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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9章 趙家,完了。

正常情況下看見就該算了。

但背對看不清臉,達不到他們想要的效果。

趙煜在被自己親媽推了一把后大步朝前。

“倩倩!”

只是三兩步,大手微展,一把將床上背對的二人拉了過來。

為了讓他們的臉一起被瞧見,趙煜在拉前便是偏過身的。

床上的倆人是誰,他心里有數(shù)。

眼睛瞧著是在看床上的人,其實盯著的是門口人的反應。

和他預想中一樣。

只是瞬間便炸開了鍋。

葛攀紅臉上的血色更是瞬間褪盡,白到像是一張紙,還震驚的朝后退了幾步,隱約像是要搖搖欲墜了。

趙煜暗笑。

不等轉(zhuǎn)頭把被人看夠的倆人喊醒。

冷不丁的。

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張雪白秀氣的臉。

趙曉倩隔著人群對呆愣住的趙煜燦然一笑,“找我嗎?”

趙煜猛的回頭看向床邊。

瞳孔劇烈猛縮后,臉重重的扭曲了。

豪門家族里的男性在外有情兒,和真心有關的了了,畢竟有錢了,清純妖艷的隨手招來,讓對方對自己死心塌地更是手到擒來。

養(yǎng)情在這個時代,是面子的代表。

年輕的如此,年老的更是如此。

但只能帶去飯局或者宴會,當成個花瓶擺弄。

不能擺在明面上。

擺出來就不是面子,而是笑話了。

除卻不能擺出來外,還不能這門和那門的顯貴牽扯在一起。

不然會淪為圈子里的茶余飯后。

趙家趙鵬飛家風不怎么樣,但是面子大過天。

趙曉倩裸照曝光后,為了不得罪那會的游朝,不被人恥笑,反落一個家教森嚴的名聲。

直接把趙曉倩趕了出去,揚言沒生過這個女兒。

趙曉倩在圈子里臭名昭著至豪門圈子人盡皆知時,即便趙家再難,趙家的人如何給她打電話,面卻一下也不能漏。

種種行為全是為了臉面。

而此時此刻。

趙鵬飛的臉面,葛攀紅的,趙煜的。

全部被撕成了碎片砸在地面,讓趙家未來不管變成什么樣,都在京市圈子里抬不起頭。

因為被眾人親眼看見裸身糾纏昏睡一起的男女是趙家的家主趙鵬飛,和趙家的兒媳,陳藝函。

今夜的趙家炸開了鍋。

趙鵬飛和陳藝函酒后廝混被抓包。

葛攀紅暈倒。

趙煜在眾人矚目下對陳藝函大打出手,打到她全身是血朝外爬,一堆人上來拉都攔不下。

被吵醒的趙鵬飛臉色鐵青,訓斥趙煜停手。

趙煜沒停,在趙鵬飛來拉時,像是不是故意的,一拳砸在趙鵬飛的臉上。

帶著血色的混亂持續(xù)二十分鐘后。

不知道誰叫來的警察終止了這場混亂。

混亂被終止了,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更像是剛剛開始。

午夜。

趙曉倩掛斷電話調(diào)轉(zhuǎn)回來。

距離唐秋山三步之遙時頓足。

一瞬后再朝前走,背靠車廂,從包里抽出根煙叼在嘴邊。

伴隨著夜風,扭頭看向燈火通明的警局。

她虛虛綁上的發(fā)絲被風吹到四散飛揚。

猩紅的光點和出現(xiàn)及四空繚繞的煙霧同是。

唐秋山蹦出話,“你怎么知道趙煜會對陳藝函動手。”

