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珠晚上和游朝一起去游樂場看煙花秀。
在天空綻放最大的煙花后,勾住游朝的脖子和他接吻。
后半夜回酒店。
從之前去商場買的一堆購物袋里拿出兩件紅色毛衣。
是情侶款。
游朝怔愣了好大會,“怎么突然想起給我買東西?!?/p>
說來慚愧。
但卻是事實。
南珠跟游朝四年,哪怕是最巴結(jié)他的時候,都沒主動給他買過一件東西。
南珠沒說過年的時候其實給他買了一件,“你換上,我拍張照片?!?/p>
游朝換上了,低頭看看衣服,再看看南珠身上和自己一般無二的紅毛衣。
耳畔悄無聲息的爬上了紅暈,在南珠拉著他拍照的時候,不自覺的低頭看南珠。
俯身在她香香的發(fā)頂落下一個吻。
現(xiàn)在是凌晨四點了。
游朝定了六點半的鬧鐘,摟著南珠一起躺下。
早上六點半。
游朝的鬧鐘準(zhǔn)時響起。
細(xì)白的手指拎起來點了關(guān)閉。
……
京市。
南蹇明在七點接到一個陌生電話。
南珠的,“我?guī)в纬宪嚵?。?/p>
緊隨其后。
南蹇明手機里進來一張照片。
游朝穿著整齊的坐在后座,卻是昏睡狀態(tài)。
南蹇明一直懸了四天的心臟往下落。
掛了電話后起身打開衣柜。
把里面南珠帶他去定制的西服拎出來,從襯衫到外套,到領(lǐng)帶,用發(fā)膠把頭發(fā)朝上梳。
南蹇明定定的看著鏡子里和上次爬起來踩上云端一般無二的自己。
抬腳去了從南珠和游朝走后,便無人進的主院。
坐下靜靜等待。
新聞發(fā)布會在上午九點準(zhǔn)時開始。
南蹇明忐忑不安的等到八點半,終于接到小倉庫守著之人的電話。
說游朝被大小姐送來了,后面沒有人跟著。
南蹇明掛斷電話靜默許久,驀地噗嗤一聲笑了。
站起身慢條斯理的沖了杯手磨咖啡。
出主院去開車門。
側(cè)目間看到劉媽,額首:“把主院里屬于游朝的東西整理出來燒了。”
劉媽微怔,狠狠皺眉,“您在說些什么。”
“我說……”南蹇明眼神陰冷又絕對:“若我回來之時,游朝的東西還和珠珠的混合在一起,你……”
南蹇明側(cè)頭,輕飄飄道:“會死?!?/p>
他不等劉媽回應(yīng)。
上車啟動車輛,去新聞發(fā)布會的簽合同現(xiàn)場。
到地的時候,諾大的展廳已經(jīng)人滿為患,政府的人也好,京市大小政商名流也罷,全都在。
南蹇明走去邵穆懷身邊坐下。
邵穆懷側(cè)目耳語:“該打點的都打點好了。九點半游朝不出現(xiàn),你直接上臺代表他簽字,完成東部入資最后一步?!?/p>
南蹇明點頭。
現(xiàn)在是九點十五分。
邵穆懷看向因為久等不到游朝而有些騷亂的場地。
再問:“確定他不會出現(xiàn)嗎?”
南蹇明本是有點不安,說不清道不明的。
可這些天反反復(fù)復(fù)的回想全部。
又實在沒什么好不安的。
游朝的軟肋是南珠。
他對南珠不會設(shè)防。
至于南珠……
她喜歡游朝。
可知道全部后,會很清楚的知道,她和游朝不可能。
他是游朝的仇人,南珠是他唯一的妹妹。
倆人怎么都不可能。
雖然說殺人不像是南珠能做出來的事。
可從南蹇明開口說了游朝和他的事后。
南珠對于殺游朝這件事沒有半點遲疑,直接就應(yīng)下了。
沒說教、沒猶豫、沒絲毫的心軟。
直接了斷的問了怎么殺游朝。
今兒更是出奇的配合。
南蹇明心里縈繞不斷的不安消散。
聲音很輕,卻斬釘截鐵,“他不會出現(xiàn)?!?/p>
不止不會出現(xiàn)。
在十點他簽完字后還會徹底消失在這個世上。
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過,場中喧嘩聲漸起,臺上拖延時間的主持人已經(jīng)肉眼可見的有點慌了。
邵穆懷看了眼手表,“九點半了,上去吧?!?/p>
南蹇明點頭。
站起身輕輕扣上胸前的扣子。
額起下巴,唇角勾起笑,抬腳上前……
……
北邊倉庫。
南珠站在門口抬頭看天。
正常來說,看太陽爬起的高度可以分辨出現(xiàn)在是幾點。
但是南珠分辨不出來。
因為太陽被突然冒出的一片烏云給遮蓋的嚴(yán)嚴(yán)實實。
讓本是明亮的天色,突然變暗了。
像是風(fēng)雨欲來。
南珠開口:“現(xiàn)在幾點了?”
身后跟著的人看了眼手表:“十點。”
南珠昂起的腦袋收回,低聲說:“要來了?!?/p>
南珠說的是要來了。
話音落地。
車輛駛近的聲音突兀的就響了起來。
南珠回眸。
視線定格在身后橫沖直撞開近的大G。
車的速度很快,在略顯泥濘和坎坷的泥路上依舊很快。
朝著南珠氣勢洶洶開近的感覺,有點像是憤怒到想要……撞死她。
南珠對于車朝著自己開近,面無表情,并且紋絲不動。
——嗞拉一聲。
車輛在地面滑下刺耳的剎車痕跡。
車頭距離南珠裙擺不過三寸之余。
滾燙的車流氣息隱約沖刷著南珠的膝蓋。
南珠隔著車窗和坐在駕駛座面色陰沉的南蹇明對視。
幾秒后。
南蹇明下車,狠甩了車門,大步走到南珠面前,巴掌赫然揚了起來。
南珠的個子不矮。
一米六八。
因為穿著高跟鞋,身高更是到了一七三。
可卻依舊比南蹇明矮了大半個頭。
準(zhǔn)確來說。
南珠從小到大一直都比南蹇明矮了大半個腦袋。
她習(xí)慣性的仰視面前這個像是天神一樣充滿安全感的哥哥,也習(xí)慣了和他垂下的溫柔眸子對視。
現(xiàn)在……
南珠看著南蹇明眼底的憤恨和惱怒,以及隱隱的殺氣。
默默的想。
以后要習(xí)慣這個眼神了。
南珠低低的嘆了口氣,仰頭接著看他,“你是想打我嗎?”
南蹇明豎在半空的巴掌微微打起了顫,半響后一寸寸的收緊和成拳豎在半空,啞聲說:“為什么?”
南珠歪頭,像是不明白,“什么為什么?”
南蹇明臉扭曲了,“我是你哥哥啊?!?/p>
南蹇明和成拳的手放下,握住南珠的肩膀,眼淚大顆大顆的從眼眶中滑下,“南珠!你睜開眼看看我!”
“你睜開眼看看,我是你哥哥?。∥沂悄阍谶@個世上唯一的親人啊,你為什么……”
南蹇明的臉扭曲了,指甲穿透南珠的肩膀布料,死死的攥著她吼出聲,“你為什么要送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