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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獸潮

我這么說可不是要趕你走的意思啊,只是眼下趙子怡和蘇純那邊的事情,確實非同小可,還非得你親自回無極宗去盯著不可。那里情況復雜,旁人去我實在放心不下,只有你親自出馬,我才能安心些。”

方寒微微皺眉,神色間透著一絲憂慮,緩緩說道:“歐陽燕這女人,心機深沉,詭計多端,猶如隱藏在暗處的毒蛇,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竄出來咬人一口。若不早日將這個女人繩之以法,我這心里啊,就像懸著一塊大石頭,始終落不了地,實在難以安心?!?/p>

陳聽雪目光緊緊鎖住方寒,眼神中滿是眷戀與期待,輕聲問道:“那我想見你了,是不是隨時都可以來找你呀?”

她那聲音輕柔婉轉,仿佛帶著絲絲甜蜜的誘惑。

此刻的她,看向方寒的眼神中,已然有了一些含情脈脈的情愫在涌動。

如今的她,確確實實已經對方寒動了感情,這份感情如同春日里悄然綻放的花朵,在心底慢慢蔓延開來。

而且,她和公孫瑤琴已然達成了攻守同盟,在她心里,除了公孫瑤琴之外,絕不允許別的女人和方寒過于親近,仿佛方寒已然成了她心中專屬的珍寶。

方寒微微一笑,溫和地說道:“你當然可以隨時來找我呀。不過,你最近在修為上可是前進了一大步,進步之快令人驚嘆。而且你自身的根基也是極為牢固,就像一座巍峨的高山,穩(wěn)穩(wěn)當當。在突破到靈胎境之前,以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已經不需要我過多幫助你了。”

頓了頓,方寒神色變得嚴肅起來,認真叮囑道:“不過你要牢記一點,所有的突破,都不可刻意為之。修煉就像一場漫長的旅程,要一步一個腳印,穩(wěn)穩(wěn)當當。要讓自己修煉到大圓滿的境界,到時候突破自然會水到渠成,就像溪水匯聚成河,自然流淌,無需外力強行推動?!?/p>

陳聽雪卻似乎沒有太在意方寒的叮囑,她咬了咬嘴唇,忽然鼓起勇氣問道:“方寒,你就沒一點喜歡我???一點也不希望我留在你的身邊?!?/p>

她的眼神中滿是期待與緊張,仿佛在等待著一個關乎她一生幸福的答案。

似乎,方寒剛剛叮囑她的事情,她完全沒聽進去,此刻她最在乎的,就是方寒對她的感覺,這份感覺就像一團火,在她心中熊熊燃燒。

方寒嘴角微微上揚,故意打趣道:“我們修道之人,一心向道,不談感情啊。感情這東西,就像云霧,容易讓人迷失方向,耽誤了修煉的大好時光。”

其實,她當然知道陳聽雪對他是有好感的。

當初陳聽雪和公孫瑤琴一起達成攻守同盟的時候,他就無意間聽到了她們的對話,心里也明白陳聽雪的心意。

面對這么一個大美人,他心里其實也有些心動,但只能委婉地拒絕。

畢竟這個女人在天元郡,那可是真正的巨擘,身份地位尊崇無比,這樣的女人,自己要是給不了她名分,就沒必要招惹。

陳聽雪臉頰微微泛紅,如同天邊絢麗的晚霞,她爭辯道:“修道之人怎么不談感情呢?有了道侶,我們可以相互扶持,一起修煉,說不定還能修煉得更快呢。兩個人心心相印,共同探索修煉的奧秘,那該多美好啊。”

她的臉色竟然真的微微紅了起來,那模樣看起來如少女一般嬌羞可愛。

但實際上,她的年齡可不小了,只是這么多年,她一直將全部精力都放在修煉上,壓根沒有戀愛過,所以面對感情的事情,才會如此害羞,就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面對自己心儀的人時,既期待又緊張。

“男女之間的情感糾葛,宛如無形的絲線,會悄然將我束縛,讓我心生羈絆。而我,并不愿被這樣的羈絆所牽絆。”

方寒嘆息了一聲,道出心中所想。

陳聽雪聽聞,微微蹙眉,旋即輕啟朱唇,溫婉卻又堅定地反駁道:“我并不認同你的看法。在我看來,真正的道侶之間,絕非是那令人煩惱的羈絆。真正的道侶,應當是在漫長歲月里,彼此扶持,相互依靠,攜手相伴直至白首,共賞人生的每一處風景?!?/p>

