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蕭子凜,父皇和母后的第一個孩子。
當(dāng)然,我跟二弟蕭子冽,只差了一盞茶不到的時間。
父皇母后總說,我們雙生子的性格相差很大。
我做事認真,喜歡上書房,喜歡看書,父皇喜歡帶著我去御書房。
二弟行事歡脫,有時沒個正形兒。
上書房?那更是不可能的。
每次讓他坐在那兒聽講,就好像在對他用刑。
父皇為了不影響我,就和母后商量著,把二弟送去習(xí)武。
為此,他倆還特意帶著二弟去無崖山師公那兒。
無崖山太遠,母后想了個折中的法子,把無崖山的師叔伯們叫下山,來到皇城,任職教武堂。
于是乎,二弟過上了每天早上出宮習(xí)武、晚上被送回宮的生活。
比起上書房,教武堂人多、熱鬧。
父皇擔(dān)心我專注于學(xué)文,身體跟不上。
他想把我也送去教武堂,偶爾練練武,強身健體。
母后問我如何想,是否愿意。
我想了想,還是搖頭了。
不知道為什么,我記事兒起,就不喜歡打打殺殺。
練武,太粗俗了。
我是太子,不需要做那種事。
何況我想學(xué)的東西很多,比如帝王策、機關(guān)術(shù)、易容術(shù)……這些都比習(xí)武有趣。
父皇母后沒有強逼我去教武堂,但他們都覺得,我需要學(xué)一些基本的防身術(shù)。
為此,父皇拿他自已來做例子。
“父皇我文武雙全,才能一統(tǒng)天下。
“要知道,身為皇帝,經(jīng)常會被行刺,不能只靠侍衛(wèi)保護你。”
母后就在旁邊,馬上補充。
“可不是。饒是你父皇這樣文武雙全的,也曾被北燕擄走過?!?/p>
父皇一聽這話,臉就耷拉了下去。
怕是母后又哪壺不開提哪壺了吧。
我倒是被他們說服,愿意接觸習(xí)武。
為此,他們給我單獨請了個師父。
那位師父,我認識,就是蕭濯,和父皇是親兄弟,按輩分,我該叫他一聲伯伯。
蕭濯師父原本都離開皇城了,是父皇特意派人把他請回來的。
但也有人說,是被綁回來的。
總之,他成了我的師父,每天教我防身之術(shù)。
二弟聽說后,不愿意了。
他也想要這樣的待遇。
因為每天去教武堂,都得早起,如果有師父在宮里教他,他就可以賴床半個時辰。
母后當(dāng)即板起臉來。
“你皇兄要學(xué)習(xí)各樣的東西,你只是專心一件事,還有這么多要求?不想早起是吧,行,你以后就住在教武堂!”
二弟馬上就哭著去找父皇了。
其實,母后是嚇唬他的。
別看母后平日里兇巴巴的,也很少夸獎我們,但吳白總說,母后當(dāng)年是拼下一條命,才生下我和二弟,她真的很愛我們。
外祖母也總說,母后只是不善表達。
母后是嚇唬的,父皇卻真能干出來。
第二日,二弟就被卷鋪蓋送去教武堂了。
變故來得太快,我都很震驚。
生怕有一天,父皇也會把我送走。
不過,我后來聽劉士良說,二弟是正好觸霉頭了。
他哭著去找父皇那天,父皇正為著三弟的名字犯愁呢。
可憐的二弟啊……
父皇最頭疼的,就是給三弟取名這事兒。
母后最不滿意父皇的一點,就是取名。
包括我和二弟的名字,其實當(dāng)初母后也只是勉強接受。
每次我說起名字時,母后都會意味深長地道。
“知足吧,當(dāng)年你父皇取的名字,好多還不如現(xiàn)在的呢。再看看你三弟,都四歲了,還沒有名字。”
我一想也是。
時光荏苒,三弟終于也等來自已的名字。
父皇決定賜名——蕭無名。
“無名好!無名勝有名。”
母后說,“江湖上不少人都叫這個。什么陳無名、趙無名……不過,因著蕭這個姓,這名字聽起來倒也不差。”
索性就用這個名兒了。
等三弟長大,實在不喜歡這個名字,再讓他自個兒改。
就像我和阿冽。
不過,父皇母后忽略了一個問題。
蕭無名,若只是尋常人家的孩子,倒還好。
可在宮里,宮人們私下稱“無名皇子”,就好像三弟本身就沒有名字。
可憐的三弟啊……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母后既然不滿意父皇取的名字,為什么不自已取呢?
為此我特意問過母后。
母后一臉深沉。
“孩子的名字,就該由父親來取?!?/p>
我信了。
可后來父皇說:“你母后這么說的?她騙你的,原本我也這么以為,事實上,你母后取的名字,比父皇我還糟糕?!?/p>
我越發(fā)好奇了。
比父皇還差?那得是什么???
母后明明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吳白總說,母后什么都會,按理說取名也難不倒她。
后來我明白了。
因為我聽晚秋嬤嬤說,母后曾給三弟取名——蕭子龍、蕭子虎、蕭子牛……
合著母后是從十二生肖取名啊!
原來,三弟遲遲沒有名字,父皇和母后都有責(zé)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