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一頭八階的大角牛獸,瞬間被擊殺。
大妖凌空,宛若神魔,他卻并未停下將其吞噬。
身披漆黑如墨的鱗甲,雙眸閃爍著幽暗的綠芒,仿佛兩盞詭異的燈籠,在翻卷的妖云當中穿行。
令人不敢直視。
地上低階妖獸,被妖風驚動抬去看,被這目光掃中,嚇的僵直了身軀。
下一瞬便會嘭的一聲。
炸成一蓬碎肉。
“吼!”
妖將級的大妖,龐大無比的身軀,架著妖風,呼嘯之間從山頭吹過。
聲如雷霆,震蕩山岳,仿若有撼動天地之勢!
咚咚!咚咚!
失去了理智的他,突然翻身落地,會在山林間肆意橫行,每一步落下,都伴隨著樹木的轟然倒塌,塵土飛揚,古樹倒塌。
那些不幸被波及的獸類,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與絕望。
喪命的在喪命,逃竄的逃竄。
它們或咆哮,或哀嚎,四散奔逃,試圖逃離這死亡的陰影。
但大妖的威壓如同無形的鎖鏈,緊緊束縛著它們的意志,讓它們即便拼盡全力,也難以擺脫那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一時間,肆虐的妖云和妖力,收割走了無數(shù)生命。
在強大的力量面前,生命的哀嚎,只是大妖耳邊的聒噪。
他并不在意,只覺得煩躁。
且因搜尋不到想找的目標,變得更加暴虐。
被他驚擾的獸類,亡命的向前奔逃,很快形成了獸潮。
洶涌的獸潮,像是卷起了波浪,所過之處,踩踏著血肉,還有無數(shù)的草木。
那些弱小的生靈,在絕望中掙扎,卻只能任由命運擺布,在這場無端的浩劫中,被裹挾和吞沒。
只有極其幸運的,才能躲過一劫。
而更幸運的則是,不在大妖屠殺范圍內(nèi)的妖獸。
它們就足夠幸運,因為它們身邊沒有高階妖獸。
沒有大妖要找尋得目標。
“這頭大妖死定了?!绷柘鲇^察著遙遠天際的妖云,下了定論。
他看似兇狠強大,其實卻已經(jīng)亂了方寸,放棄了希望。
否則不會這樣一開始就亂殺一通。
“死到臨頭,要冷靜又談何容易?”凌云子道,“除非像本座一樣,早早就做好了準備?!?/p>
“小白弟弟,是什么讓你有遲早被人打死的預感,所以未雨綢繆?”凌霄揶揄道,“朕真的很想知道?!?/p>
“本座并非有陛下所說的預感,只是為防備萬一。”修煉途中,游走在生死之間是平常事,只是沒想到道君境界就用上了。
“若是早知道,也不會淪落到普通資質(zhì)的幼蛇身上。”
“那你這次可得記得,做準備的時候,多考慮考慮后續(xù)?!?/p>
“……陛下的嘴,簡直像投胎到了毒蛇身上?!?/p>
“有嗎?謝謝夸獎。對了,丑花蛇去哪里了?”凌霄問道,“我們可能要提前出發(fā)?!?/p>
他們處在山脈邊緣,沒有高階神獸,唯一的一頭撼山豨還被提前捕殺了,所以肯定不在大妖殺戮的范圍。
但是獸潮一旦形成,受到波及的地域?qū)⒋蟠笤黾印?/p>
這大妖的心性很差,無所顧忌的殺戮比預計的提早了幾天。
凌霄和凌云子預計,他至少會撐幾天,才會徹底陷入絕望。
畢竟快要晉升妖將,應該有點定力的。
所以搬家得提前了。
母蛇在睡覺,唯獨花蛇和那只猴子不在。猴子肯定跟在許成仙身邊,所以凌霄只問了他在哪。
真是稀奇,那條廢蛇竟然沒有在睡覺。
“在咱們身后的大河對岸?!绷柙谱拥馈?/p>
“他在那里干什么?”凌霄不解。
“哄騙那只紫金追風龜,給他當坐騎?!绷柙谱拥馈?/p>
“……他在做什么夢呢?”凌霄笑了,“你沒勸他?”
紫金追風龜一族,最有名的就是一身堅硬的龜殼,還有悠久的生命,和緩慢的生長期。
它們的龜殼上,天生帶有紫金色的紋路,那是一種先天形成的符陣。
從出生起,就能自動吸納靈氣采納月華。
只經(jīng)歷一個月圓,就能堅固到非靈寶級的法器不可破。
而且紫金追風龜在水里游動的速度極快,它鉆入龜殼內(nèi)逃命,一般人就那它沒辦法了。
當然,還是有很多手段能殺了它,奪取龜殼。
可是這種只要不死,就至少妖侯境的妖獸,你猜它的親老祖,還活著沒有?
還有最可怕的,這族群數(shù)量稀少,百年內(nèi)新生紫金龜,從未超過一掌之數(shù)。
所以殺死紫金追風龜?shù)娜?,追后怎么死的不知道,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死的都很快。
河中的這只小龜,只有兩丈大小,應該還不到十歲。
按照紫金追風龜,五百歲才成年。
號稱是妖獸中的靈種。
“沒勸,他覺得能行?!绷柙谱拥馈?/p>
“他能行?”凌霄嗤笑,“他怎么行?威逼還是利誘?”
威逼,以他們的戰(zhàn)力,都破不開紫金龜?shù)姆烙敋ぁ?/p>
在水里更追不上。
那只可能是被聚靈草的陣法,或者是他們吞吐妖丹采煉月華,吸引過來的小龜,之所以停在對面,就是因為,只要他們一動,只入水的功夫,對方就能逃竄數(shù)丈之遠。
利誘?
就更別提了。
丑花蛇除了那幾株靈草,還有一個剛生長出來的靈根,還有什么能拿得出手?
紫金龜會為了這些東西,給他當坐騎?
怎么可能?
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