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方寒以超凡的陣法造詣,迅速將周天星宿大陣布置妥當(dāng)。
只見那整整一百零八把寒光凜冽的靈劍,在他周身幾十丈的廣闊范圍之內(nèi),如同有了生命一般,開始有規(guī)律地飛速旋轉(zhuǎn)起來。
劍陣的四周,劍氣如洶涌的潮水般肆意縱橫,形成了一道道銳利無比的屏障;而劍陣之內(nèi),劍氣更是密集如雨,交織成一張密不透風(fēng)的死亡之網(wǎng)。
然而,奇妙的是,這些看似無差別攻擊的凌厲劍氣,卻仿佛有著精準(zhǔn)的識別能力,偏偏不會落在方寒和向晚棠這位德高望重的老宗主身上。
原來,方寒心思縝密,早有準(zhǔn)備,他在自己身上和向晚棠的身上,都鄭重地貼上了一道特殊的符篆。
這符篆散發(fā)著神秘而柔和的光芒,仿佛為兩人披上了一層無形的護盾,將那肆虐的劍氣隔絕在外。
但那些被困在周天星宿大陣之中的妖獸可就慘了。
這些妖獸卻如同甕中之鱉,被陣內(nèi)那密密麻麻、銳利無比的劍氣無情地刷刷刷斬殺著。
一時間,妖獸的慘叫之聲不絕于耳,鮮血如噴泉般四處飛濺,地上很快便血流成河,尸體堆積如山,場面慘不忍睹。
而外圍的那些兇猛異常的“禍斗”,只要一靠近這威力無窮的大陣,就會被那如絞肉機般的劍氣瞬間絞殺,連一絲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如此一來,方寒和向晚棠所承受的壓力頓時小了許多,原本緊繃的神經(jīng)也稍稍放松了下來。
向晚棠甚至得以長舒一口氣,停下手中激烈的戰(zhàn)斗,靜靜地坐下來調(diào)息調(diào)息,恢復(fù)一下消耗過大的體力和真氣。
當(dāng)然,運轉(zhuǎn)這威力巨大的周天星宿大陣,并非易事。
它需要借助天地之間的磅礴之勢,以及符篆之中蘊含的神秘之力,才能發(fā)揮出如此強大的威力。
但天地之勢和符篆之力并非無窮無盡,這大陣自然也不能一直毫無限制地運轉(zhuǎn)下去。
“禍斗”依舊悍不畏死,它們那兇狠的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瘋狂,不斷朝著方寒的劍陣發(fā)起猛烈的沖擊,一次又一次地試圖將這堅固的劍陣摧毀。
劍陣之外的妖獸尸體,在它們的沖擊下,更是堆積得如同小山一般,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而四只被陣法巧妙地隔開在外面的獸皇級的“禍斗”,見此情形,越發(fā)瘋狂起來。
它們仰天怒吼,聲音震得山川都為之顫抖,隨后全力發(fā)動攻擊,那強大的力量仿佛要將整個天地都撕裂。
但盡管這四只“獸王級”禍斗全力攻擊方寒布置的這周天星宿大陣,在短時間內(nèi)卻依舊無法破開這陣法的防御,只能徒勞地在陣外咆哮。
很快,向晚棠調(diào)息完畢,只見他面色紅潤,精神飽滿,變得神氣完備,仿佛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巔峰狀態(tài)。
他滿臉贊嘆地看著方寒,由衷地說道:“老弟,你這陣法的確厲害??!有了這陣法,我現(xiàn)在起碼可以再殺一萬妖獸而不需要吃回元丹了?!?/p>
他的言語之中,滿是對這陣法的滿意和欽佩。
方寒微微一笑,卻帶著一絲歉意說道:“我這陣法,雖然是借助星宿天地之力,以及天地之力、符篆之力才得以運轉(zhuǎn),但這些妖獸的沖擊實在是太兇猛了。我估計也就是幾個時辰,這陣法就會因為能量耗盡而失效,到時候但你這些靈劍,只怕也會在這激烈的沖擊中被毀掉?!?/p>
向晚棠卻是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豪爽地說道:“只要能滅掉這些妖獸,我損失這些飛劍可沒什么。今天我們兩人要是能將這些妖獸,全部斬殺在陰陽山,那絕對是大功一件,足以名垂青史!”
