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去打一字?”
趙湛第一題。
蕭金貴是紈绔子弟不假,可也是正了八經(jīng)讀過書。
剛剛還提心吊膽,怕趙湛出難題,為難他,一聽這題,心里大定。
“他也去,那是一個人字,殿下,臣說的可對?”蕭金貴面露一絲竊喜,題太簡單了。
“好好,很好,國舅爺才思敏捷?!壁w湛拍手叫好。
“那再聽好了,本太子還有一題?!壁w湛說道:“一手一顆釘,還是猜字。”
“一手一顆釘,這是打字,打人的?!笔捊鹳F自信道:“殿下,臣說得可對?”
“很好,說得對?!壁w湛點頭稱贊。
“再聽,西下有一女,打一字。”
“是要字。”
“好,才思敏捷!”
“再聽下一題,交子無頭,叩字入口,還是打一字?!?/p>
趙湛明顯笑容變冷了。
蕭金貴不知是傻了,還是跋扈慣了,竟直接起身,傲然道:“是爺字,大爺?shù)臓?,太子爺?shù)臓?。?/p>
“好,真是又快又準(zhǔn),不愧是蕭國舅,很好?!壁w湛眉頭一皺,“老子讓你猜了那幾個字?”
“人,打,要,爺,四個字。”蕭金貴伸出四個指頭,如實回答。
趙湛眸子一閃,“連起來讀?!?/p>
蕭金貴:“人打要爺?!?/p>
“倒過來念?!?/p>
蕭金貴也沒想其他的,脫口道:“爺要打人……”
“殿下,您這是什么意思?”
趙湛笑容滿面,“字面意思。”
突然,他的臉色猛的一沉,“你要打我,我乃是當(dāng)今太子,你欺辱福金帝姬還不算,還要打老子,莫非你們蕭家真的要造反不成!”
這他么的一嗓子,差點把蕭金貴給嚇瘋了。
不是剛剛還好好的,咋一轉(zhuǎn)頭就變了臉?
關(guān)鍵還聊到造反這事上了?
蕭金貴腿一軟,撲通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求饒。
可趙湛可不管這個,使了個眼色,兩個白馬義從直接把他按在地上,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直到把蕭金貴打的口鼻竄血,氣息微弱,這才罷休。
趙湛眉頭一挑,徑直蹲在他面前,“你這只臭蟲一樣的玩意,也想娶我姑姑福金帝姬,誰給你的膽子,活膩了?”
蕭金貴吐出一口老血,這才反應(yīng)過來,感情還是為了這事。
“殿……殿下,別打……打我了,我知錯了,我認(rèn)錯,我不娶了,誰我也不娶了?!笔捊鹳F嘴上這么說,心里卻是暗暗賭咒發(fā)誓,他要去皇宮,求他姐姐姐夫做主。
趙湛冷笑,這王八蛋比他爹強(qiáng)點,知道服軟。
“寫下退婚書,簽上名字,快點?!?/p>
蕭金貴一愣,怒罵趙湛奸猾,可還是乖乖寫了一通。
問題他也不敢不寫,不寫打的更慘。
拿到退婚書,趙湛一只腳踩在蕭金貴的肩膀上,冷笑道:“老老實實的,富貴一生,敢炸毛,老子保證讓你蕭家斷了香火?!?/p>
“是……是……”蕭金貴痛苦點頭。
“我們走?!?/p>
趙湛一行人離開,蕭金貴又吐出一口老血,直接昏死過去。
蕭國丈得知此事,氣的火冒三丈,正準(zhǔn)備去皇宮告狀,結(jié)果被蕭金貴攔了下來。
“爹,算……算了吧,咱們斗不過太子,太子完全就是一個潑皮,上次您讓他打壞了根,又如何,誰又能為我們做主,太上皇也不過是無關(guān)痛癢的斥責(zé)幾句而已,如今太子鎮(zhèn)守京東路,抵擋金韃人,權(quán)勢滔天,哪里是我們能惹的起的?!?/p>
蕭國丈滿臉心疼,“那兒子,你的打就白挨了嗎?”
“放心,不會白挨,天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咱們這一次服軟,太上皇早早晚晚都會知道的?!?/p>
蕭金貴眼底閃爍著復(fù)仇的火焰。
不過,正如他猜想的一樣,他前腳挨打,后腳太上皇就知道了。
皇城司監(jiān)聽天下,可不是開玩笑的。
趙佶氣的不輕,可也無可奈何,現(xiàn)在他拿趙湛也沒辦法,畢竟還指望他抵御金兀術(shù)。
可蕭家的沉默,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趙佶不怕蕭家鬧,也不怕蕭金奴哭訴,這說明太子趙湛還只是個人人憎惡的莽夫。
他怕什么?
他怕所有人真的怕太子趙湛,這可就麻煩了。
等太子趙湛有一天真的造反了,所有人畏懼趙湛而無人阻攔,那可就真的完了。
這下,趙佶已經(jīng)下定決心要拿趙湛開刀了。
與此同時。
趙湛卻絲毫不知道自己真的惹怒了趙佶,先是去了皇宮,把退婚書給了趙福金。
結(jié)果這小妮子興奮無比,非纏著趙湛,要帶她出去玩。
趙湛無奈,帶著她和趙云去了東京府閑逛。
果然,這小妮子醉翁之意不在酒,眼睛全長在趙云身上了,至于“救他于水火之中”的趙湛,直接選擇無視。
女大不中留也!
