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虞笑容可親的看著那老仆道:“我也不為難你。”
“現(xiàn)在,給你兩個選擇,要么你承認(rèn)我爹蛋碎了,成太監(jiān)了,要么你進(jìn)去跟吩咐你的人說,若是不給我開門,我就讓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我爹蛋碎了,成為太監(jiān)了?!?/p>
老仆都不用想,馬上爬起來開門進(jìn)去通傳。
一個是為難他,一個是為難老爺夫人。
所謂天塌下來有高地頂著,老爺那么高,這天還是讓老爺去頂吧,他一個老仆,頂不動啦……
然而,他打開門走進(jìn)去,正準(zhǔn)備關(guān)門的時候,就聽得沈虞的身影在他身后響起:“晏嶼,多謝你送我回來,我回去吧,改天請你吃飯?!?/p>
沈虞站在老仆身后,微笑著朝晏嶼擺手。
晏嶼擔(dān)心地問:“你能搞得定嗎?”
沈虞給了他一個放心的手勢,晏嶼便走了。
沈虞也準(zhǔn)備走,但見老仆一直不關(guān)門,她探頭向外面看了看:“外面沒有其他人了啊,你還要等誰進(jìn)來嗎?”
老仆覺得受到了巨大的欺騙和傷害,他悲戚的跺腳道:“大小姐,我都說了我去問夫人和老爺啊,您怎么就跟著進(jìn)來了?!?/p>
還有,大小姐是如何跟著他進(jìn)去的,他完全就沒有發(fā)現(xiàn),也沒有一點感覺。
就逆天。
沈虞拍著他的肩膀安撫:“哎呀,這有什么好生氣的,你去問過我父親母親后,他們必定是要讓你放我進(jìn)來的?!?/p>
“既然我早晚都要進(jìn)來,都是這個結(jié)果,我自然是早點進(jìn)來回去睡覺??!”
“你也可以少跑一趟,去問到答案后就能回被窩睡覺啦……這種兩圈奇妙的絕妙主意,除了你們聰明漂亮的大小姐我,其它人是絕對想不到的?!?/p>
老仆:“……”
他竟然無言以對。
活了大半輩子,就沒遇到過這種奇葩事。
他只能邁著沉重的腳步去找府里的主子,祈禱著結(jié)果真的如沈虞所言,若不然他還得想辦法把已經(jīng)進(jìn)來了的沈虞給攆出去。
否則他辦事不力,只怕會被趕出府去。
沈虞毫無心理負(fù)擔(dān)地回她自己的住處,但一進(jìn)去就切換成了憤怒模式:“陳婆子,你給我滾出來!”
想到今日出的糗,沈虞掐死陳婆子的心都有了。
陳婆子聽到沈虞一回來就找她,滿心歡喜地從屋里跑了出來,狗腿的道:“哎喲,大小姐您回來了?”
“今日玩兒得開心,玩兒得愉快嗎?”
“可有什么要吩咐老奴的,老奴馬上就去辦?!?/p>
沈虞皮笑肉不笑:“好你個陳婆子,沒看出來,你還挺會演的啊!”
“老實交代,你為何要害我!”
沈虞這話,愣是給陳婆子把一雙昏花的老眼給整清明了:“天地可鑒,老婆子我雖然私下里偶會蛐蛐大小姐您,可那也都是過去的事情了?!?/p>
“我現(xiàn)在對大小姐您一片忠心,怎么會害您?!?/p>
她激動的指著晏嶼送給沈虞的二人:“肯定是她們栽贓陷害的我!”
兩個丫鬟可不背這黑鍋:“分明是你心腸歹毒地買了擦不掉的口脂給小姐,害得小姐出糗,跟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p>
陳婆子這下覺得自己更冤了,她抱著沈虞的腿,哭得淚水漣漣:“大小姐啊,那口脂是京城最好的口脂,可難買了,我為了給您搶那口脂,還拳打腳踢了好幾個人,才搶到的,因為您給的錢不夠,為此甚至不惜自己貼了私房錢,也只想給大小姐您買最好的。”
“我那口脂,肯定不會有問題?。 ?/p>
沈虞:“……”
“我倒是寧愿那口脂有問題?!?/p>
“那玩意兒擦不掉你怎么不跟我說?”她以前很少化妝,但現(xiàn)代的口紅那些還是會用的。
可現(xiàn)代的口紅,稍微小心一點就不會沾到牙齒上。
這古代的口脂,是一不小心就全沾到了牙上。
如果她早點知道這玩意兒是擦不掉的,她就不涂什么烈焰紅唇了。
陳婆子:“老奴以為小姐您認(rèn)……”得。
話說一半,陳婆子想起過去沈虞的處境,連忙改口:“是老奴的錯,以后老奴無論是買了什么,一定會跟大小姐您說清楚?!?/p>
害,任誰想得到,太傅家的正經(jīng)嫡出大小姐,竟然連京城最好的口脂都不認(rèn)識。
她一個粗使婆子都曉得。
一想到她過去竟然還跟著府里那些人一起嘲笑沈虞,在背后嚼舌根,就覺得自己該死,忍不住開始打自己臉。
她完全不能共情以前的自己。
沈虞攔住她:“哎……不至于不至于……”
“既然這是個誤會,你也不是故意的,那這事情就算了,你起來回去休息吧!”
陳婆子的心,現(xiàn)在被愧疚塞滿,只想多做點事情:“大小姐可要沐浴,我去給您燒水?”
“可要吃宵夜,我去廚房給您拿?”
沈虞不想吃宵夜,在宮里吃得挺飽,但她想沐浴,見陳婆子一副閑不住的樣子,就把這事交代給了她。
陳婆子連忙去燒水,好像這是一個多么神圣的事業(yè)。
院子里聽到動靜起來的人,見陳婆子如此諂媚,紛紛忍不住在心里暗罵叛徒。
有人擔(dān)心陳婆子拿她們蛐蛐沈虞的話去告狀。
有人想著,要不要也去學(xué)一學(xué)陳婆子,畢竟如今的大小姐好像立起來了,她們?nèi)羰呛蒙藕颍磥硐氡匾彩悄苓^好日子。
沈虞沒去管這些人的小心思,她今天也是累到了,洗漱過后,就進(jìn)入了美滋滋的夢鄉(xiāng)。
完全不知道沈太傅和沈夫人因為她那些話,氣到失眠。
而且,這還讓從未對素來同心協(xié)力,夫妻一心的二人吵起了架。
沈太傅怪罪沈夫人沒有把沈虞教好,那種粗鄙之言都能說得出口,他自己在說的時候,蛋都說不出來,覺得燙嘴。
而沈夫人覺得十分委屈,她自己跑得差點斷氣,回來還要伺候沈太傅,好不容易可以睡覺了,沈太傅非要去找沈虞麻煩。
自己斗不過女兒,惹了那禍害,還反過來罵她,心里憔悴的沈夫人回懟說:“子不教,父之過。”
是沈太傅這個父親,沒有把沈虞教好。
總之,誰都不愿意承認(rèn),如今沈虞變成這樣,跟他們有任何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