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顧江為什么會突然摔倒,但是等他在倒下后。
我的身后響起了尖銳的叫聲。
“陸驍!你在干什么!”
是蘇黎。
她突然從背后沖過來猛地將我推開,我猝不及防的撞到了旁邊的玻璃門上。
那厚重的玻璃門因為我的撞擊突然崩裂,玻璃碎片瞬間炸裂開來。
我的額頭也緊接著傳來一陣劇痛,整個腦子瞬間只剩下嗡嗡的聲音。
劇烈的疼痛讓我眼前一黑,身子失去了平衡直接硬生生的摔在了旁邊的地上。
摔我的全身都疼,好像整個人都快碎了一般,一股溫熱的血從我的頭頂流了下來。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頭被撞破了,還沒等我來得及去止血。
蘇黎的怒斥聲再次響起來,“陸驍!你真的是太無恥了!”
“你明知道陸驍?shù)哪_被燙傷了,你為什么還要推他!”
我不可思議的看向蘇黎,怒目看向我。
她都沒有搞清楚事情的始末,就這樣給我下定論。
甚至直接將我推開摔在地上后,全然不顧我撞的頭破血流的樣子。
奮不顧身的跑向了摔在地上的顧江,小心翼翼的將他從地上扶起來,急切的詢問他的情況。
“你有沒有事情?腳不方便就不要出來,有什么事情你找我就可以,打電話就行。”
顧江面露委屈的說道,“我看你一個人來回的照顧比較累,就想出來自己去買點東西?!?/p>
他們兩人站我跟前仿佛一對恩愛的夫妻,她對顧江的關心和對他的愛惜。
就好像那才是她珍愛的人,那才是她珍愛的寶貝。
此時此刻我的心好像被人直間用力剜走了,一點渣都不剩。
我呆呆的坐在地上,額頭的血一滴一滴的滴落跟前,我卻感覺不到任何的痛。
內(nèi)心的痛蓋過了身體的痛,我緊緊的捏著手心想起來。
可是我好像已經(jīng)沒有了力氣,疼的整個人進入了恍惚的狀態(tài)。
“陸驍,你給顧江道歉!”
就在我疼的恍惚的時候,蘇黎的怒斥聲再起。
我頂著滿臉的血看向蘇黎,眼前的人再也不是我記憶中的那個人了。
她更像是光明后,隨之而來的永夜。
帶著她的懲罰而來,將我拽入無盡的地獄。
我忍痛反駁,“我沒有推他,他是自己摔倒的!”
“所以,我不會道歉,因為我根本就沒有錯!”
我以為的崛強能為自己爭得一點什么,但是好像很顯然并不會。
因為蘇黎再次說道,“你以為是沒看見嗎?我看的一清二楚,就是你推的?!?/p>
“就是你抓著他的衣服把他推了出去,他才會摔倒的!”
“你不要狡辯,我相信我自己的眼睛!”
我知道我說什么都她不會信,或許是根本也不想相信我的任何話。
我側(cè)頭看向她,眸光中再也沒有了對她的任何期待。
“我有沒有推,你看監(jiān)控不就知道了,何必在這爭?”
顧江見我這樣說,他連忙站出來說道。
“蘇總,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昨天晚上我的腳被燙傷,你也不會去找我?!?/p>
他大概是害怕監(jiān)控會看出什么,所以立即就出來岔開了話題。
我詫異的看向他,他這話雖沒什么,但是讓人難免不懷疑我就是因為這個而生氣,所以才推了他。
蘇黎安慰他,“要去找你是我的決定,誰也沒有資格說?!?/p>
“可是這樣的話,陸先生好像誤會了...”
他接著說道,“我剛剛出來看見陸先生,本來想解釋的,可他似乎不想聽。”
“他好像真的誤會了,拉著我的衣服,我還沒來得及解釋就發(fā)生了剛剛的事情?!?/p>
顧江說這話的時候,那股委屈的眼神看向蘇黎。
似乎是感受了顧江的委屈,蘇黎直接怒目瞪向我。
他又立刻解釋,“興許是我自己沒有站穩(wěn),所以才摔跤的,真不關陸先生的事情。”
顧江的話音剛說完,蘇黎直接說道,“就是他小心眼,我就知道!”
隨后側(cè)頭看向我,眼神中充滿了怨恨。
“不就是昨天晚上我讓你一個人來醫(yī)院,你就對顧江懷恨在心了!”
我不可思議的看向他們,他竟然能把事情歪曲到這種地步。
在他們的跟前,就算我有一百張都不夠說的。
實在是疼的難受,再爭論下去也沒什么意義。
不過就是一次又一次認清了自己的位置,一次又一次的讓自己難受而已。
“既然如此,那你們覺得是什么就是什么吧?!?/p>
“我不會道歉,你們愛怎么想是你們的事情,隨便你們!”
我側(cè)身跌坐在地上,血順著另外一邊的臉流下來,從溫熱到冰冷。
蘇黎的目光始終在顧江的身上,我受傷的額頭和碎裂的玻璃都不在她眸光的范圍里。
原來愛一個人,真的就只能看得到對方啊。
原來是這樣。
我嘴角扯出一抹自嘲式的苦笑,嘗試著從地上爬起來。
“護士,這個人的額頭好像流血了?!?/p>
“小伙子?小伙子?你怎么還不快起來,坐在地上發(fā)什么呆?!?/p>
終于還是為路過的人發(fā)現(xiàn)了我流血的側(cè)臉,她大聲喊來了護士。
護士遞給我一塊紗布,然后喊人來處理碎掉的玻璃門。
等路人把我扶起來的時候,她這才意識到我的側(cè)臉已經(jīng)血流滿面。
連顧江看見了都頓了一下,蘇黎的臉上閃過一絲的狐疑,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她的嘴巴張了張,卻始終沒有有說出口。
“你...”
我冷漠的看向蘇黎,按住那個流血的地方。
“現(xiàn)在起,你們的一切都跟我沒有任何關系!”
胸中的酸楚翻涌不止,陣陣的向我襲來,疼的我視線模糊。
要不是護士扶著我,我感覺下一秒都要摔倒,看見我蒼白的臉色她說道。
“你快跟我走,你的出血有點多,臉色都蒼白了!”
隨后她看見站在旁邊的蘇黎和顧江時,詫異的說道。
“你們兩個人在這站這么久就看不到嗎?他再不止血就要昏厥了!”
蘇黎這才意識到我的情況,看了一地的玻璃渣臉色變了。
“我...”
沒等她說話,護士手忙腳亂的拉著我趕緊往清創(chuàng)室走。
可是我難受的厲害,跟不上她的步伐,每走出幾步遠,我再也支撐不了。
松開了護士的手,在她的側(cè)身緩緩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