東京府如今依舊繁華鼎盛,車馬轔轔,一派繁榮景象。
不經(jīng)意間,幾人來到了勾欄瓦肆。
也就是古代戲園子。
勾欄瓦肆中才是真正的熱鬧,歌舞,木偶戲,魔術(shù),雜技,蹴鞠,相撲,勾欄里還有酒肆,茶坊,食店,攤鋪等等,簡直就是吃貨的天堂。
吃喝玩住,一條龍。
趙湛進(jìn)入其中,當(dāng)真是小刀拉屁股,開了眼。
一旁的趙云也差不多,一臉的好奇表情,左看看,右瞅瞅。
“幾位官人,是第一次來吧?”
忽然,一個年紀(jì)約莫七八歲,頭戴虎皮帽,眼小臉大,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好似月牙,臉頰還滿是小雀斑,一開口,還有兩顆小虎牙的小頑童攔在他們面前。
趙湛不知為何,對他格外親切,“你叫什么?”
“小的叫小骰子,是本地的無事通,幾位官人一看就是非富即貴,不如讓小的給你們領(lǐng)路如何?”小頑童雖然年紀(jì)不大,可說話很是圓滑。
趙湛點頭,“好,就你了,帶我們逛逛。”
小骰子點頭哈腰,“多謝幾位官人用我,不知道官人想玩什么?”
趙湛淡淡一笑,丟出一塊金子,“這勾欄瓦肆最好玩的是什么,我們就去玩什么。”
小骰子結(jié)過金子,放在嘴里一咬,臉都變了,是真的。
那對小眼睛立刻瞇成一條縫,“幾位官人,您找我,算是找對人了,這勾欄瓦肆就沒我小骰子不知道的事。”
趙福金一撇嘴,“你就吹吧!”
“吹?”小骰子一拍小胸脯,“我還用得著吹嗎?你們打聽打聽在勾欄瓦肆,有誰不知道我小骰子的?”
果然。
路上人碰到小骰子,都會親切的打一聲招呼。
趙湛不由得納悶,問道:“小骰子,你這個年紀(jì)不應(yīng)該在學(xué)堂里讀書嗎?”
小骰子擦了擦帶泡的鼻涕,“官人,我一個賤民哪里配讀書,只有世家大族的子弟才能去學(xué)堂?!?/p>
趙湛無奈搖頭,想自己長在紅旗下,還真是命好,從小就能讀書寫字,關(guān)鍵還九年義務(wù)教育。
等老子當(dāng)了皇帝,你們這群頑童,全部都給老子滾進(jìn)學(xué)堂。
把老子當(dāng)年吃的“苦”,再給老子吃一遍。
“那你爹娘呢?”趙福金問道。
小骰子嘴一翹,“我從小就沒見過我爹,我娘說我沒出生,我爹就走了?!?/p>
“那你娘呢?”趙福金繼續(xù)問道。
“我娘在青樓里?!毙△蛔踊氐?。
“啊,你娘是青樓……”趙福金嚇得又趕緊捂住了嘴。
趙湛也不禁側(cè)目,真不敢想象,有一天他知道自己娘親是青樓女子的真實含義,會是一個什么表情。
趙湛急忙岔開話題,“小骰子,這里有沒有聽曲的地方?”
“有!”
小骰子一舉手,“官人,今天你可是來對了,今天可是有一位名角表演?!?/p>
“哦?”趙湛頓時來了興趣,古代的“角”不就是現(xiàn)代的明星,雖然他不是追星族,可對古代明星還是有一點好奇。
“官人,慢抬腿,就在前面。”
小骰子輕車熟路,在前面引路。
沒走幾步,小骰子突然被凌空抓起。
趙湛眉頭一皺,小骰子胸口多了一只毛絨絨的大手。
整個人懸在半空,兩條腿不住的擺動。
“小骰子,聽說剛剛有官人賞了你一塊金子,趕緊交出來,別逼老子動手。”
小骰子顯然不是第一次被如此逼迫,可小臉上還是寫滿了倔強(qiáng),“憑什么給你,這是官人賞賜給我的?!?/p>
“小子,上次看來是沒打夠你,下一次俺連你娘一塊打,你還沒見過你娘在俺胯下求饒吧?”
開口之人,是個滿頭癩子的潑皮,身高八尺有余,腰寬體壯,袒著胸,露出一堆毛,兇神惡煞。
不等趙湛開口,趙福金先怒了。
“住手!”
“你是什么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還敢強(qiáng)取豪奪,還搶奪小孩子的東西!”
潑皮上下打量了一番趙福金,咧開大嘴,露出一口惡心的黃牙,“直娘賊,你是個什么玩意,那個茅坑鉆出來的,也敢管老子的事?!?/p>
話音一落,這潑皮竟然朝趙福金伸出了臟手。
黑漆漆的臟手上,還有飯菜痕跡,最滲人的是手背上還有跟大猩猩一樣的汗毛,簡直是惡心至極。
趙福金驕橫跋扈慣了,皇宮內(nèi)外都讓著她,哪里見過這等場面,當(dāng)時就被嚇哭了。
就在臟手即將觸碰到趙福金時,一道身影突然出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