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振國慌亂的眼神深深的瞥了眼常小雨。
“振國,你沒事吧?”
常小雨伸手抓著劉振國的胳膊。
卻被他無意識的扯開。
腳下朝著外面走去。
“振國怎么了?”
顧晴雯皺著眉頭,全是不悅,“你外公都已經(jīng)這個樣子了?他怎么回事?”
常小雨神色也不是很好,“我出去看看?!?/p>
跟了出去,常小雨才看到坐在外面石凳上,雙手抱頭的劉振國。
“振國?!?/p>
劉振國抬頭,猩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對方。
“是你做的?對不對?”
“一定是你,就是你?!?/p>
劉振國咬著牙,雙手揪住自己的頭發(fā)。
痛苦的好像受到了巨大的折磨。
常小雨伸手抱住他的頭。
讓他整個人靠在她的肚皮上。
聲音堅定又帶著幾分的偏執(zhí)。
“不是我,也不是你,振國,不是任何人?!?/p>
“外公年紀(jì)大了,這樣的情況很常見的,你別想太多了?!?/p>
想太多?
劉振國好像被什么話戳中了大動脈一般,直接跳了起來。
猛地一個用力推開常小雨,眼睛血紅,“是你,就是?!?/p>
說著朝著醫(yī)院門口跌跌撞撞的跑,整個人人好像失去了魂魄。
常小雨緊抿著唇,咬著他,追了過去。
“振國,你聽我說.......”
剛追到門口,看見沈青染正站在門口似笑非笑的望著他們。
劉振國腳下一滯,在看到沈青染身后穿著訓(xùn)練服軍裝的霍廷梟時,瞳孔更是劇烈的收縮。
好像很害怕一樣,朝著后面退了兩步。
“沈,沈醫(yī)生......”
沈青染勾著笑,“劉同志,你要去哪里?”
“怎么這么著急?”
“振國!”常小雨從后面追了上來,一把挽住劉振國的胳膊,臉上帶著溫柔甜蜜的笑。
“沈醫(yī)生,你不是休息嗎?怎么這會回來醫(yī)院了?”
是啊,她怎么會在這里?
不應(yīng)該......
常小雨收起了心緒,聲音帶著難過。
“沈醫(yī)生,我外公在學(xué)校突然卒中,剛送來醫(yī)院搶救?!?/p>
沈青染不知道所以然,眉頭皺了起來。
霍廷梟伸手劃入她的掌心,將她的手握緊,輕輕的捏了一下。
“我與顧教授也是認(rèn)識的,不知道方便不方便去看看?”
常小雨望著霍廷梟冷厲的面容,心里沒由來的有些發(fā)慌。
“外公還在搶救室,暫時可能是不方便的。”
“沈醫(yī)生,我們還要回去拿東西過來,就不陪你了?!?/p>
說著轉(zhuǎn)身朝著失魂落魄的劉振國開口。
“振國,咱們回去吧?!?/p>
劉振國好像一個傀儡般,不說話,也不點頭。
整個人好像失語了一樣,往前移動。
霍廷梟目光鋒銳,朝著從他身邊經(jīng)過的劉振國睨了一眼。
聲音鏗鏘,“你認(rèn)識劉振全嗎?”
話音落下。
劉振國的瞳孔劇烈的收縮,整個人的呼吸呼哧呼哧的加劇了幾分。
眼神在遇到霍廷梟的眼神之時,竟然閃躲的朝后。
常小雨整個人好像突然變了一樣。
周身的氣勢渾然驟起。
隨即又可能覺得有什么不對,對著霍廷梟開口。
“這位同志,你是不是搞錯了什么?我愛人是孤兒,沒有親人。”
霍廷梟目光鋒利的如同一柄利刃,“我沒有說過他是他的親人,你怎么知道?”
常小雨的臉色微微怔住,“我不是覺得名字和我愛人很像,誤會了,所以這位同志是開玩笑的啊?!?/p>
沈青染突然笑了,覺得人在無語的時候有點想笑。
不過又有點佩服常小雨,這人還真的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霍廷梟淡淡的瞥了眼被常小雨拉著走的劉振國。
幽幽的又來了一句,“劉振國,劉振全前段時間犧牲了。”
話音落下。
劉振國渾身僵硬。
“振國,回去了?!?/p>
霍廷梟皺眉看著被拖走的劉振國,眼里閃過深思。
沈青染有些不能理解,劉振國這是什么意思?
承認(rèn)?
不承認(rèn)?
看不懂。
“先去看看顧教授?”
沈青染想著事情,就點了點頭。
等到了樓上顧教授還在搶救觀察室。
霍廷梟偷偷的落在她的耳邊低語,“我們有辦法進(jìn)去嗎?”
沈青染斜睨著霍廷梟。
“我能,你不行?!?/p>
霍廷梟拉著她的手,神色有些悵然,“那沈醫(yī)生自己進(jìn)去?!?/p>
說著手指還劃著她的掌心。
沈青染這才反應(yīng)過來。
這人什么時候牽著自己手的?
一把用力將手拽了出來。
霍廷梟感受著突然空了的掌心。
失落也不敢表現(xiàn)出來。
神色發(fā)出柔情,眸光微微動著。
“沈醫(yī)生,請求你帶我進(jìn)去。我打報告,打申請!”
沈青染淡然的看著他。
“不行!”
霍廷梟看著她進(jìn)去的背影,臉色莫名的暗了下去。
沈青染換了衣服進(jìn)去搶救室。
“沈醫(yī)生?”
沈青染沒有想到竟然是......郝有乾???
“你怎么在這里?”
