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朝在開視屏?xí)h。
但筆記本密密麻麻的窗口里只有他的窗口是暗下去的,因為南珠一直膩在他懷里。
游朝一邊手輕搓南珠的脖頸和她接吻,一邊聽發(fā)言,再單手輕點鍵盤,一個個的翻閱他們發(fā)來的文件。
南珠微微偏臉,看他錯過了這個話題,沒再吻。
把臉埋進(jìn)他懷里,過了幾秒解開他的襯衫扣子,耳朵移過去,一邊聽他的心跳聲。
一邊把目光移向滾動不斷的電腦屏幕,和游朝因為她蠢,絲毫不避諱的文件上。
南珠陪游朝在書房里待到午夜。
被游朝抱起來上樓。
南珠在游朝去洗手間后,掀開他拎出來想要晚上摟著她加班擺弄的筆記本。
南珠翻出那幾份上了鎖的文件,敲出她看到的密碼。
插入優(yōu)盤等待的時候喃喃:“清明節(jié)?!?/p>
游朝的密碼……是四位數(shù)。
0405。
每年的清明節(jié)其實不固定。
在四月四到四月六之間徘徊。
今年的清明節(jié)是四月五日。
南珠回神,導(dǎo)出游朝全部的帶鎖文件。
在游朝出來前,把記錄刪除,電腦關(guān)上。
游朝濕著發(fā)讓南珠朝床邊坐,單膝跪入床邊,開著微小的風(fēng)量給南珠吹她還帶著潮氣的長發(fā)。
南珠定定的看著窗戶玻璃上倆人的倒影,開口:“清明節(jié)時,你有想要祭拜的人嗎?”
游朝輕捋她發(fā)的手微頓,幾秒后說:“你今年還去山頂嗎?”
南珠的祖父祖母年輕的時候鐘愛爬山,年長后,因為祖母的腿腳不好,爬不上去,爺爺便也沒爬過。
南珠祖母先去世。
葬在了山頂。
祖父同樣。
后來的父親也是。
那座山很高很高。
南珠平日里想家里人了,都是來明珠園。
但每年的清明節(jié),卻是一定要去的。
南珠恩了一聲,笑笑:“我過年的時候拍了張明珠園,想燒給他們,讓他們知道我現(xiàn)在還住在他們給我建造的家里,而且我的家,很漂亮很漂亮很漂亮?!?/p>
南珠拍下明珠園的時候,還想的是帶游朝去見見祖父祖母和父親。
游朝年年都拽著她,背著她上山。
卻從沒出現(xiàn)在祖母祖父和父親的墓碑前。
現(xiàn)在……
南珠笑笑,把游朝扯走的話題扯回來,“你有想祭奠的人嗎?”
游朝每年清明節(jié)會帶著南珠去爬山。
卻只是早上。
中午便消失了,到深夜都不會回來。
她想起了件事,“我記得你以前說你有個恩師?”
游朝以前說過,他的恩師全家都出了車禍。
游朝把吹風(fēng)機關(guān)了,“睡吧?!?/p>
他把吹風(fēng)機丟到一邊,拎起電腦轉(zhuǎn)身要下樓。
南珠看了會他的背影,莫名感覺游朝的背影很……陰郁。
卻還是開了口:“我想摟你睡?!?/p>
游朝頓足側(cè)目。
南珠眼底漫出了水汽,“你摟著我嗎?”
南珠這晚被游朝摟著睡著了。
隔天眼底帶著驚懼引起的水汽消退,小臉揚著笑,看著游朝把車開走。
轉(zhuǎn)身回去換了衣服,去后院敲這段時間一直閉門不出的南蹇明的門。
“和我一起出去逛逛嗎?”
南蹇明明顯一怔。
南珠笑笑:“快春天了,給你買幾身衣服?!?/p>
南蹇明點頭。
南珠開車帶他去商場,在四樓隨便逛了逛,看了眼手表,提出去五樓。
這家商場入駐的全是頂奢品牌。
四樓是男裝。
五樓是私人訂制,手工西服和皮鞋。
南蹇明皺眉,“我現(xiàn)在穿不到……”
南珠打斷,“等去臨市上大學(xué)的時候穿得到,新年新氣象,換一身吧?!?/p>
南珠不等他反駁,直接踩上去五樓的樓梯。
在看見里間在撥弄衣服的人時,瞥了眼,讓南蹇明先看看,她去外面透口氣。
南珠趴在樓沿,悄無聲息的環(huán)視四周,當(dāng)沒看到那些和這個商場格格不入,并且盯著她的地痞流氓。
南珠在外面透氣一透就是十分鐘。
在高大男人出來后,轉(zhuǎn)身進(jìn)去。
她像是沒看見南蹇明的若有所思,認(rèn)真的給他選衣服,讓裁縫量尺寸。
南珠憋了眼裁縫記錄的本子,開口:“三天后我們再來二量,方便嗎?”
定下時間后,南珠帶著南蹇明離開。
“你今天怎……”
南珠探身擰開音響,音樂聲很大,直接把南蹇明的聲音覆蓋了。
南蹇明沒再說,安靜的開車。
到家后南珠叫住他。
讓他幫自己刪筆記本的內(nèi)存,下點電影。
南蹇明沒說什么,拎著去了。
南珠窩進(jìn)了沙發(fā),看著窗外發(fā)呆。
南珠的筆記本到傍晚才送回來。
南蹇明的眼神卻明顯不一樣了。
從之前安靜到死寂,變成燒出了一串火。
南珠定定的看著。
接過筆記本,點開文件夾里導(dǎo)進(jìn)去的游朝私密文件。
一幀幀的看過去。
游朝因為她的蠢是真的不避諱她半點。
就這么隨隨便的把這些上了鎖的文件都丟到了南珠面前。
這些是游朝在國外的十幾個賬戶。
和系統(tǒng)內(nèi)部的名單。
大多名單名字后面都詳細(xì)的寫了利益交織。
少數(shù)標(biāo)了星,后面寫的是——蠢驢。
蠢驢的字面意思是愚蠢和倔強。
南珠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
卻知道淤泥再臟,也能開出純白的荷花。
南珠定定看著那紅色的‘蠢驢’批注,把文件粉碎,電腦格式化。
晚上在游朝回來的時候揚起笑要抱抱。
趴在他背上看他做飯。
晚上褪去衣衫,鬧著還要趴在他背上,卻沒隔著衣服趴。
是溫香軟玉的貼著他。
臉在他肩背上那道粗大的傷疤上輕蹭,幾秒后輕輕吻了瞬。
游朝偏過臉和南珠對視。
南珠小臉帶了紅暈,因為偏臉,長發(fā)微覆。
她笑彎了眉眼,“看什么啊?!?/p>
游朝翻了過來,把南珠拉到自己懷里。
一下下的輕撫她的后背,“還怕嗎?”
南珠微怔,“什么?”
“賽車道的事。”游朝把光裸的南珠朝前拉,和光裸的自己貼合在一起。
一手輕撫她散下垂在腰間的發(fā)。
一手捏著她的下巴,唇舌輕覆,一下下的吸允她嫣紅的唇瓣,“怕嗎?”
“不怕了。”南珠問:“你不知道嗎?”
她早上裝的挺像的。
游朝很溫柔的吻著她的唇畔,“情緒會反撲?!?/p>
南珠微怔。
游朝說:“你上午還好,下午話卻很少,也沒看電影,是情緒反撲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