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顏得知蕭煜接回她的真相,是怕她去了西女國(guó)就不再回來后,沉默良久。
蕭煜琢磨著該如何認(rèn)錯(cuò)時(shí),她忽地在他唇上輕啄了一下。
他有些詫異。
鳳九顏又低頭親了親他,動(dòng)作輕柔,帶著幾分安撫。
“此事不能怪你,你不信,是因我給得不夠多。
“澹臺(tái)衍巧舌如簧,也容易叫人迷失。
“不過,皇上,我還是要很肯定地告訴你,在我心里,有家人在的地方,才是家。
“你是我夫君,雖與我不是骨肉至親,卻是我往后余生最重要的人。
“西女國(guó)再好,也不及你重要?!?/p>
蕭煜手指發(fā)顫。
“當(dāng)真?”
他眼神里充斥著不確信,復(fù)又問:“我真是你最重要的人?”
鳳九顏反問:“不是你,還能是誰?”
蕭煜這可有的數(shù)算了。
“師父師娘,鳳薇薔,還有……還有你肚子里這個(gè)。
“都說孩子是娘身上的一塊肉,朕在你心里的地位本就不高,孩子出生后,朕又得往后排了?!?/p>
鳳九顏感到好氣又好笑。
她鄭重地解釋。
“師父師娘對(duì)我的恩情重如山,但他們和薇薔一樣,都是親人,沒法與我相伴一生。
“至于孩子,因?yàn)槲覀冃膼偙舜?,才?huì)有他,如何能越過他父親?
“皇上,你才是與我余生共風(fēng)雨的人,是家之所在。”
她說著說著,蕭煜的眼眶就紅了。
他一直以為,在九顏心里,他前面排著好多人。
如今才知,她心中,他是最重要的。
甚至比孩子還重要!
一時(shí)間,淚意難以控制。
他一把將她抱進(jìn)懷里,“再說一遍,朕還想聽?!?/p>
說著直接把眼淚蹭到她衣服上。
鳳九顏拍拍他后背,像在哄勸愛哭的孩童。
“你若是愛聽,我往后多講些便是。”
“你不會(huì)。鳳九顏,你就是塊石頭,從來不會(huì)這些甜言蜜語!今日你定是魔怔了,被誰附著身了?!笔掛鲜至私馑?/p>
他忽地輕推開她,定定地望著她,問。
“是不是為了去西女國(guó),故意說這些哄騙朕?”
鳳九顏無奈地笑。
“皇上真是多疑。我若決意要去西女國(guó),你攔得?。俊?/p>
確定她是真心實(shí)意后,蕭煜再次摟住她,側(cè)頭親吻她臉龐。
“那就再多說幾遍,朕要把這些年沒聽到的,一次聽個(gè)夠!”
……
慕容一族二次入獄,皆呼冤枉。
他們根本不知,什么是藥人。
連著被審了好幾日,他們中有人撐不住了,胡亂攀咬。
“慕容旭多次接近長(zhǎng)房媳婦,長(zhǎng)房那邊一定有鬼!”
“祖祠的鑰匙在老三手里,那些毒草藥,肯定是老三栽種!”
“老四和慕容旭來往過,老四也大有問題!”
這些指控,都沒有實(shí)證。
直到這天,東方勢(shì)來了皇城。
東方勢(shì)還沒歇下喝口水、吃頓飯,就被帶去天牢畫像。
他動(dòng)作很快,但,若是只通過一個(gè)人的描述作畫,就怕有失偏頗。
多找?guī)讉€(gè)人,才能畫得更精準(zhǔn)。
于是他問了好些愿意指認(rèn)作證的犯人,謹(jǐn)慎作畫。
足足五天,他自己覺得滿意,才向皇上交差。
紫宸宮。
蕭煜將畫像拿給鳳九顏,一起看。
“這畫……”鳳九顏微微蹙眉,“我瞧著有點(diǎn)眼熟?!?/p>
蕭煜同樣有此感。
“像慕容旭?!?/p>
鳳九顏目光沉凝,“可否能弄來慕容家其他人的畫像?”
“嗯?!?/p>
蕭煜答應(yīng)只需一個(gè)字,東方勢(shì)作畫卻要好幾天。
后者不禁暗生怨懟。
就不能自己去牢里看嗎?都在牢里呢!
幾天后,所有畫像都被送到紫宸宮。
鳳九顏一張張看過來,最終確定一件事。
“幕后主使與慕容家?guī)仔值苣酉嗨?,很可能也是慕容家的血脈?!?/p>
蕭煜不置可否。
“不對(duì),他更像另一個(gè)人!”鳳九顏想到什么,迅速起身去找之前看過的書冊(cè)。
隨后,她翻開其中一頁,指著上面的畫像,說出了一句叫人毛骨悚然的話。
“皇上,你不覺得,他更像慕容家的先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