趙曉倩讓唐秋山給陳藝函和趙鵬飛下藥。

唐秋山……沒做到。

他隱約猜到她想做什么。

匪夷所思之余不是沒猶豫過。

那是她爸和嫂子。

但最終沒做到的緣由是因為這件事鬧開了沒辦法收場。

他怕趙曉倩出事。

結果后續(xù)的發(fā)展大出他所料。

他沒下藥。

也沒來得及告訴趙曉倩。

趙鵬飛和陳藝函還是和他預想中一樣出現(xiàn)在了大眾視野里。

混亂開始時。

他便想拉趙曉倩走。

怕這事被解決后,趙曉倩會出事。

趙曉倩說不會,因為趙家馬上會炸開鍋。

下一秒。

趙煜對陳藝函動手了。

唐秋山對趙煜印象不好,但卻和暴戾扯不上邊。

他甚至感覺他是個挺有腦子的人。

這種情況出現(xiàn)在眼前。

動手免不得。

卻不該在滿是賓客,自己親爸還躺著,并且一眼發(fā)現(xiàn)是趙曉倩的計謀后。

不想辦法把賓客驅(qū)散,讓這件事盡快平息下來。

而是沒了理智的當即把受害者陳藝函打到全身血肉模糊。

癲狂又瘋魔到像是個瘋子。

唐秋山為了確定趙曉倩不會出事,全程跟著她。

看她平靜到堪稱冷清的錄視頻。

在警察和救護車來到后悄悄給被趙鵬飛攔住的記者放路。

再后,將視屏交給記者。

唐秋山最開始沒朝那塊想。

在趙曉倩把視屏交給那些記者。

而那些記者什么都不問,直接收下,和她熟稔對話時才恍然。

這一切的一切,全是她安排的。

一切就緒。

她仍然沒走。

反而像是個什么都做的局外人一般,開車來了警局。

今晚趙家混亂的開端,唐秋山知道。

走向他卻完全沒預料到。

而這走向,只是因為趙煜對陳藝函動手了。

還不是簡單的動手,是在大庭廣眾下沒有理智的大打出手。

唐秋山想不明白。

趙曉倩怎么會知道趙煜會被刺激到那種程度。

還是明知道趙曉倩是始作俑者,陳藝函無辜的情況下。

趙曉倩隨口答,“猜的。”

其實不是。

是同一個屋檐下生活了太多年。

趙煜是什么樣的人,在什么情況下會做出什么事,她太清楚了。

趙煜比她大了三歲。

從她有記憶開始,趙煜的性格已經(jīng)定了型。

被趙鵬飛威壓到大氣不敢出,唯唯諾諾,看著老實本分到有點窩囊了。

其實骨子里相當暴戾,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個瘋子。

他在趙鵬飛面前對她動手是一下一下又一下。

背著趙鵬飛是朝死里打。

那眼神和拳腳。

根本不是兄長看妹子,而是上位者看一個能承載他怒火的沙包。

而怒火的根源,來自于他的父親。

趙鵬飛在那頂著。

他要有禮有節(jié),像個男人。

同樣是因為趙鵬飛在那頂著,他成不了有獨立思想的男人。

一旦被打壓。

便窩囊的朝意識中不敢反抗之人發(fā)泄怒火。

從床上的人變成陳藝函和趙鵬飛時,他就知道是趙曉倩的手筆了。

趙曉倩雖然回家了,但還是金珠的總經(jīng)理,和游朝的太太南珠關系匪淺。

她如今對趙家很重要。

不是他能動手的所在。

這件事被骨子里是個草包的他記住。

當混亂驟然發(fā)生時。

他的大腦會習慣性的排除掉對趙曉倩動手。

能不動手嗎?

不能。

這件事太丟人了。

更重要的是他前半生一直在被趙鵬飛打壓。

和陳藝函結婚后。

打壓他的人多了個一直在外面亂來,未曾安穩(wěn)半天的陳藝函。

他已經(jīng)窩囊太久太久了。

陳藝函前不久剛被陳家給舍棄。

哪怕他沒細想,但大腦自動把陳藝函歸于無用和地位低下的一方。

種種情緒夾雜。

和趙鵬飛一脈相承的愛極臉面,讓他在眾人注視下沒了理智。

對無辜的陳藝函動手,是板上釘釘一定會發(fā)生的事。

趙曉倩隨口說完,噙著煙看向?qū)γ娑⒅奶魄锷?,“我不干凈?!?/p>

唐秋山說她干凈。

趙曉倩感覺很可笑。

那會懶的反駁,因為人教人教不會,事教人一次就會。

與其多費口舌,不如讓他自己睜大眼看清楚。

她在煙燃燒到尾聲時丟下煙頭。

冷不丁聽見唐秋山吐出話。

啞啞的,心疼滿到像是要溢出來。

“他打過你嗎?”