方寒微微一怔,愣了愣神后,緩緩開口道:“罷了,那感情之事,便順其自然吧?!?/p>

其實,在他前世,曾有八位道侶相伴。

然而,這八位皆是風華絕代、容顏絕美的女子,可她們卻都心懷不軌,一味地向他索取,在他遇到困境時,從未伸出援手,未曾為他做過任何一件真正有意義的事情。

而此刻陳聽雪的這番話,卻讓方寒敏銳地察覺到,陳聽雪與前世那八個心腸惡毒的女人,似乎有著本質的區(qū)別。

陳聽雪似乎還想再說些什么,以進一步表達自己的觀點。

就在這時,一只靈動的青鳥如一道綠色的閃電,快速從高空飛掠而下。

它的身姿輕盈矯健,羽毛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迷人的光澤。

青鳥徑直飛到了方家一處專門搭建的小木房里。

小木房雖不大,但布置得十分精巧,里面設有舒適的鳥巢和飲水的小槽。

當青鳥落在鳥巢上的瞬間,小木房里的鈴鐺“叮叮當當”地響了起來,清脆的聲音在安靜的庭院中回蕩。

這小木房,是方家特意為送信的青鳥準備的休息之所,平日里有專人悉心看管,確保青鳥能在這里得到良好的照顧。

如今,方家與鎮(zhèn)妖司天元署、龍淵劍宗以及無極宗都建立了緊密的聯(lián)系,各方之間傳遞信息,皆依靠青鳥傳信。

青鳥飛行速度極快,且能穿越各種復雜的地形,是傳遞消息的絕佳選擇。

方寒看到那只青鳥,心中已然明了,肯定是有人通過青鳥傳信來了。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一個方家的年輕弟子,手持一個密封得嚴嚴實實的竹筒,腳步匆匆卻又穩(wěn)健地朝著方寒和陳聽雪所在的亭子走來。

那年輕弟子神色恭敬,來到亭子前,微微躬身,雙手將竹筒遞向方寒,說道:“方先生,這是給您的信。”

方寒微微點頭,伸出雙手接過竹筒。

他輕輕撫摸著竹筒上精致的紋路,隨后小心翼翼地打開密封,從竹筒里面緩緩拿出一封信來。

信紙散發(fā)著淡淡的墨香,似乎還帶著傳遞者的氣息。

方寒緩緩展開書信。

“方先生,近日天益城局勢陡然生變,原本平靜祥和之地,竟毫無征兆地涌現(xiàn)出大量妖獸。這些妖獸如洶涌潮水般,從四面八方涌入城中,所到之處,一片狼藉,百姓們驚恐萬分,生活陷入水深火熱之中。我身為鎮(zhèn)妖司天元署大統(tǒng)領,肩負守護一方安寧之重任,在察覺到這一異變后,迅速帶領鎮(zhèn)妖司天元署的一千精銳之士,火速奔赴天益城,力求將妖獸之亂扼殺在萌芽狀態(tài)。

然而,在與這些妖獸交鋒的過程中,我愈發(fā)覺得此次妖獸的異動絕非偶然,其背后似乎隱藏著更為深邃且恐怖的陰謀。種種跡象表明,這極有可能是一場規(guī)模空前的獸潮即將爆發(fā)的征兆。獸潮一旦形成,那將是毀天滅地般的災難,天益城恐將遭受滅頂之災。

故而,我思來想去,唯有先生這般驚才絕艷、實力超凡之輩,方能鎮(zhèn)得住這等滔天禍事。因此,我斗膽懇請先生能念及蒼生疾苦,撥冗來一趟天益城坐鎮(zhèn),與我等一同并肩作戰(zhàn),全力剿滅妖獸,還天益城一片安寧?!?/p>

