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瑜扶著商墨樞坐下之后,大概打量了一下屋子。
屋子面積不大,陳設(shè)也很簡單,兩張床一上一下,旁邊一個小的衛(wèi)生間。
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
但就是真的大點的一個小屋子,還要做工完成,才能激活門禁,否則今晚她和商墨樞連門都進不來,都得睡大道。
夏瑜看完之后,又看向商墨樞,“你的傷……”
大概要重新包扎了。
只是現(xiàn)在,她手里什么都沒有。
他身上的傷,按S級哨兵的身體來說,不重,但現(xiàn)在他只是個普通人,身體恢復能力大大減慢,傷口只是勉強不再流血。
“沒事?!?/p>
商墨樞不肯讓夏瑜再幫他包扎,“我自己來就行?!?/p>
他讓夏瑜扶著他去衛(wèi)生間。
夏瑜側(cè)頭,“你一個人,可以嗎?”
“沒事?!鄙棠珮袚u頭,“我好一些了,扶著墻可以站著了?!?/p>
夏瑜這才扶他進去。
衛(wèi)生間也很簡單,干濕分離都沒有,便器旁邊就是個簡單的洗手臺和淋浴器。
進了衛(wèi)生間之后,商墨樞直接把門反鎖。
他這才開始看自己的傷口。
他脫掉衣服。
傷口上包扎的布,是夏瑜撕下來從外面直接給他綁上的,他脫衣服脫了一半,又去解布塊。
解開之后,他輕輕把衣服掀開。
衣服已經(jīng)和傷口的血肉粘在一起。
一動,都是一種鉆心的疼。
商墨樞輕輕呼出一口氣。
這樣的傷,對以前的他來說,眼睛都不會眨一下。這抑制環(huán)能封鎖他身為哨兵的能力,難道連耐痛的能力也降低了嗎?
商墨樞不信邪。
他找了塊布,疊好之后咬住,繼續(xù)。
等他把衣服都從傷口上掀下來,已經(jīng)出了一腦袋都汗。
傷口也開始流血。
商墨樞看也不看一眼,把衣服丟進洗手臺里清洗。
而后他又擦了身上。
將血跡都擦干凈,他將洗干凈的衣服重新穿上。
但哪怕洗干凈了,衣服被空間亂流的罡風劃出來許多傷痕,也是破爛不堪。
他開門。
門外,夏瑜看著濕漉漉的哨兵,神色不善。
這就是他“自己來”弄得重新包扎?
“你洗澡了?”
“沒有?!彼F(xiàn)在根本沒有力氣洗澡。
“把你這身濕衣服脫下來?!?/p>
商墨樞:……
商墨樞最終還是把濕衣服脫下來,整個人裹進被子里。
夏瑜也收拾好自己,準備睡覺。
因為受傷,商墨樞沒力氣爬高,睡的下鋪,夏瑜睡上鋪。
只是,這一夜,夏瑜睡得都很不好。
她翻過來掉過去地睡不著。等她終于有了睡意,忽然感覺不對勁。
她聽到商墨樞的聲音。
夏瑜下床。
她摸上商墨樞的腦袋。
他發(fā)燒了。
本就受傷,又沒有藥,會發(fā)燒簡直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是現(xiàn)在,夏瑜手里也沒有藥。
她現(xiàn)在也搞不到藥。
夏瑜摸上商墨樞的抑制環(huán)。
以現(xiàn)在的條件,如果想治好他,需要大量的任務點,但如果抑制環(huán)可以解開,那他就會恢復S級別哨兵的水準。
一切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甚至,還有可能直接搶一輛飛行器回基地。
夏瑜拉扯他脖子上的抑制環(huán)。
但抑制環(huán)這種東西,既然能拿出來用,必然不可能輕易就讓人找到破解的手段。
夏瑜只能撕了塊衣角,不斷的幫他敷額頭。
但效果微乎其微。
夏瑜蹲在地下,發(fā)了會兒呆。
果然異想天開沒有成功的可能性。
不一會兒,她開門出去。
對面的人也不知道在不在,夏瑜站在門口,一頓猛敲。
里面?zhèn)鱽砟腥瞬荒蜔┑穆曇?,“誰?。俊?/p>
男人打著哈欠開門。
一看到是夏瑜,他猛地想把門關(guān)上。
卻被夏瑜用手掌按住,“你那有任務點嗎?”
一聽夏瑜是要任務點,他趕忙搖頭,“沒有。”
夏瑜不信,“真的?”
看他的樣子,應該在荒星的時間不短了,怎么著也應該有些任務點。
夏瑜的目光落在他的簡易光腦上。
男人連忙把手藏到身后,“打劫任務點會被緝拿關(guān)押的!”
他都快哭了,“沒有,真沒有,姑奶奶。你也知道,在這荒星,只有日復一日的工作,任務點我留著也沒用,都用來享受了?!?/p>
怕夏瑜不信,他微微開了點門,讓她看到桌子上的酒瓶。
夏瑜眼看著借不出來任務點,又看到他桌子上的酒瓶。
“里面還有酒嗎?”
“還有、有一點?!?/p>
“借我用用,到時候還你?!?/p>
男人明顯不愿意。
但看著一只手就能按住門板,讓他關(guān)不上門的女人,他感覺自己的肚子又開始隱隱作痛。
他不情不愿地把酒瓶拿來。
夏瑜晃了晃,里面還有不少。
“到時候還你?!?/p>
夏瑜拎著酒瓶回去,也不管男人肉痛的表情。
回屋之后,她倒了酒,幫商墨樞擦拭身體。
順便幫他把傷口再次擦拭包扎。
就這樣,夏瑜幾乎一夜沒合眼。終于在清晨,商墨樞的燒退了下去。
她看著在床上安靜躺著的商墨樞,又想起老太太的話。
真想把他丟在這不管,讓他自生自滅。
夏瑜枯坐了一會兒,站起來。
真是人情債難還。
他在空間亂流里護著她,把自己搞成這副慘樣子,結(jié)果到頭來,還是要她來管他。
把商墨樞留在屋里,夏瑜去衛(wèi)生間洗了洗手,準備去工作。
……
夏瑜剛到,還沒開始干活,老太太就又來找她。
這次,老太太把她拉到一邊,“我打聽到有個大活,賺得多,但是有點小風險,你要不要去?”
夏瑜沒有貿(mào)然答應,“什么活兒?”
能夠猜到,肯定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否則,老太太也不會找上她,直接自己去做就好。
老太太低聲說,“挖礦。這礦不好挖,要力氣大的人才干得來。我看你昨天干活挺痛快的,應該能勝任?!?/p>
夏瑜也覺得她可以。
最主要的是,她需要任務點。
再沒有任務點,以商墨樞的傷勢,恐怕真的要撐不下去了。
真是想把他卷吧卷吧丟出去得了。
老太太也看出夏瑜有些疲憊的神情,“你一夜沒睡?”
“嗯?!毕蔫ご鬼?,“他昨晚發(fā)燒了。”
老太太嘆氣,“你對你這相好,真是情深義重?!?/p>
夏瑜內(nèi)心呵呵一聲,已經(jīng)懶得解釋。
老太太帶她去見礦場區(qū)的管理員。
到礦場的時候,管理員看到夏瑜的樣子,上下打量,“你要挖礦?”
眼睛里是明晃晃的不信任。
“是的?!毕蔫さ兔?,“我想來挖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