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在后背,又長又深,此刻正在不停的往外冒著血。
蘇時錦的藥才剛倒下去,那血不過片刻就緩緩止住……
卻也疼的孫澤川滿頭大汗!
“將他的衣服扒了?!?/p>
蘇時錦冷冷開口。
溫書禾一聽,頓時瞪大眼睛,“扒了?”
“衣服完全破了,血還不停的流,不脫衣,如何處理傷口?”
蘇時錦眉頭緊鎖,“只是扒了上衣,少將軍不會見外吧?”
當(dāng)著兩位姑娘的面,卻要將自己的上衣扒了,說不羞澀是假的!
但是傷口實(shí)在太疼,孫澤川也只能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見如此,溫書禾這才鼓起勇氣,輕手輕腳的為他脫起了衣服……
而蘇時錦剛是在一旁倒騰著藥草……
等到將藥準(zhǔn)備完畢,孫澤川的臉上已經(jīng)沒了絲毫血色。
蘇時錦有些慌張的將藥敷到了他的傷口上,卻突然瞧見了一抹十分眼熟的胎記。
“姑娘,怎么了?”
溫書禾輕聲開口,見傷口已經(jīng)上了藥,便到一旁拿來紗布,為孫澤川仔細(xì)包扎。
蘇時錦呆呆的站在一旁,“世上竟有兩個一模一樣的胎記……”
她記起來了。
孫澤川后背上的胎記,與當(dāng)初自己在小七身上所看到的,一模一樣。
不僅大小一樣,甚至就連所在的位置都一樣……
世上怎會有如此神奇的事?
溫書禾還在仔仔細(xì)細(xì)的為孫澤川包扎著傷口,全然沒有發(fā)現(xiàn)孫澤川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的臉。
只見她臉上的那些斑斑點(diǎn)點(diǎn),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悄悄消失……
“姑娘明明天姿絕色,為何卻要故意掩藏?”
聽到這句話,溫書禾猛地伸手捂住了臉,這才想起自己今日忘記吃藥了……
藥一停,臉上的偽裝就會消失,大意了!
她一句話也沒說,立馬就退到一旁,拿出一顆藥塞到了口中。
片刻之后,臉上的斑斑點(diǎn)點(diǎn)才再次出現(xiàn)……
只是見過了她的真容,即便見她的臉再次長出斑點(diǎn),也依舊覺得她的五官十分美麗……
見孫澤川依舊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她,她有些緊張的說:“其實(shí),我……”
“姑娘既然如此選擇,想必定有難言之隱,不說也沒事?!?/p>
孫澤川輕手輕腳的披上了衣服,又見蘇時錦一直呆呆的站在旁邊,便道:“無雙姑娘在想什么?難道我的傷很嚴(yán)重嗎?”
蘇時錦終于回過神來,“不是,你這胎記……”
“生來就有。”
孫澤川緩緩開口。
蘇時錦語氣認(rèn)真,“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見過一個人,她的后肩上有個和你一模一樣的胎記,甚至連位置都大致相同……”
孫澤川先是一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姑娘說的是……”
“少將軍,人抓回來了!”
就在這時,一個將士匆匆忙忙地沖了進(jìn)來,只見他氣喘吁吁的說道:“但他已經(jīng)服毒自盡,根本無法問出什么!”
孫澤川蹙了蹙眉,“可有查出他的底細(xì)?”
“屬下已經(jīng)讓人查過了,那人確實(shí)就是咱們軍營里的將士,他家世清白,為人老實(shí)憨厚,認(rèn)識他的人都說,他一直都十分正常,沒有什么古怪的地方,誰也不清楚他為何會突然攻擊您……”
那個侍衛(wèi)一臉嚴(yán)肅,又說:“而且那位兄弟家中還有妻兒,家庭也是幸福美滿,怎么看都沒有道理做那樣的事,背叛您對他沒有任何好處呀……”
聽著那個侍衛(wèi)的話,一旁的溫書禾忍不住說道:“會不會是受了什么人的威脅?比如,有人拿他家中的妻兒威脅他幫其辦事……”
說到這里,溫書禾又搖了搖頭,“不太對,如果背后之人真的是你的仇人,對方絕不可能只找一個人來刺殺你,是個人都知道區(qū)區(qū)一個人怎么可能殺得了你?除非……對方只想讓你受傷!”
不得不說,她的猜測還是有點(diǎn)道理的。
畢竟截止目前,那個侍衛(wèi)的突然出手,也就僅僅只是傷到了孫澤川而已……
卻聽蘇時錦道:“在如此緊急的時刻,讓你受傷,對那人而言有什么好處?難道是為了阻止你救那些病人?還是為了阻止你去調(diào)查傳染源頭?那也應(yīng)該是去傷害離王,而不是只針對你!”
溫書禾咬了咬牙,“確實(shí),說起來他還算是自己人,如此突然的出手,實(shí)在莫名其妙?!?/p>
說著,她嘆了口氣,“或許對方只是與你有些私人恩怨……”
“大哥!你沒事吧大哥……”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一位女子的聲音!
緊接著,孫若云便突然從外面沖了進(jìn)來,“我聽說你受傷了,沒事吧大哥?”
孫澤川剛要搖頭,孫若云便已經(jīng)瞪向了門口的眾人,“一群廢物,連個人都保護(hù)不了,真不知道你們是干什么吃的!”
門口的眾侍衛(wèi)紛紛低下了頭。
孫澤川蹙了蹙眉,“這大半夜的,你怎過來了?”
孫若云滿臉無辜,“還不是你不讓我去法場那邊,又不讓我到處亂跑,我便住在了附近的酒樓,也是聽手下的人說你突然出事,這才趕過來的!若非你是我哥,我才不管你呢!”
“我沒事?!?/p>
孫澤川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看著前方的蘇時錦道:“多虧了這兩位姑娘,是她們?yōu)槲姨幚砗昧藗??!?/p>
孫若云終于注意到了旁邊的兩個人。
她先是高傲的看了溫書禾一眼,又冷冰冰的看向了蘇時錦。
“她們是……”
“這位是無雙姑娘,就是她控制住了瘟疫的蔓延,另一位是她的朋友……”
頓了頓,他又看著溫書禾說:“我還不知道姑娘的名字。”
“溫書禾?!?/p>
溫書禾輕聲開口,一邊已經(jīng)默默走到了蘇時錦身旁。
不知為何,對于這個突然跑來的女人,她總覺得……不太友好。
蘇時錦沉著一張臉,“既然少將軍已經(jīng)無事,還是盡快回去歇著吧,我們也該休息了?!?/p>
說完,她轉(zhuǎn)身就上了樓。
不想沒走幾步,孫若云就叫住了她,“你就是玄城赫赫有名的無雙姑娘?”
“談不上有名,只是略懂醫(yī)術(shù)?!碧K時錦并未回頭。
也不知是為何,光是看著她的背影,孫若云就特別不適。
“不是說瘟疫不會通過空氣傳播了嗎?為何無雙姑娘還要將臉蒙著?大家都已經(jīng)將臉上的紗布拿了不是?”
她的話也提醒到了孫澤川。
這兩日來,大家確實(shí)都已逐漸取下了臉上的紗布,就連她旁邊的溫書禾都在不知不覺間取下了臉上的布,可這位無雙姑娘,卻始終未取……
盡管心有好奇,孫澤川還是輕聲說道:“若云,不許無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