方寒點了點頭,說道:“老哥,那你盯著一點,我也稍微調(diào)息一番?!?/p>
說罷,他將剩下來的幾十把靈劍還給了向晚棠,然后他也盤膝坐在地上,閉上雙眼,開始調(diào)息自己的真氣。
如果是在前世,方寒的修為已然達(dá)到神皇期巔峰,那等境界,他壓根不會把這種級別的獸潮放在眼里,只需輕輕抬手,便能將這漫山遍野的妖獸輕易滅殺。
但是現(xiàn)在,他才僅僅是筑基境巔峰,還沒踏入神念境,境界畢竟是太低了。在這個弱肉強食、危機四伏的世界里,他不能不謹(jǐn)慎行事。
以他現(xiàn)在的修為,還是要謹(jǐn)慎一些為好,不然的話,稍有不慎,便有隕落的風(fēng)險,到時候一切都將化為泡影。
方寒稍微調(diào)息了一番,還沒完全恢復(fù)體力和真氣,他忽然感覺到,進攻周天星宿大陣的妖獸開始異動起來。
只見其中一部分妖獸不再像之前那樣猛攻,而是突然掉頭,如同一股紅色的洪流,向山下瘋狂地?fù)淙ァ?/p>
這下方寒的心中頓時一緊,這是他最為擔(dān)心的情況。
如果這些妖獸,只是猛攻他和向晚棠,那憑借著這周天星宿大陣的威力,他們還真有可能將這些妖獸全部消滅在陰陽山的范圍內(nèi),不會讓這些妖獸進入天益城,也不會進入雁鳴城。
但這些妖獸一旦四處流竄離開了陰陽山,那麻煩可就大了。
別看他和向晚棠對付這些妖獸像是砍瓜切菜一般輕松,但天益城的人和雁鳴城的人想對付這些妖獸,卻是萬難。
這兩座城中的百姓,大多都是普通凡人,根本沒有能力抵擋這兇猛的獸潮。
一旦獸潮進入天益城和雁鳴城,這兩座城,絕對會毀于一旦,無數(shù)百姓將慘遭屠戮,血流成河。
而且獸潮毀了這兩座城之后,還會如同脫韁的野馬一般,繼續(xù)沖擊別的地方,整個炎龍國,都將陷入一場前所未有的災(zāi)難之中,生靈涂炭,民不聊生。
“這……難道是澹臺秋月孤身一人,竟悍然殺上山來了?”
方寒心中一驚,隨即神念如潮水般洶涌散發(fā)而出,瞬間籠罩了整片區(qū)域。
他敏銳地感知到,有一道身影正以無畏之姿,直沖山巔而來,沿途驚動了沉睡中的妖獸“禍斗”。
這“禍斗”乃上古異種,對特殊血脈有著近乎貪婪的渴望,此刻,它們嗅到了那股令它們血脈沸騰的氣息,紛紛躁動起來,迅速分出一部分,如離弦之箭般向那身影截殺而去。
而那股特殊的血脈之力,方寒再熟悉不過,那正是太陰圣體獨有的氣息。
太陰圣體,與純陽圣體并稱天地間兩大至強體質(zhì),于修煉一途,有著得天獨厚的優(yōu)勢,僅略遜于那至陽至剛的純陽圣體。
澹臺秋月,這位擁有太陰圣體的女子,已然突破至筑基境中期,其實力之強,足以媲美筑基境后期的高手,算得上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
然而,在這群兇殘無比的妖獸面前,她的力量卻顯得如此渺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要知道,此次帶隊截殺澹臺秋月的“禍斗”群中,可是隱藏著一只獸王級的存在。
這只獸王,其實力之強,足以與人類中的神念境強者相抗衡,遠(yuǎn)非澹臺秋月所能匹敵。
與此同時,向晚棠也敏銳地察覺到了有人正從山下疾馳而來。
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詫異之情,暗自思量:“此時此刻,竟還有人敢冒險上山,這不是白白送死嗎?”
