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朝的設(shè)計圖紙南珠沒看。
今天算是正式好好看看她的明珠園。
發(fā)現(xiàn)不止是外面和從前相似。
里面更像。
這棟主屋,住的一直是南珠父親和哥哥。
南珠住在二樓最大房間。
這間房被改成了她和游朝的婚房。
她的衣帽間和二樓的保姆間打通了,比之前大了一倍。
里面擺滿了衣服和包包首飾。
南珠擺弄了會。
發(fā)現(xiàn)這些都是正品,好多是她之前有的,南珠有點劫后余生的慶幸。
還好陳韶笙婚禮前五天作死,不然這些都是她的了。
南珠蹦蹦跳跳的下樓。
樓下也變了。
父親的房間不在了,和他原來的書房打通,變成游朝的書房。
南珠有點遺憾,卻還好。
溜達(dá)去從前南蹇明的房間。
看見里面和從前一般無二的裝扮怔了瞬,去找劉媽。
明珠園太大了。
新增三個保姆,負(fù)責(zé)外圍的打掃。
劉媽正在給她們上課。
南珠聽了會。
說的是游朝的忌諱,夜里游朝來的時候不能進(jìn)人。
游朝的東西不能動。
不能出現(xiàn)在他面前。
尤其是二樓他和南珠的私人領(lǐng)域,除了劉媽,即便是游朝不在,也不能進(jìn)。
南珠找個空隙問南蹇明的那間房為什么是從前的樣子。
劉媽不清楚,新來的保姆更不清楚:“我們昨天到崗的時候,那間房就已經(jīng)在了?!?/p>
南珠摸不著頭腦,估摸著時間差不多,給南蹇明打電話。
但是電話是關(guān)機(jī)。
南珠打給了張謇。
“南先生倒時差,已經(jīng)在酒店睡下了。”
南珠有點不滿,她一直在等婚禮結(jié)束,和南蹇明好好說說話。
她想掛,想起了游朝,“游朝呢?”
“您可以自己打電話。”
南珠撇嘴掛了,給游朝打電話:“游朝哥哥?!?/p>
游朝的聲音帶了點醉意,恩了一聲,懶懶的。
南珠想了想,“我哥哥的房間為什么還在啊?!?/p>
游朝是個私人領(lǐng)域很強(qiáng)的人。
就像五百平的別墅,他在,劉媽就不能在。
這里雖然比別墅大,但也不該有意外。
游朝笑了一聲,“他是你哥哥啊?!?/p>
南珠微怔。
“明珠園是他的家,他自然要回去,他又是你唯一的親人了……”游朝頓了頓:“你不想他和我們住在一起?”
倒不是不想。
只是游朝喜歡不分場地的胡來。
南珠不敢讓游朝收斂,怕他胡來了,哥哥萬一撞見,尷尬。
游朝說:“我們在樓上,他在樓下?!?/p>
南珠哦了一聲。
游朝頓了頓,輕哄:“等過段時間,如果你覺得不方便,我讓人把后面的分院整理出來,讓他搬過去,只是……陳韶笙和唐淑華住的分院給了保姆,你哥哥,只能住在原來的保姆間了。”
南珠忙不迭道:“沒關(guān)系,我哥哥沒這么多講究?!?/p>
南家對傭人向來和善。
之前看顧南珠的幾個年老的傭人住的后面的院子,除了背光外,條件很好,而且占地很大。
游朝笑:“都依你?!?/p>
南珠滿足了,有點感恩的和他聊天,“你在干嘛呢?”
“喝酒?!?/p>
“婚宴上?”
“不是?!庇纬曇魩Я它c空乏,他說:“自己?!?/p>
南珠怔了瞬,“你不高興嗎?”
“高興啊。”游朝淡淡的,“很高興?!?/p>
南珠猶豫了幾秒:“你回來吧,我陪著你?!?/p>
游朝停頓了很久,“下雨了,傻子?!?/p>
“你不是說你會克制嗎?”南珠夸獎:“你今天就克制的很好哦。”
婚禮的日子,南珠之前看過。
是個艷陽天。
但是很奇怪。
卻就是下雨了,且下了整整一天,一直到現(xiàn)在還沒停。
南珠站在門口,看遠(yuǎn)處被雨水打的很漂亮的花園。
再眺望整棟園子,聲音溫柔了,“你回來吧,我陪著你,好不好?”
游朝沒說好,也沒說不好,把電話掛了。
南珠打著傘在明珠園里溜達(dá)了好幾圈,又蹦蹦跳跳的在整棟房子上下走了很久。
吃了藥,泡了個熱水澡后,夜深人靜,這棟主院只剩下南珠。
南珠散著長發(fā),靠坐窗口懶人沙發(fā),看看窗外被夜色和雨水籠罩的漆黑梧桐樹。
再看看很遠(yuǎn)的大門,感覺游朝不會來了。打了個哈欠起身想上樓睡覺。
一片漆黑里走近一個漆黑的人影。
撐著漆黑的傘,從門口,慢慢的走到了梧桐樹下,和窗邊坐著的南珠對視。
游朝站的位置像是和梧桐樹融為一體。
如果不是南珠從他進(jìn)來就看見了,她感覺就算她看到瞎了眼,也看不見游朝。
但就是看見了。
她直起身子,手撐在嘴邊喊:“游朝哥哥?!?/p>
游朝看了她一會,撐著傘走近。
沒從門口進(jìn)來,在齊腰的窗邊停下,俯身勾住南珠的下巴。
淺淺的吻落下。
游朝的吻帶了酒氣,卻并不難聞。
南珠沒嫌棄,乖巧的順從。
手抬起摸摸他濕漉漉的腦袋,“進(jìn)來吧?!?/p>
游朝抬眸,低恩了一聲。
南珠挪去大門,拉著濕漉漉的游朝,把他推進(jìn)洗手間。
等了大半天沒動靜。
開門看了眼。
浴室里彌漫了很重的水汽。
游朝站在花灑下背對她,微微垂著頭。
后背從肩膀到腰間的巨大刀疤,猙獰到讓人不容忽視。
南珠突兀的想起那次在別墅雨夜看到的游朝。
他背對她坐在書房的黑色皮椅上。
全身像是籠罩在一層黑漆漆的霧里。
南珠怔松了好大會。
在游朝回眸的瞬間,啪的聲把門關(guān)上,朝后退了好幾步。
她有點后悔讓游朝來了。
她大姨媽今天早上才算干凈,而且哥哥明天肯定會來看她。
萬一她被弄到大姨媽又回來,哥哥再看見她昏睡不醒。
那么婚禮上三個主持人輪番說的臨時換新娘的恩愛說辭就全都變成假的了。
哥哥會擔(dān)心死。
但后悔沒用。
南珠已經(jīng)讓游朝回來了。
南珠在門開后,小心道:“你……還沒吹頭發(fā)。”
游朝睨了她一眼,回身去。
南珠又拉開浴室門看。
是了,下雨了。
但游朝也喝酒了。
喝酒的游朝鬧騰,但可是很乖的。
南珠從他左邊探出身子,晶亮眼睛里全是試探:“游朝哥哥?”
吹頭發(fā)的游朝側(cè)目。
手里的吹風(fēng)機(jī)對南珠吹了過去。
南珠一頭發(fā)被吹亂,有的還吹到了嘴巴里。
南珠呸呸呸了幾聲,看到游朝笑了笑。
他說:“南珠?!?/p>
南珠跟著笑了。
游朝說:“我們結(jié)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