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廷梟看著眼前信誓旦旦的沈朝夕,眼眸里全都是再看神經(jīng)病的表情。
起身站了起來,聲音凌冽,“你要是有病,就去看醫(yī)生?!?/p>
沈朝夕見他不相信,急了。
“你難道真的不怕,你要是死了沈青染只能做寡婦!”
霍廷梟本來只是冷冽的眼眸瞬間變得狠戾。
只一眼,沈朝夕嚇得渾身一抖。
“我,我.......”
霍廷梟看著眼前的沈朝夕,他知道這個女人身上有一些奇怪的東西。
他也有一些自己的猜測。
不過,這些猜測他也只能放在心里。
涉及到染染,他不的不謹(jǐn)慎。
想到沈朝夕說的這些,他的腦海里也浮現(xiàn)出了當(dāng)初的猜測。
預(yù)測未來。
霍廷梟眼神死死的盯著對面的沈朝夕,聲音還是聽不出什么變化。
“沈朝夕,你說的這些無非就是想拖延自己的死亡時間,你拐賣人口,殺了三個人,加上以前的事情,罪名足矣槍斃。”
沈朝夕的呼吸沉重了許多,她當(dāng)然知道。
所以她才會這么冒險,說出這件事,希望用這樣的能力換取她能夠活下去。
只要官方看到了她的價值,就不會輕易的讓她死。
畢竟誰能抵抗的了知道未來的誘惑呢!
沈朝夕自信的開始給自己編織未來的美夢。
可惜的是,她完全忽略了一些事情。
就是她知道的也不過就是一些簡單的東西,更多的也是圍繞她身邊發(fā)生的事情。
沈朝夕想著自己心里的底氣就足了一些,“霍團長,你既然喜歡沈青染,肯定不想她做寡婦是不是?”
“我沒有要你救我,只是想讓你幫我爭取一個機會,我還能告訴你其他的東西。”
“夠了!”
霍廷梟直接起身,“我對你說的東西不感興趣?!?/p>
相對于沈朝夕的瘋狂,他的聲音越發(fā)的平靜。
就這么靜靜的看著沈朝夕。
“如果你真的知道未來,那你自己怎么會變成現(xiàn)在的樣子?”
“沈朝夕,你這樣的說法是把所有人都當(dāng)做傻子?”
“還是說,你覺得你隨口變出來的瞎話,可以讓領(lǐng)導(dǎo)們動容,一個殺人犯,瘋子,你的話能有幾分可信?”
“別以為自己運氣好,蒙對了什么就可以冠上榮譽的名頭?!?/p>
沈朝夕看他起身往外走,破防了,“你難道真的不怕死?”
霍廷梟回頭睥睨著對方,“我是一個軍人,我的命首先是國家的,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要犧牲,那一定是我的國家,我的組織,我的隊友需要我的犧牲?!?/p>
“那是我的光榮!”
“再說,沈朝夕,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不是別人三言兩語就能改變的?!?/p>
“如果你覺得自己真的擁有改變未來的能力,你不如先改變自己的處境!”
霍廷梟的這些話,好像錘子一樣,一下一下砸在沈朝夕的心里。
外面聽著審訊的眾人也有些眼里露出了愧色。
他們其中有人之前聽到能夠預(yù)知未來的時候,多少人的心是動搖的,也動了貪念。
如今霍廷梟振聾發(fā)聵的一席話,讓他們覺得有些無地自容。
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軍人的天職就是愛國。
家固然重要,但國家才是他們的本色。
“忠于國家,保護人民?!?/p>
這是他們終身的信仰。
沈朝夕看著霍廷梟離開,就好像自己的希望繩索斷裂了一般,整個人有些崩潰的大喊。
“你回來!你回來!”
霍廷梟完全沒有在意她的話,出了審訊室,看到外面站著的那道身影。
仿佛看到了第一次見到她的那個場景。
漂亮的好像畫里走出來的。
也許從那一刻,他就動心了。
只是自己從未正視察覺。
好在老天沒有薄待于他。
沈朝夕上前握住他的手,兩人轉(zhuǎn)身對上了身后這次事件的主要負(fù)責(zé)人。
“首長,沈朝夕的事情就交給你了?!?/p>
硬漢形象的中年男人笑著點了點頭,“希望以后我們還能見到?!?/p>
就在沈青染和霍廷梟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
突然有一個小士兵匆匆忙忙的跑了出來。
“霍團長!沈同志,你們先別走,沈朝夕出事了!”
沈青染和霍廷梟都愣了一下,剛才不還是好好的?