方寒凝視著信上的字體,只見那字跡筆走龍蛇,猶如蛟龍在云霧中穿梭,靈動飄逸之中又隱隱透著一股霸氣,仿佛每一筆每一劃都蘊含著書寫者堅定不移的意志和果敢決絕的氣魄。

這封信,竟然是鎮(zhèn)妖司天元署大名鼎鼎的大統(tǒng)領澹臺秋月寫的。

方寒與澹臺秋月相識已久,只是這段時間,兩人因各自事務繁忙,已然許久未曾謀面。

如今讀完這封信,方寒的臉色微微一變,眼神中閃過一絲凝重之色。

他前世身為騰龍星上縱橫無敵、叱咤風云的絕世人物,自然深知獸潮的恐怖之處。

那是一種遠超人類想象的災難,宛如一場無法阻擋的末日浩劫,所到之處,生靈涂炭,萬物皆毀。

在這片廣袤無垠的世界里,妖獸的級別有著嚴格的劃分。

最低等的為獸兵級,其實力起碼相當于人類中的武師境界,擁有著不俗的戰(zhàn)斗能力。

再往上便是獸將級,這一級別的妖獸戰(zhàn)力驚人,已然超過不少人類中的武宗強者,尋常的武宗面對它們,往往難以抵擋。

而領主級妖獸,更是相當于人類中的筑基境高手,它們不僅擁有強大的力量,還具備了一定的智慧和領導能力,能夠統(tǒng)領一群妖獸。

獸王級妖獸則更為恐怖,其實力相當于人類中的神念境強者,擁有著毀天滅地的威能。

至于獸皇級妖獸,那更是站在妖獸金字塔頂端的恐怖存在,其戰(zhàn)力達到了元丹境的巔峰。

而且,妖獸的肉身極為強悍,它們的骨骼堅硬如鐵,皮膚堅韌似革,仿佛天生就披著一層堅不可摧的鎧甲。

盡管妖獸的智慧相較于人類來說略顯不足,但在同級別的戰(zhàn)斗中,它們憑借著強大的肉身和與生俱來的野性,基本上能夠碾壓人類。

對于方寒而言,即便面對的是獸王級甚至獸皇級的妖獸,他也有足夠的信心和實力與之抗衡。

畢竟,如今的他已然今非昔比,實力突飛猛進,已然能夠輕松碾壓元丹境巔峰期的強者,在同境界中幾乎無敵。

然而,獸潮卻截然不同。

方寒深知,獸潮的恐怖之處并非在于單只妖獸的強大,而在于它們的數(shù)量和協(xié)同作戰(zhàn)能力。

就如同蝗蟲一般,單獨一只蝗蟲,甚至是幾百上千只蝗蟲,在自然界中都顯得十分弱小,根本不足為懼。

但是,當千萬只蝗蟲匯聚在一起,組成一支龐大的蝗蟲大軍時,那場面就截然不同了。

蝗蟲過境之處,猶如一場黑色的風暴席卷而來,所到之處,莊稼被啃食殆盡,樹木被摧殘得千瘡百孔,幾乎寸草不生,給人類帶來巨大的災難。

而妖獸的實力比蝗蟲強大無數(shù)倍,倘若是一萬只、十萬只妖獸匯聚在一起,形成一股洶涌澎湃的獸潮,那威力簡直難以想象。

即便強如元丹境的強者,在這股恐怖的獸潮面前,也如同滄海一粟,一旦遇上,恐怕也難逃身死道消的悲慘結局。

但方寒現(xiàn)在是鎮(zhèn)妖司的第一客卿,現(xiàn)在澹臺秋月請他出馬,他當然要去。

“陳宗主,我恐怕又要離開了雁鳴城了。”

方寒看完澹臺秋月的信之后道。

他知道事情應該是比較緊急了,不然的話,澹臺秋月不會向他求援。

“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陳聽雪問道。

方寒微微皺眉,將信遞給陳聽雪,沉聲道:“澹臺大統(tǒng)領來信,天益城突發(fā)大規(guī)模妖獸異動,極有可能是獸潮爆發(fā)的前兆。她已帶領鎮(zhèn)妖司天元署一千精銳奔赴天益城,但深感此次危機非同小可,特邀我前去坐鎮(zhèn),共同對抗妖獸。”

陳聽雪看完信之后,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獸潮?那可不是小事,一旦形成,后果不堪設想。方先生,你既身為鎮(zhèn)妖司第一客卿,此事確實義不容辭。只是此去天益城,你務必小心行事?!?/p>

“放心吧,我既然去了天益城,定然要鎮(zhèn)壓住那獸潮?!绷⒓窗l(fā)布

方寒笑了笑道,顯得很是自信。

不過,他深知此次獸潮危機刻不容緩,

說罷,方寒和他祖父、父母等人打了一個招呼,便匆匆御劍,前往天益城。

方寒現(xiàn)在御劍的速度,可比以前快了許多。

天益城就在陰陽山的一側,可以這么說,陰陽山分開了天益城和雁鳴城這兩個地方。

方寒御劍,很快來到了天益城的上空,他遠遠望去,只見天益城被一層陰霾籠罩,原本繁華的城池此刻彌漫著一股壓抑和恐怖的氣息。

城門外,不時有一些逃難的百姓拖著疲憊的身軀,滿臉驚恐地向外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