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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我與她情比金堅

愣了會兒,陳釗忽然笑了。

他沒有急著解釋澄清,反而坐回到椅子上,身體極其放松。

“與龔家聯(lián)姻不好嗎?不說其他,只說你的前程……”

陳釗看著自己的兒子說道:“雖說我如今比你龔叔叔的軍銜高一級,但真要論翻云覆雨的本事,他比我厲害多了!”

“你若是娶了龔佳佳,那絕對是平步青云前途無量吶!”

“我去你……”

陳啟瀾的口頭禪說了一半,勉強(qiáng)將臟話咽了下去。

此時此刻,讓他閉嘴的原因并非父子關(guān)系,而是軍人的上下級觀念。

“去我什么?去我大爺?”

陳釗不生氣,反而笑了。

“我大爺是誰?你小時候,我大爺還抱過你呢!他老人家現(xiàn)如今還在世,若是知道你問候了他,必定大耳瓜子扇死你!”

陳啟瀾一時語塞,半晌一拳憤憤然砸在辦公桌上。

“舒窈,你怎么看?”

不理會自己這叛逆的兒子,陳釗溫和看著秦舒窈,聲音很平淡。

“如果我給你一筆足夠多的錢,或者滿足你提出的任何條件,你愿意離開陳啟瀾,成全他與龔佳佳嗎?”

陳釗目光灼灼看著秦舒窈。

“畢竟你沒有龔佳佳那樣的身世,你無法幫啟瀾登上事業(yè)的巔峰,說句不好聽的,你拖累了他?!?/p>

這話著實刺耳難聽,陳啟瀾怒火中燒,指著陳釗正要怒罵。

秦舒窈抓住了丈夫的手,將他拖到自己身后。

“你閉嘴!”

她瞪了一眼,原本暴跳如雷的陳啟瀾就瞬間熄火,雖然一臉不甘與怒氣,卻還是乖乖聽話閉了嘴,老老實實站在妻子身后。

陳釗看到這一幕,眼底閃過一抹笑,很快又隱去。

“怎么樣?你怎么想的?”

秦舒窈坦然看著陳釗。

“您這是在侮辱啟瀾的人格,靠女人的裙帶關(guān)系升官發(fā)財,這與扇啟瀾耳光有什么區(qū)別?他若是在乎這些,此刻就不會站在這里和您對峙了!”

若陳啟瀾是那種沉迷權(quán)勢的人,他早就想方設(shè)法回到京城經(jīng)營關(guān)系人脈了,哪里還會在那苦寒之地做個小連長呢?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陳啟瀾想靠聯(lián)姻來平步青云,那也該由他親自與我說離婚的事!”

聽到這話,陳啟瀾一把攥住秦舒窈的手。

“窈窈!你在胡說什么?我說過了,你這輩子只有喪偶,沒有離婚!”

不管龔家有如何滔天的權(quán)勢,能帶給他如何巨大的利益,這些都不及秦舒窈在他心中的位置。

他愛她,他甘心為她赴死!

“你急什么?我話還沒說完呢!”

看著委屈又生氣的丈夫,秦舒窈笑,抬手摸了摸他的臉,像是清泉流水撫慰著陳啟瀾。

“就算他想離婚另娶,我也不會同意的,不管當(dāng)初我是如何嫁給他,我都是他的合法妻子,我憑什么要成全他?”

秦舒窈說道:“一筆錢就想打發(fā)我?我有那么好糊弄嗎?您剛才說我與他門不當(dāng)戶不對,言外之意就是我攀了高枝?”

停頓一下,秦舒窈的表情堅定又囂張。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虛與委蛇了,陳啟瀾這個高枝,我攀定了!”

聽到秦舒窈擲地有聲的話,陳啟瀾興奮不已。

他忍不住從背后抱住秦舒窈的腰,不顧陳釗還在場,“吧嗒”一下,在妻子臉上重重親了一口。

天吶,他的窈窈簡直太霸氣了!

剛才那番帶著挑釁與不屈的宣誓,占有欲十足,讓他喜悅到恨不得匍匐在她腳下做她的奴隸。

是的,他甘心一輩子做她的奴隸與隨從,在她面前,他不需要任何尊嚴(yán)。

“不,你才是高枝,是我高攀了你!”

看著兒子那沒出息的樣兒,陳釗微微捂臉,覺得有點丟人。

但轉(zhuǎn)念一想,自己年輕的時候,似乎比兒子更加沒出息。

就是陳啟瀾剛問候過的大爺,曾給他說過一個媒,女方家族的身份實力強(qiáng)大到讓人不敢想象。

“她比陸沐雪的身份高貴千百倍,只要娶了她,你的前途不可限量吶!”

他毫不猶豫拒絕了。

“不!我這一輩子只要沐雪!我娶妻是為了過日子,不是為了升官發(fā)財!”

大爺不死心,又去找陸沐雪,意圖讓她先放棄。

結(jié)果沐雪的回答與秦舒窈如出一轍。

“憑什么要我犧牲自己成全他?您看我像傻子嗎?”

“您剛才說什么?攀高枝?嗯,既然您都這么說了,那對不起,這個高枝我還非攀不可!”

或許這就是天意注定的一家人,秦舒窈的秉性脾氣,甚至連她說話的方式都與去世多年的婆婆有七分像。

陳釗認(rèn)為,這一切都是去世妻子的安排。

她哪怕在另外一個世界,也拼盡全力將秦舒窈送到兒子身邊,秦舒窈是拯救兒子的神明!

陳釗默然不語,秦舒窈有些不爽。

“您這人……有些出爾反爾呢!”

她譴責(zé)陳釗的不講理,說道:“之前在小鎮(zhèn),讓我不要離開陳啟瀾的人是你,剛才在辦公室,眾人面前讓我喊爸的人也是你,現(xiàn)在……”

停頓片刻,她一撇嘴說道:“也不知道我過世的婆婆看中您哪點了!”

這話逗笑了陳釗,以至于外面的警衛(wèi)員聽到首長爽朗開懷的笑聲時,心底滿是驚詫。

畢竟跟了首長多年,從未見他這樣開心過。

首長身居高位公事冗雜,一向都是威嚴(yán)寡語,只有那幾個特定日期時,他才會短暫流露出其他情緒。

起初警衛(wèi)員不知道這幾個日期的含義,后來久了才知道,這日期是首長亡妻的祭日,是首長兒子的生日……

首長曾在某次生病發(fā)燒時哽咽不已,一直喊著亡妻與兒子的名字。

“我陳釗這一生對國家人民敢說問心無愧,可對你們母子……我便是死千百次也無法彌補(bǔ)了!”

房間里,陳釗言歸正傳。

“龔家這事兒我還真不清楚,畢竟我這些年極少回京城?!?/p>

他正色看著陳啟瀾說道:“我以為苗新榕還有幾分腦子,早些年雖然私心很重,卻還知道分寸,現(xiàn)如今……”

“所謂聯(lián)姻這事兒你不必再擔(dān)心,我會與龔家那邊說清楚的,保證不會打擾到你和舒窈的婚姻?!?/p>

陳啟瀾與陳釗對視片刻,終于“哼”了聲,語氣帶著一點傲嬌。

“我和窈窈的婚姻也不是這點破事能打擾到的,我們情比金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