小士兵趕緊解釋“剛才沈朝夕因為過分激動,突然血崩,大出血了,現(xiàn)在進了搶救室?!?/p>
沈青染轉(zhuǎn)頭看了眼霍廷梟,兩人都沒有想到竟然會這樣。
“那去看看吧?!?/p>
沈青染和霍廷梟又轉(zhuǎn)頭回去了。
而此時的搶救室里,沈朝夕只感覺自己渾身發(fā)冷。
整個人的躺在病床上,耳邊全是滴滴滴滴的報警聲。
“血壓降低,心跳降低?!?/p>
“腎上腺素靜推。”
“讓一下。”
她好像感覺到自己生命的流逝,隱約傳來一陣孩子的哭聲。
是那個孽種要來索命了嗎?
沈朝夕好像看到了自己上輩子。
明明她嫁給了霍廷州,所有人都羨慕她的生活。
可是事實上不是的。
婆婆刻薄,丈夫只聽她的話,她的日子過的十分的艱難。
到了北平所有人都看不起她。
“鄉(xiāng)下來的。”
“沒教養(yǎng)。”
“你怎么回事?怎么又惹媽生氣了?”
“我已經(jīng)很累了,你能不能不要每天回來都讓我處理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
夫妻兩人逐漸離心。
她偷偷的在霍廷州的房間摸到了一個小小的發(fā)夾。
如遭雷劈。
那是......沈青染的。
所以第一次霍廷州見面的時候說的那句,“你的發(fā)夾真好看。”
是在這個意思?
她崩潰了。
那一刻她徹底恨上了霍廷州和沈青染。
不過,好在沈青染過的不好,她嫁的男人不如意。
好像還死了。
她開始不斷的去刺激沈青染,寫信,照片,電話。
無所不用。
最后還告訴薊慧英,說是有人勾引霍廷州。
就這樣一步一步逼死了對方。
聽到沈青染死了的那一刻,她的心咯噔一下。
卻沒有想到半年后,她嫁的那個男人回來了!
還成了高高在上的副師長。
沈青染還真是沒有福氣。
她高興過度,多喝了一些酒。
晚上霍廷州回來的時候,兩人發(fā)生了劇烈的沖突。
意外下,她摔下了樓梯。
再睜眼,她就回到了以前。
上天竟然如此的眷顧她。
她開始籌謀,開始規(guī)劃。
這一次,她要做未來的首長夫人。
可是事情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失控的?
沈朝夕腦子越來越鈍。
視線越來越模糊。
“不好了,病人的心跳沒了?!?/p>
“滴——”
長長的報警聲拉出了尖鳴........
沈青染和霍廷梟站在外面。
看著醫(yī)生出來。
“不好意思,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p>
沈青染愣住了。
沈朝夕沒了?
霍廷梟伸手扶了一下的她的肩膀。
“染染。”
沈青染反應(yīng)過來搖了搖頭,“沒事,我就是被嚇到了?!?/p>
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挺復(fù)雜的。
片刻,沈青染才反應(yīng)過來。
而身后的小士兵看著他們,開口,“另外,沈朝夕生的那個孩子,因為被踢傷了,內(nèi)出血,昨天晚上也沒有救過來?!?/p>
“她知道嗎?”
沈青染輕輕的問了一下。
小士兵點了點頭,“昨天晚上已經(jīng)有我們的同事告訴她了?!?/p>
沈青染更覺得心里一片哇涼。
沈朝夕竟然冷血到了這個程度。
見面到現(xiàn)在提都沒有提一句。
好像全程只在乎她自己。
“同志,那個孩子收斂的事情怎么說?”
小士兵開口,“已經(jīng)由專門的人處理了。”
沈青染和霍廷梟走出來的時候。
沈青染轉(zhuǎn)身抱住了霍廷梟的腰身。
兩人就這么靜靜的抱著。
大雨之后的陜市好像泥土都是混著雪的味道。
入目都是泥濘。
沈青染跟霍廷梟一路回來了招待所,趙沐秋在得知沈朝夕和她的孩子都死了的時候。
明顯愣住了,之后便是沉默。
“這樣也好,惡人有惡報。”
沈朝夕的事情也算是歸于了解。
離婚禮還有一天半。
沈青染他們著急的往回坐火車。
在正月十四的那天晚上到了寧市。
再次回到這個城市。
趙沐秋恍如隔世。
她整個人好像經(jīng)歷了一場生死存亡。
沈青染默默的牽住她的手。
“沐秋,以后都是好日子了?!?/p>
趙沐秋經(jīng)過這次的經(jīng)歷突然想明白了什么。
她想著等青染婚禮結(jié)束。
再告訴她自己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