郝有乾笑著指了指病床上的顧榮。
“來看看顧教授啊?!?/p>
這時,沈青染才發(fā)現(xiàn)身后的顧榮哪里有半分卒中的樣子。
分明就是健康的樣子。
“顧教授?”
顧榮坐了起身,眼神有些黯淡,“小沈,外面怎么樣?”
沈青染這下也是明白了,恐怕都是霍廷梟設(shè)計好的。
上前走過去,“顧教授,剛才遇到了劉振國和常小雨同志?!?/p>
說著還是斟酌著開口,“您不知道劉振國的身份嗎?”
顧榮搖了搖頭,“當(dāng)初常鵬說這是他的學(xué)生,很優(yōu)秀,有意撮合他和小雨?!?/p>
“我見過,覺得還不錯,常鵬說,這孩子是孤兒,我問過他,他說父母的確是去世了,家里沒有什么親戚?!?/p>
“我也是知道他是寧市的,但是這么多年,他說沒有熟人了,就沒有回去,其他的我也不清楚?!?/p>
“我畢竟是外公,也不能管那么多?!?/p>
說著顧榮望著沈青染,“那孩子,其實很孝順,對我,對常鵬都很好,甚至小雨都比不過。”
“我不相信是他害得常鵬......”
沈青染看著顧榮的神色,心里有些不知道澤呢么說。
“顧教授,你自己身體中了慢性藥的事情,你知道了?”
顧榮神色怔了兩秒,微微點頭,“老秦說了,是不是除了振國,我們家里都有?”
沈青染淡淡開口,“劉振國有沒有我不知道,我沒有扶過脈。”
“但是顧教授,你覺得他們感情好嗎?”
顧榮皺緊了眉頭。
他是男同志,以前都是在學(xué)校工作的時間居多,一時間還真的被問住了。
想了片刻還是開口。
“我個人是覺得他很關(guān)心小雨的。”
“一般家里的事情,都是小雨說了算,振國這孩子十分的柔和,從來不會說不?!?/p>
就這么一句話,沈青染都覺得有些怪。
“那你女婿和女兒呢?”
顧榮輕松的開口,“他們倒是還會偶爾拌嘴?!?/p>
說完,顧榮也沉默了。
嘴唇和牙齒還偶爾打岔呢。
那何況一直生活在一起的夫妻。
他自己和老婆子也是吵過的。
可是小雨和振國兩個.......
顧榮徹底沉默了。
“小沈,你的意思是,振國害怕小雨?”
沈青染也是學(xué)習(xí)過心理學(xué)的,這種情況下就只有這種可以解釋。
看似劉振國在家庭中的地位很高,但是實際上兩者的關(guān)系中,常小雨才是主導(dǎo)的那個。
“那,那常鵬是怎么死的?”
顧榮不敢去往深處想,就算經(jīng)歷了風(fēng)風(fēng)雨雨,想到這些還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沈青染趕緊拍著他的后背“顧教授,別多想了,這件事,很快也就知道答案了?!?/p>
顧榮眼神沉了一下,“無論是什么答案,害了人就該接受懲罰?!?/p>
沈青染望著顧榮就想到了陸教授,兩個人是一個類型的。
剛正不阿。
郝有乾聽得一愣愣的。
偷偷的耳語,“沈醫(yī)生,那個給你送死狗的,是不是也是那個女的?”
沈青染微微頷首,“可能?!?/p>
而且,今天應(yīng)該也會多新的證據(jù)吧。
——
此時此刻,劉振國老家的村子路口。
一個男人此時鬼鬼祟祟的蹲了許久。
看著不遠(yuǎn)處騎著自行車的女人。
光線不好,但是從穿著打扮來看就是城里來的。
應(yīng)該就是要抓的人了。
男人持著刀一個箭步?jīng)_了上去。
“別動!”
對方半蒙著的眼睛一愣。
男人心里感慨,這娘們的眼睛長得真好看??!
就是個子有點高,自己都要抬頭看她了。
這樣的娘們,晚上上了床自己都得夠著看。
季秋白看著對方猥瑣的眼神。
一副看傻子似的看著他。
就這個德行還出來當(dāng)劫匪。
嘖嘖。
“趕緊跟我走?!?/p>
季秋白眼神一利,在男人刀子抵在腰間的一瞬間。
單手朝著他的手腕一錘。
“嗷——”
男人手里的刀直接落下,直直的插在男人的鞋子里。
“嗚嗚嗚嗚——”
男人抱著腳跳。
什么女人的力氣這么大!
他氣得就像動手。
季秋白捂著圍巾的臉露了出來。
男人愣住了,這個女人不僅壯還有胡子??
怎么比他都男人了。
太可惡了!
季秋白望著對方白癡的眼神,一腳將人踹翻在地。
“白癡,是你讓你來的?”
男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
這他媽根本不是一個女人。
這就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
惱羞成怒的怒罵?!澳銈€變態(tài),穿什么女人衣服!”
季秋白露出一個“慈愛”的笑容。
“喲,嘴挺硬??!”
接下來,一陣凄厲的慘叫在天空回蕩。
男人鼻青臉腫的捂著襠。
“嗚嗚,你還是不是個男人,踹我鳥?。?!”
季秋白不屑開口,“這么小,我還以為踹的女人呢!”
男人:??!人格侮辱,絕對的人格侮辱。
季秋白冷笑,“再不說,我讓你以后都做女人!”
男人整被嚇到了,捂得緊緊的,小也是有。
做女人,就沒有了!
委屈巴巴的,“是,是個女人給我錢的,我,我認(rèn)識她,你別到我!”
季秋白冷嗤一聲,“行了,跟我去認(rèn)人?!?/p>
“不老實,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