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住了羽書,倒是沒有太多的影響,但哨兵多了,總有些吵吵鬧鬧。
謝歡又和陸望野吵起來之后,夏瑜一個人去躲清靜了。
就在她坐在屋頂看夕陽的時候,商墨樞突然也出現(xiàn)在屋頂。
夏瑜察覺到他的出現(xiàn),但是并沒有說話。
商墨樞見她并沒有反應(yīng),就直接走到她身邊坐下。
夏瑜在他坐下之后,嘆了口氣,“也只有你,能讓我安靜些了?!?p>商墨樞沉默一瞬,還是說,“他們也是擔(dān)心你?!?p>“是?!毕蔫ひ恢皇謸沃掳?。
他們也是擔(dān)心她。
所有的哨兵里,每個人都個性十足。
陸望野雖然直率熱烈,但同時也是莽撞的,吵鬧得很。
商硯樞身為總指揮官,沉穩(wěn)可靠,但同時又有著長官的獨斷專行。
雖然后來也低下了他高傲的頭,但夏瑜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還是非常輕易就能激起她的征服欲。
程知朔表面溫柔,實際上聰明得過分,甚至到了狡猾的程度。
黑曜是又聰明又不安分。
謝歡又聰明又不著調(diào),不服管束,也吵鬧得很。
至于俞玳,則完全看不上她,每次見著她,心情好的時候優(yōu)雅地有個笑臉,心情不好的時候,也只是冷漠地點一下頭。
說實話,這些人里除了陸望野能夠讓人安心一些外,別的人都是過分的聰明。
但有時候又實在吵鬧。
他們都很擔(dān)心她在意她,但這個時候,她只想要一個安靜的環(huán)境。
而商墨樞,他看起來永遠是沉默的,但他的沉默寡言,并沒有像程知朔一樣讓人覺得心思深,只會給人一種可靠的感覺。
商墨樞側(cè)頭,“累了?”
夏瑜點頭,“有點。”
之前在戰(zhàn)區(qū)的時候,她剛穿越過來,能力有限的同時,又有太多的危機。
后來她有了足夠的實力。
說實話,在參加選拔賽的時候,她甚至沒什么壓力,結(jié)果沒想到,會在選拔賽的時候,變成公儀家的階下囚。
她在公儀家的實驗樓里,見到了為了追求利益,人心的險惡。
而后她的哨兵來救她,她機緣巧合地看到了百年前的一切,突然發(fā)現(xiàn),原來從那個時候開始,公儀家就已經(jīng)埋下了罪惡的禍根。
夏瑜坐在樓頂,手肘支在腿上,捧著臉嘆了口氣。
商墨樞轉(zhuǎn)頭看到她這副樣子,“累了就休息一下吧,我不會打擾你?!?p>說完,他摘掉了臉上的面具。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他臉上這一張被他視為禁忌的面具,他可以在她的跟前毫無忌憚地摘下來。
夏瑜沉默著,靠在他的肩膀上。
商墨樞的眼睫微微一顫。
他緩緩地蜷起手指。
在經(jīng)歷過這么多的事情之后,他有時候也會想,如果他和夏瑜在當(dāng)初就留在荒星,會不會……就不會發(fā)生這些事情。
如果留在荒星,以夏瑜當(dāng)時的實力,還有他可以借助向?qū)匚盏V石能源,哪怕帶了抑制環(huán),只要他和夏瑜不想炸荒星,兩個人完全可以在荒星橫著走。
以他和夏瑜采集礦石的能力,完全可以在荒星生活得很好。
那里安寧清靜,除了他和夏瑜之外,沒有哨兵和向?qū)?,哪怕有,也不過都是些戴著抑制環(huán)的囚徒,比普通人也強不到哪里去。
也不會有后來的這些事。
在夏瑜靠在他肩膀上的時候,他忍不住側(cè)頭,將自己與夏瑜相貼。
他說,“我會永遠在你身邊的?!?p>他想要回到過去
但既然過去已經(jīng)無法改變,那他就更想抓緊未來。
……
夏瑜沒在家待太久。
沒過多久,許慕青的命令就下來了,以修養(yǎng)和進修為名,讓夏瑜在軍事學(xué)院學(xué)習(xí)。
因為安排她去學(xué)習(xí)了,所以第九戰(zhàn)區(qū)的哨兵和向?qū)б部梢愿S她一同前往軍事學(xué)院進修。
說實話,如果只讓夏瑜自己一個人留在軍事學(xué)院,哪怕是許慕青自己也是不放心的。
夏瑜在接到通知之后,第二天一大早就收拾好東西,準備出發(fā)了。
只不過她看著眼前的輪椅,忍不住沉默了。
裝了這么久的哨兵之后,又要開始繼續(xù)坐輪椅了。
但是她只是微微沉默,就接受十分良好地又坐回輪椅上。
有人推著輪椅,又不用她走路,對她來說是一件輕松的事情。
這回,在陸望野過來推她之前,商墨樞率先一步握住了輪椅的扶手。
商墨樞以前一直沉默寡言不爭不搶,他突然之間走到最前面,所有人一時之間都安靜下來。
但商墨樞卻恍若未覺,問道,“不走嗎?”
程知朔率先瞇了瞇眼睛,“走,這就走?!?p>因為這是商墨樞第一次反常,再加上馬上就要去軍事學(xué)院了所以幾個人倒是也沒吵起來。
只不過,到了門口的時候,夏瑜看到那里等了兩個人。
兩個都是熟人。
一個就是在夏瑜在家修養(yǎng)期間,除了商墨樞以外唯一一個沒有去夏家探望她的第九戰(zhàn)區(qū)的哨兵,俞玳。
另一個就是黑曜的雙胞胎弟弟,寧修遠。
至于寧家的另外一位,寧子振,據(jù)羽書所說,當(dāng)時情況混亂,再加上寧子振的身份,所以就被許慕青帶走了。
所以夏瑜從溫霞星回來之后,也沒見到他。
夏瑜看著門口的兩個人,簡單地打了個招呼之后,旁邊的黑曜直接不耐煩地開口,“你怎么來了?”
知道夏瑜契約了寧子振的時候,他就氣得要死。
雖然只不過是淺度契約,真論起淺度契約,那夏瑜契約過的人不算少。
淺度契約其實沒什么。
但他還是不甘心。
為什么這么久過去,他就不能成為夏瑜的專屬哨兵?
所以再見到寧修遠,他是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
寧修遠早就習(xí)慣了他的態(tài)度,并沒有因為他明晃晃的討厭就有所退縮,他笑著說,“我來接夏瑜向?qū)Ш透绺缒銈冞M學(xué)院?!?p>黑曜說,“用得著你接?”
這次和上一次可不一樣。
這一次,夏瑜和他們這些哨兵,可都是有權(quán)限的了。
可以自己光明正大地進學(xué)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