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
護士剛好在做檢查,見我醒來,她立即詢問我的情況。
“你還有哪里覺得不舒服嗎?盡快把你的情況說一下,暈倒時是什么情況?!?/p>
護士本想認(rèn)真記錄,但是我告訴她,“不用了,我只是加班累了?!?/p>
“我休息下就回去好了,對了,是誰送我來的?”
話音剛落,溫言就從外面進來了,她手里拿著單子。
“陸總,你醒了,怎么樣?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說出來醫(yī)生好給你看?!?/p>
我有些疑惑,都那么晚了,她怎么會出現(xiàn)在公司里?
“我還好,暫時沒什么事情,你怎么這么晚還在公司里?”
“哦,我看你一直都沒有下班,招財他們在家都餓的厲害了,想著你應(yīng)該也餓了?!?/p>
“我本想給你送點宵夜來,結(jié)果,就看到你一個躺在冰涼涼的地上,都嚇?biāo)牢伊?。?/p>
原來是半夜來給我送宵夜,如果不是她看到,我現(xiàn)在都不知道是什么情況了。
“謝謝你,要不是你,我這會還在地上睡大覺?!?/p>
溫言笑了笑,“可不是嗎,以后我就是你的救命恩人了。”
說話間,醫(yī)生拿著單子進來了,他看到我的時候明顯的愣了一下。
醫(yī)生認(rèn)識我,之前我在這住院的時候,他是我的主治醫(yī)生。
但是我不想讓溫言知道我的情況,我故意給醫(yī)生使了一個眼色,然后說道。
“小言,你幫我去買瓶水吧,要無糖的那種,麻煩你了?!?/p>
“好,我這就去?!?/p>
等溫言走后,醫(yī)生這才開口說話,“陸先生,你的病情好像...”
看到他的表情,我大概是知道怎么回事了,之前做復(fù)查的時候,醫(yī)生就告訴我情況。
這種病本來就沒辦法完全清除,何況在腦部,很多地方都不敢動的情況下,更是沒什么百分百而言。
聽他的語氣,我想應(yīng)該是復(fù)發(fā)了。
“我知道,應(yīng)該是復(fù)發(fā)了吧?!?/p>
醫(yī)生有些詫異,“您知道?”
我點了點頭,他遺憾的搖了搖頭,“您這次是選擇保守治療,還是怎么?”
想想上次呆在醫(yī)院的那大半個月,我笑了笑。
“再折騰一遍又有什么意義呢?”
醫(yī)生沒再說話,平靜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他看的太多了,以至于每次再聽到,只能這種麻木的表情。
就算覺得生死再怎么無奈,更無奈是他們。
學(xué)醫(yī)幾十年,每天看向新生和死亡更替,內(nèi)心不再有波動。
“你幫我保密,開點藥給我就行。”
“嗯嗯,等會你拿著單子去窗口取藥。”
醫(yī)生離開后,我躺在床上疲憊的閉上眼睛,感受著眼前漆黑一片。
好像再也沒有了那種恐懼感,四周是平靜的黑暗,仿佛我們都接受了彼此。
“你在想什么呢?”
溫言的突然出現(xiàn)將我拉了回來,她把水遞給我,“給,這是你要的?!?/p>
“好,謝謝你。
“醫(yī)生讓我再打一針,要不你先回去吧,我明天早上再回去?!?/p>
溫言聞言卻說道,“這怎么能行啊,我就在陪你吧。旁邊有個空床,我睡那就行?!?/p>
來的時候是急診,分到了一個有2個床位的病房。
我本想再說什么,她卻已經(jīng)跳上了床,“對了,我剛剛給你新的宵夜,你吃點吧?!?/p>
“剛好這會護士的藥水還沒配過來,你現(xiàn)在手上沒針頭?!?/p>
我打開那熱氣騰騰的宵夜時,頓時覺得鼻尖酸澀涌起,為了掩飾自己的情緒。
我笑著說道,“看起來還不錯,是我的喜歡吃的?!?/p>
“是吧,那就好,那你快吃吧,吃完打針?biāo)X,我?guī)湍愣⒅幩?。?/p>
她坐在床上一臉天真無邪的看著我,好像沒有任何煩惱,帶著她的陽光和自信。
真好,希望她能一直這樣下去,不要經(jīng)歷什么波折。
我讓她睡覺,她堅持要幫我盯著藥水的進度,結(jié)果看到后面卻先睡著了。
被子都沒有蓋上,抱著還在放視頻的手機,就這么呼呼大睡了。
她可愛的樣子,十分有趣。
不知怎的,看著她的樣子,我的嘴角不自覺的掛起了一抹笑。
隨后我意識到這樣不妥,便移開了視線,看藥水的情況。
現(xiàn)在只能加快了點滴的速度,等快速打完后,好下床去給她蓋被子。
可被子她壓在了身下一角,我小心翼翼的給她彎腰抽出來的時候,她卻伸手一把抱住了我的腰。
嘴里還嘟囔了一句,“還是我的小熊抱著舒服?!?/p>
她一邊說著夢話一邊還不忘用臉蹭了蹭我的腰,小手抱著我的腰抓了抓。
被她撓的癢癢的,我頓時感覺渾身肌肉一緊,神經(jīng)都跳動了起來。
隨后,她溫?zé)岬谋窍⒏糁路湓谖业难g。
我覺得有點尷尬,再這樣下去,如果她發(fā)現(xiàn)抱的是我,感覺有點說不清。
我想離開,準(zhǔn)備松開她的手,她卻抱的更緊了!
“我的熊,你怎么會跑呢?不許跑,快陪我睡覺!”
我此時已經(jīng)不能用緊張來形容了,只覺得此時汗流浹背了。
該怎么成功的讓她松開我呢?
半晌后,我終于喊出了那句話。
“顧客,您好,您的奶茶到了,麻煩您伸手接一下!”
果然,她居然松開了手,興奮的說道,“好好,快給我...”
我趁機抽出被子,立刻閃身從她的環(huán)抱中脫離,然后給她蓋上了被子,跑回了自己的床上。
就那么一瞬間,我卻緊張到了極點。
我不確定她那天跟我打直球似的表白是逗我玩,還是他們在外面玩的大冒險。
亦或者,只是她年輕覺得好玩。
但是,我這么不堪的人配不上她的單純美好。
輾轉(zhuǎn)反側(cè)很久才睡著。
早上她醒來打了個哈欠,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出院了,她頭發(fā)亂糟糟的跟著從病房出來。
溫言一邊打哈欠一邊走在我的身邊,“陸總,我能先回家洗個澡嗎?你別扣我工資?!?/p>
我眉心一緊,“我像是這么不近人情的老板嗎?你今天請假一天吧,工資照常發(fā)?!?/p>
她聽完開心的一把抱住我,“真的嗎?真的嗎?那你能這個月給我5千嗎?”
被她突然抱住我,我緊張的立即松開她,“不行,可以多給1千?!?/p>
但她還是很高興,想再次撲上來,我直接后退了。
就在我們說完準(zhǔn)備出門的時候,卻看見蘇黎站在前方,正看著我們。
她似乎是生病了,臉色十分的憔悴和難看,緊緊的盯著我們的打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