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承寧陪著林九卿用了晚膳,難得一見地賴著沒走,在林九卿身邊磨磨蹭蹭。
林九卿挑了挑眉,看了眼他身邊伺候的小太監(jiān),對方也是一臉無奈,不敢吭聲。
林九卿陪著墨承寧說了會兒話,隨意地問:“最近朝堂如何,可還安穩(wěn)?”
她心里想著,莫不是還有不長眼的人找墨承寧的麻煩,讓墨承寧疲于應(yīng)對,這才想著在自己這里躲躲懶來了。
若真是如此,林九卿便覺得之前死的那兩個(gè)宗親怕是還不夠。
其實(shí),在某種方面,她和墨簫的理念不謀而合。
墨承寧一聽林九卿這么問,就知道林九卿在擔(dān)心什么,連忙說:“自從母親幫我處理了鬧事的宗親之后,朝堂之上就安穩(wěn)許多,那些想要鬧事的人也暫時(shí)蟄伏,都怕母親你的手段呢!再加上有林尚書和周大人從中輔佐,我目前做事都還算順利,未曾遇到太大的阻礙?!?/p>
林九卿聽墨承寧這么說,心中放心了不少。
誰知道墨承寧下一句就說:“就是吧……姨父最近脾氣有些暴躁。”
林九卿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墨承寧說的是誰。這個(gè)姨父,是陳鳶的丈夫,楊昱珩。
楊昱珩如今是墨承寧的老師,負(fù)責(zé)墨承寧的文化課。
林九卿與楊昱珩算是老相識了,前世今生兩輩子加起來,時(shí)間不算短,是能稱得上一句朋友的人。
她眨了眨眼,看著墨承寧說:“他……脾氣不是挺好的嗎?”
墨承寧嘆了口氣:“那是以前?!?/p>
墨承寧表情有些苦:“小姨已經(jīng)許久不曾寫信回來了,他一開始還能壓著脾氣盡量心平氣和,最近是徹底壓不住了,每天都在暴走的邊緣?!?/p>
墨承寧湊到林九卿身邊,小聲說:“我覺得,要不是上頭有我父皇的圣旨壓著,他不敢跑路。不然他早就拋下我去邊關(guān)找小姨了?!?/p>
林九卿:“……”
她抽了抽嘴角,半晌沒說話。
她大概是知道陳鳶為什么這么長時(shí)間沒往家里寫信了。
陳鳶身懷六甲,卻仍在戰(zhàn)場上拼殺,這么大的事情她不敢跟楊昱珩說。但是以她的個(gè)性,又不是個(gè)會撒謊的人,索性便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一個(gè)字都不說。
這樣一來,就苦了楊昱珩,在京城苦等不到一封信,怕是擔(dān)憂不已。
林九卿抬手揉了揉眉心,張了張嘴,到底是沒說什么。
她伸手揉了揉墨承寧的頭,輕聲說:“對他多一點(diǎn)耐心,也多一點(diǎn)包容。”
墨承寧嘆了口氣:“自然。”
先不說楊昱珩是他姨父,就是單論師徒關(guān)系這一點(diǎn),墨承寧對他就必須是寬容耐心。
看了看時(shí)辰,墨承寧從林九卿懷里退出來:“好了,我得回去了,英華殿內(nèi)還有很多折子等著我批呢?!?/p>
林九卿揉揉他的腦袋,讓人送他回去。
墨承寧前腳剛走,后腳外面的人就進(jìn)來通報(bào):“娘娘,楊大人求見?!?/p>
林九卿:“……楊昱珩?”
“是,正是楊昱珩大人?!?/p>
“……”
林九卿瞬間開始頭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