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依舊全是云歲歲喜歡的菜。
她愛吃辣,但家里還有小孩和老人,所以顧鈞和楊大娘還是做了幾道不辣的菜,也都是她喜歡的。
吃過飯,大家也都識趣地把時間留給小兩口,回了各自的屋子里。
葉青蘭還把初一和十一都抱走了,意思不言而喻。
只有顧躍不開竅,說什么都要拿兩塊大骨頭給小老四磨牙,去院子里找他狗老大玩去了。
廳里只剩下小兩口,云歲歲忙活了一天,覺得身上粘膩,便指揮著顧鈞給她打水泡澡。
水是打好了,可人卻也不走了。
云歲歲無語地看著他,“你不走我怎么泡澡?”
顧鈞卻一臉理所當(dāng)然,“我又沒占浴桶,怎么不能泡?”
“正好洗完我也沖個澡,省力氣打水了?!?/p>
云歲歲氣笑了,平日負(fù)重跑都臉不紅氣不喘的人,也不知他剩這點(diǎn)力氣要干嘛。
她也懶得理,自顧自地脫了衣服坐進(jìn)浴桶,反正難受的不是她。
顧鈞眼看著衣服層層褪下,如剝了殼的荔枝一樣,露出白嫩緊致的果肉,凹凸有致,體態(tài)玲瓏。
水汽打濕頭發(fā),絲絲縷縷地貼在雪白纖薄的背上,像一幅水墨畫。
他喉結(jié)滾了滾,又滾了滾。
被溫暖的水包裹全身,云歲歲喟嘆出聲,一邊懶洋洋地擦著澡,一邊瞇起眼享受。
想起屋里還有個免費(fèi)勞動力,不用白不用,她喚道:“小鈞子,在那傻站著干嘛?過來,給本宮擦擦!”
她把毛巾遞出去,等了半天,才有一雙粗糙的大掌接過,在她背上輕輕地擦了起來,像怕弄壞什么似的。
云歲歲本就渾身癢癢肉,這力道擦得她想笑,連忙道:“小鈞子,沒吃飯啊你?使點(diǎn)勁!”
后背的力道漸漸加重,她覺得差不多了,點(diǎn)點(diǎn)頭,“不錯,就這個力度,好好擦,本宮重重有賞!”
怨不得古代人拼了命的往上爬,這吃好喝好有人伺候的日子,確實(shí)快活似神仙。
雖然只是擦個澡,可卻有按摩的功效,按得云歲歲昏昏欲睡,恨不得像灘水一樣化在浴桶里。
只是這手開始的時候還正經(jīng),從后背擦到肩膀和手臂,到后面,卻開始往不正經(jīng)的地方滑。
云歲歲察覺到,啪的一聲拍在那手上,回頭瞪小鈞子一眼,“老實(shí)點(diǎn)!”
不像拒絕,倒像撒嬌。
顧鈞卻一本正經(jīng)地說:“不擦干凈點(diǎn),怕娘娘罰我?!?/p>
手卻慢慢滑動,摩挲著她腰間的軟肉。
云歲歲更癢了,聲音里也帶了嗔意,“別鬧了,好好洗!”
顧鈞將她抱進(jìn),嗓音沙啞,“一起。”
云歲歲看著他被打濕的襯衫,摸著襯衫下鼓鼓囊囊的肌肉,有一瞬間的意志不堅(jiān)。
但很快她就反應(yīng)過來,連忙拒絕,“不要!”
一起洗,那能是正經(jīng)洗么,糊弄傻子呢?
可箭在弦上,對于她的拒絕,顧鈞置若罔聞,愣是脫了衣服擠進(jìn)浴桶,跟她好好洗了一番。
水濺到地上,漫濕了一片又一片,水聲不絕于耳。
洗到最后,浴桶里的水只剩三分之一,兩人身上卻更臟了。
只能重新打了水,洗干凈后,顧鈞抱著浴巾裹著的云歲歲上了樓。
上樓時,云歲歲看了眼大廳的鐘表,時間已經(jīng)是凌晨了。
她將頭埋進(jìn)顧鈞的懷里,氣呼呼地掐著顧鈞的胳膊,嘴里嘟囔著:“丟死人了!”
不過她早被折騰得渾身沒勁,這點(diǎn)力道對于顧鈞來說就跟撓癢癢差不多。
然而更丟人的還在后面。
兩人上樓,卻看見葉青蘭抱著倆孩子在門口站著,看到他們回來,臉上流露出尷尬又興奮的表情,不好意思地說:“那個,孩子餓了?!?/p>
“早知道你倆這么晚回來,我就等會再來了。”
云歲歲:讓她死了得了!
饒是顧鈞剛才再無賴厚臉皮,面對自個親媽還是有點(diǎn)尷尬。
他把云歲歲送進(jìn)屋里,然后又出來抱孩子。
葉青蘭連忙拉住他,小聲說:“歲歲那孩子?jì)蓩扇跞醯模豢淳筒豢拐垓v,你可不能欺負(fù)人家知道不?”
顧鈞胡亂地應(yīng)了兩聲,連忙把他媽送走了。
回到屋里,正對上云歲歲氣得通紅的小臉。
他訕訕地摸了摸鼻子,干巴巴道:“……兒子餓了。”
云歲歲咬牙,“抱過來?!?/p>
顧鈞剛把孩子抱到床上,迎接他的就是“”兩拳,用了十足十的勁兒。
雖然不疼,但也能看出媳婦有多生氣了。
他立馬道歉,并保證下回有別人在的時候,絕對不會再亂搞了。
云歲歲哪能聽不出他的小心機(jī)?
她斜眼看他,“沒有別人在就能亂搞了?”
誰知顧鈞不禁不羞愧,反而委屈地看著她,“不行嗎?”
“不行!”云歲歲兇巴巴地回答。
嚇得原本還只是哼哼唧唧的兩個奶娃頓時嚎啕大哭起來。
云歲歲見狀連忙解開衣服,給兩個祖宗喂奶。
結(jié)果小十一剛吃上,她就痛得一哆嗦,立馬又是“”兩拳送給顧鈞。
顧鈞自知理虧,老老實(shí)實(shí)地在旁邊伺候著。
心里卻在罵兒子不知輕重,不懂心疼爹媽的不容易,就知道自己吃飽喝足。
要是讓云歲歲知道他心中所想,定要指著他鼻子罵有病。
他也不想想,初一和十一加起來都不到半歲,哪懂什么回報(bào)父母,不吃還能干啥?
倒是他,挺大個人了還沒輕沒重!
第二天一早,顧鈞照舊天沒亮就離開了。
葉青蘭雖然嘴上對兒子諸多抱怨,但心里也還是不舍,起了個大早送他出門,囑咐他好好吃飯注意安全。
云歲歲沒起來送人,她是半點(diǎn)埋怨都沒有。
畢竟她可是親眼看到她那不省心的兒子把兒媳婦折騰到多晚!
毫無意外的,云歲歲起晚了,去醫(yī)院時差點(diǎn)遲到。
但出乎意料的,沒有任何人對她表示不滿,連平日里最愛陰陽怪氣兩句的李為民都滿臉笑意,“云大夫來啦!”
云歲歲甚至有種自己是不是又穿越了的錯覺。
好在一整天下來,大家除了態(tài)度更熱情之外,并沒有其他的奇怪舉動。
她想想也明白了,這些轉(zhuǎn)變八成就是顧鈞帶來的。
下午給王巖松做完手術(shù)前的最后一次針灸,云歲歲就下班了。
一出門,正好碰到來找她的費(fèi)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