冠軍侯等人早已聞風(fēng)而逃,還有誰會愿意冒著生命危險,上來幫助他們對抗這滔天獸潮?
更何況,來人似乎只是筑基境的修為,實力并不出眾,面對這鋪天蓋地的妖獸,根本就是螳臂當(dāng)車,自取滅亡。
“老哥,你務(wù)必守好陣法,我出去救人?!?/p>
方寒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腳踏玄鐵劍,手執(zhí)藏蒼龍劍,身形如電,瞬間沖出了周天星宿大陣的守護范圍。
“來人究竟是誰?”
向晚棠好奇地問道。
“應(yīng)該是澹臺秋月?!?/p>
方寒沉聲回答,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之色。
“這可真是一個對你情深意重的女子啊,那你可千萬不要辜負(fù)了她的一片真心?!?/p>
向晚棠聞言,不禁打趣道。
當(dāng)然,他們之間的交流,都是以神念傳音的方式進行,此時已經(jīng)接近周天星宿大陣邊緣的澹臺秋月,自然是聽不到他們的對話。
澹臺秋月望著眼前那漫山遍野的“禍斗”尸體,心中早已震撼不已。
而當(dāng)她看到幾百只火紅的“禍斗”如潮水般向她涌來時,更是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不安。
她深知,自己此行前來尋找方寒,無疑是九死一生。
那些妖獸散發(fā)出的氣息,強大得令人窒息,尤其是為首的那只“禍斗”,僅僅是一股氣勢,就將她牢牢壓制住了。
“殺!”
然而,澹臺秋月只是稍微遲疑了片刻,便毅然決然地向那些妖獸沖殺了過去。
最近,她得到了方寒的悉心指點,劍法造詣突飛猛進。
為了節(jié)省真氣,她并未使用劍氣遠(yuǎn)程攻擊,而是選擇以劍技近身搏殺,與妖獸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較量。
很快,十幾頭獸將級別的“禍斗”便被她一一擊殺,就連一頭“領(lǐng)主級別”的“禍斗”,也被她一劍斬成了兩半。
然而,就在她準(zhǔn)備繼續(xù)斬殺更多妖獸時,那獸王級的“禍斗”突然發(fā)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怪叫聲,它那燈籠一般大的眼睛,緊緊地盯住了澹臺秋月。
它似乎感覺到了澹臺秋月身上散發(fā)出的不同尋常的氣息,知道吞噬了她,自己將會變得無比強大。
因此,它的神念瞬間鎖定了澹臺秋月,將她牢牢地控制在了原地。
澹臺秋月頓時感覺手中的劍變得沉重?zé)o比,竟然無法再抬起分毫。
她心中大驚失色,知道這緊緊盯住自己的妖獸,已經(jīng)擁有了強大的神念之力,自己被它的神念控制住了,那幾乎是死路一條。
下一刻,獸王級的“禍斗”直接向澹臺秋月?lián)鋪恚鼜堥_了血盆大口,露出了鋒利的獠牙,咬向澹臺秋月那雪白的脖頸。
“我不會還沒見到方寒就死在這里吧?”
澹臺秋月心中充滿了絕望,她知道自己根本避不開“禍斗”這必殺的一擊。她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嗖!
然而,就在千鈞一發(fā)之際,一把劍突然出現(xiàn)在了她的面前。
這是方寒的蒼龍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