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秋不知道那三千兩銀子已經(jīng)被丈母娘代領(lǐng)了。
他尋思著拿到了那三千兩銀子就先交給福伯,畢竟三味書屋和百草園是個大事。
出書究竟能不能賺到銀子,究竟能賺到多少銀子,他并沒有太大的把握。
雖然《石頭記》是前世名著,但放到現(xiàn)在這個世界來售賣……他并不知道這個世界的人對這樣的書會有多大的興趣。
大抵是不愁賣的。
但能賣多少這個就難說了。
西陵城就這么大,而書這個玩意兒很貴。
當(dāng)然,如果石頭記面世之后在西陵城的反響極為不錯,想來別的地方的書局也是會來尋求合作的。
這本書算是投石問路。
一來了解一下興國書局的市場,二來……看看這條路能不能走得下去。
能夠在家里隨便寫寫、不,是努力的抄一抄,就能有持續(xù)不斷地不菲的收入,這對于白少秋而言當(dāng)然是最好的生活狀態(tài)了。
倘若石頭記能大火,他決定讓自己成為眾多穿越者中最豪橫的文抄公!
東方長纓似乎也惦記著這個事,這時她開口問道:
“對了,你說的開書局那事,今兒個見到福伯有沒有問起他找到了合適的鋪子了沒有?”
“找到了,明日福伯會去定下來,但書局要開起來還需要一些時間?!?/p>
“一來這《石頭記》才寫八回,二來還要找到一處合適的印刷作坊?!?/p>
“不急,有的是時間,慢慢來吧?!?/p>
“嗯,你……你在上陵書院是要等誰?”
“就是那個叫仙仙的姑娘,其實她的真實身份是九公主殿下。”
東方長纓盯著白少秋沉吟兩息,故作驚訝:
“她是九公主殿下?你等她干啥?”
白少秋咧嘴一笑:“現(xiàn)在告訴你也無妨,這一次聚寶錢莊開出的賭局,便是我給她出的主意?!?/p>
東方長纓:“……這么說你也從中漁利了?分了多少銀子?”
白少秋苦笑搖頭:“說來你不信,聚寶錢莊的錢大掌柜來了,說買我輸?shù)挠袃砂儆嗳f兩銀子!”
“按照約定,我奪魁能得利七十余萬兩!”
“哎……可我萬萬沒有料到竟然有人敢出大筆的銀子買我贏!”
“最大的一筆是十萬兩!”
“這一家伙就分潤出去了一百萬兩銀子!”
“另外還有一個人竟然也買了我六萬兩銀子贏……”
白少秋雙手一攤:
“這就是煮熟的鴨子飛走了!”
“最終也就分得五萬余兩銀子,哎……”
“你說,西陵城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個廢物,這買我贏的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我沒薅到幾根羊毛,全被這兩個人給弄走了!”
東方長纓吃吃的笑:“……那也可以了,畢竟白白得了五萬余兩?!?/p>
“銀子呢?”
白少秋雙手一攤:
“西陵城百姓輸急了眼,他們恐怕會想要我的命,等過兩天他們心情平靜了我再去聚寶錢莊存入我的戶頭。”
“哦,那位九公主殿下,她……她沒有約你某天再見?”
白少秋果斷搖頭:
“人家是公主,她明天就啟程回京了。”
東方長纓心里暗自舒了一口氣,“夜已深,今日你也累了,就早些歇息吧?!?/p>
“姐夫,”
東方猛取了一根手帕擦了擦:“這還早著呢,我教你武功如何?”
“……怎么教?”
“抱石墩子呀!”
“……我去洗洗睡了?!?/p>
……
……
晨曦初露。
白少秋依舊如以往那般早早就起了床。
站在天井中嗅著清晨的梨花清香,他活動了一下筋骨,開始例行的晨跑。
從小筑出發(fā),繞著外面的梨園跑一圈大抵在兩千米。
經(jīng)過了這些日子的恢復(fù)訓(xùn)練,白少秋已能跑三圈。
這無法與他前世的身體素質(zhì)相比,但比初來這個世界的時候已好了許多。
當(dāng)他跑完第一圈的時候,身后忽然傳來了咚咚咚的腳步聲。
他扭頭望去……
那個憨憨小舅子背著一個巨大的磨盤正向他飛奔而來!
“姐夫……跑呀!”
“我陪你!”
白少秋:“……”
他再次起步,耳畔嗖的一聲,東方猛已跑到了他的前面。
那廝健步如飛!
背著的那磨盤估摸著得有百八十斤!
可對他似乎沒有絲毫影響!
這讓白少秋備受打擊,但能怎么辦呢?
不能以己之短攻人所長,與這個憨憨莽夫比力量,這不就是和自己過不去么?
他調(diào)整了心態(tài),按著自己的節(jié)奏繼續(xù)跑步。
跑完三圈,東方猛已跑完了十圈!
他在梨園外停了下來,氣喘吁吁。
東方猛依舊在跑,快如風(fēng)。
白少秋望著東方猛的背影看了片刻,頗有些感慨,心想這應(yīng)該就是得與失吧。
等書局的事告一段落得和東方猛回王府一趟。
畢竟王爺王妃現(xiàn)在依舊是自己名義上的岳父岳母,回去看看他們。
主要是要去拜訪一下那位門房老余,看看自己有沒有練武的可能。
不能飛……終究心不甘。
梨園外就是田地。
田地里秧苗已插完,田埂上偶有農(nóng)人正在查看田里的水。
有一條大黃狗跟在一個老農(nóng)的身后,它似乎看見了站在梨園外的白少秋,便發(fā)出了汪汪兩聲狗叫。
那老農(nóng)叼著個煙桿也向小筑方向望了過來,那張滿是溝壑的黝黑的老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東家懶懶姑娘一年到頭偶爾會來春滿小筑小住。
但從來都是她或者她帶來的某些個姑娘。
另外倒是有一個老先生來過,卻都是當(dāng)天就走了。
現(xiàn)在卻有了一少年住在此處……也不知道是懶懶姑娘的什么人,但一定是很親密的人。
那少年天天這樣跑,也不知道是跑個啥,有錢人的喜好果然是不一樣的。
白少秋也看向了那老農(nóng)。
便見那老農(nóng)將煙鍋在手上抖了抖,插在了綁在腰間的汗巾上。
他彎腰,撩起了褲腿,下到了田間。
白少秋頓時來了興趣,于是,抬步向那老農(nóng)走了去。
東方猛跑了回來,站定,一瞧……
咦,姐夫這是要做甚?
想了想,他背著那磨盤回到了小筑,將磨盤放在了磨上,恰東方長纓從廚房走了出來:
“四寶子,你姐夫呢?”
“他跑田間去了?!?/p>
“……他去田間干啥?”
東方猛取棍,舞棍,“田間當(dāng)然是種田啰,姐啊,幾時還我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