/p>
隨后她取出什么,在它鼻子處晃了幾下。
這之后,寶貝蛇好似獵犬,迅速離開阮浮玉,匍匐而出。
瑞王直接問:“你做了什么?”
“人鉆不出去的地方,蛇可以。我它去找蘇幻,沿途留下記號(hào),能讓蘇幻找到我們?!?/p>
瑞王聽說過,有些蛇能像狗一樣,按著氣味尋人。
但這需要提供所尋之人的衣物。
阮浮玉能隨身拿出此物,可見她定是隨身收藏著皇后娘娘的東西。
思及此,瑞王的眉頭皺了皺。
他隨即又問:“你又怎知,皇嫂就在皇城?”
阮浮玉還真沒有十成把握,但至少有七成。
依著她對蘇幻的了解,像藥人一案這么大的事,蘇幻必然不會(huì)置之不管。
……
當(dāng)天晚上。
自在居。
婢女正在院中灑掃,忽見一條蛇——吐著信子,好似氣喘吁吁,趴在主屋的門檻上歇息。
她立時(shí)發(fā)出一聲驚叫。
“蛇?。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