趙曉倩睫毛輕顫了瞬。

在后方傳來車輛聲音時草草丟話,“沒?!?/p>

說完沒再說。

整理了衣服,在陳家車輛匆匆停在警局門口時小跑上前,替他們拉開了車門。

想在京市站穩(wěn)腳跟,最貼切的參考對象,江淮。

江淮的生意之所以能一帆風順,甚至一帆風順到像是在平地起高樓。

和江淮有能力分不開關系。

但更大的緣故是因為江淮自身的資源。

他姓江。

祖上不是世族和豪門。

但卻是在京市扎根無數(shù)年的老牌家族。

而且祖父祖母,父親母親,包括姑母等,從事的全是教育行業(yè)。

做教育的,小有年限的尚且桃李滿天下。

像江淮這種家里祖祖輩輩都是做教育的。

可以說大半個京市都和他們家能扯上關系。

江家沒落了。

恥笑嬉笑的自然有,但只是少數(shù)。

大多正兒八經(jīng)受過精英教育的世族子弟,因為他沒利益相授,不會走的過近,顧念兒時情分,加上江老爺子還健在,也是顧念家族體面,小忙甚至會幫。

一個小忙又一個小忙。

一個放行又一個放行。

最后造就了江淮淮安集團的平地崛起。

江淮是京市土著,身上有江家多年積攢下來的人脈和資源是他能成功的最大原因。

外地來京市扎根的趙家。

什么都沒有。

相當于一切從零開始。

這也是他們在趙曉倩幼時就把她帶出去的緣故。

孩子最能拉近人和人的關系。

但因為來的年限不足,人脈也不足。

他們能做到的只是維穩(wěn)。

向上,難如登天。

趙家出過事。

但依舊是穩(wěn)的。

不穩(wěn)開始傷筋動骨到險些破產(chǎn)的地步。

是因為犯了京市做生意的大忌諱。

得罪了京市本地土著,陳家。

上次說得罪其實有點過了。

說到底,是陳家膩煩了趙家的貪婪,加上陳藝函太不爭氣,丟盡了陳家的人。

所以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和趙家撕破了臉。

趙家的確出事了,可認真算算,還好。

最起碼沒到破產(chǎn),還能小資的階段。

而且如果真的有人幫趙家,陳家不會過問,相當于任由你自由發(fā)展。

趙家犯了在京市做生意的忌諱,但卻沒有犯完,還能在京市待下去。

今夜。

這個忌諱犯全了。

趙曉倩對下車的陳家父母笑笑,直接了當,“趙曉倩和趙家在六年前就已經(jīng)沒關系了?!?/p>

陳家父母沉臉盯她幾秒。

在趙曉倩含笑喊出叔叔阿姨時。

手掌握成拳,卻什么都沒說,轉(zhuǎn)身直入警局。

趙曉倩在倆人背影消失后,唇角的笑意放大,攏了攏身上的大衣,轉(zhuǎn)身上車。

啟動車輛想走時,副駕駛座的車門被打開。

人高馬大的唐秋山擠了進來。

趙曉倩睨了眼沒趕。

驅(qū)車在深夜直奔趙家,打開了唯一沒被帶去警局的葛攀紅房門。

隨著趙曉倩被唐秋山往后猛拽一把。

‘嘩啦’一聲脆響。

茶杯碎片在趙曉倩腳下蔓延開。

她低頭看了眼,再抬頭看向床上惡狠狠盯著她的葛攀紅。

“你怎么能這么做!你怎么能這么做??!”

葛攀紅胸膛起伏不斷,在趙曉倩遲遲不說話后,驀地像是瘋了。

手掌和成拳,因為往后余生要活在被人恥笑的陰影里,接受不了的破口大罵。

面容扭曲,聲音凄厲,話語惡毒。

趙曉倩掙開唐秋山的手。抬腳邁過門口的茶杯碎片。

走到床邊,斂眉就這么看著她。

“你去找人,不管花多少錢,找人把這件事壓下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备鹋始t驀地吼出聲,“去啊!你個廢物!你個沒用的賤人!去啊!”

“原來你會罵人。”

葛攀紅明顯沒明白趙曉倩話的意思。

趙曉倩噗噗笑了。

她笑的甚至直不起腰。

笑到葛攀紅掙扎著下床想對她動手時,笑聲乍然而止。

站起身握住她打來的手臂。

“媽。”趙曉倩說:“我小時候問你,爸爸和哥哥打我的時候,你為什么不保護我,你還記得你怎么回答的嗎?”

“你告訴我,你性子太嬌弱了,不會罵人也不會打人,保護不了我,讓我自己堅強一點?!?/p>

而這種說辭,葛攀紅也只說過那么一次。

在后來數(shù)年里。

她從有點不忍,到麻木,到冷漠。

在推她出去替她挨打成功后,成了慶幸和雀躍。

“嘖。”趙曉倩騰出手抹掉滑落的一顆眼淚。

將什么都沒想起來,也不在乎,還想對她動手的葛攀紅推開。

長身而立,冷若冰霜,“這事明早會傳遍大街小巷,所有輿論走向,也是趙鵬飛一定會主導的輿論走向是陳藝函爬床?!?/p>

“陳藝函雖然被陳家丟棄,但身上流的依舊是陳家的血,陳家最近大動作不斷,名聲等不容有失。就算是為了家族生意,也會用盡手段把趙家踩在腳下,趙家,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