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那惡毒的語氣,溫景文卻并沒有太大的反應(yīng),只是淡淡地說:“你在說笑嗎?”
溫輕語咬牙切齒,“你覺得呢?現(xiàn)在大街小巷都在傳我的謠言!這些邊境城池的老百姓個個膽大包天,全然沒有半點畏懼之心,殺光他們又如何?他們本就該死!”
“說說氣話也就罷了,屠城可不現(xiàn)實。”
溫景文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我已經(jīng)封鎖全城,一只蒼蠅也不會放出城去,無論如何都會有那幾個人的消息的,即便沒有,只要手段夠狠,也能盡量壓下這則消息,不會真的讓你聲名狼藉的!”
說著,他瞇了瞇眼眸,“重點警告一下,那些造你謠言的人,抓些人去蹲大牢后,剩下的人自然也就老實了,你就放心吧,二哥不會讓你的名聲徹底壞掉的,此距京城山高路遠(yuǎn),只要我們想,這個消息就傳不回去?!?/p>
“二哥所言,倒是我過激了?!?/p>
溫輕語的唇角一抽一抽的,眼里帶著難以掩飾的怒意。
溫景文卻也只是淡淡的說:“你確實出來太久了,該回去了。”
“不用二哥提醒,我明日就會回去!”
“那就好,省得六妹妹擔(dān)心。”
溫輕語:“……”
她深深的呼了口氣,好不容易才讓自己的心情平復(fù)下來,“同樣都是二哥的妹妹,二哥怎么老是偏心六妹多一點?今日要是六妹遭遇了這些……”
“她比你單純,比你懂事,不可能招上這些事?!?/p>
溫景文的話語毫不留情,又說:“你也沒必要那樣憤怒,更沒必要過于擔(dān)心,據(jù)我所知,京城那邊最近亂的很,短時間內(nèi)想必是沒空管你這點破事的。”
溫輕語的臉色變了變,“那邊出何事了?”
“具體情況不清楚,只聽說好像出現(xiàn)了瘟疫,隔壁的光城現(xiàn)已全部封鎖,京城暫時無礙?!?/p>
這樣說著,溫景文也擺了擺手,“就是聽說,父皇將這件事情交給了太子處理……”
聽及此,溫輕語冷笑一聲,“京城附近的事情就交給太子,這種需要跋山涉水的事就交給二哥,看來在父皇眼中,他最想培養(yǎng)的人還是太子大哥呢?!?/p>
眼見溫景文臉上的笑容也漸漸僵硬,溫輕語卻是感到了一陣輕松,“倘若那邊真的出現(xiàn)了瘟疫,那倒是天助我也了,只要情況足夠混亂,我悄悄的回到京城,也不會有人關(guān)注到我,父皇也是無心管我,不錯,真是不錯……”
“……”
短短一日,大街小巷就貼滿了蘇時錦幾人的通緝令,清風(fēng)的畫像清清楚楚,蘇時錦與楚君徹倒是只畫出了個大概的容貌,而溫書禾因為一直蒙著面的緣故,始終沒有任何人瞧見她的真容,便也勉強(qiáng)躲過了一劫。
為了不被找到,蘇時錦與楚君徹只好暫時卸下偽裝,換上干凈整潔的衣服,洋裝成了商人模樣。
溫書禾與清風(fēng)則是穿上了中年男女的衣服,偽裝成了中年夫妻,盡可能的將自己打扮的更加老氣。
而蘇時錦二人,則是打扮的珠光寶氣,與之前的寒霜模樣大不相同。
經(jīng)過這樣一番偽裝,四人倒也悄悄溜出了城去,兵分兩路,直直朝著京城的方向出發(fā)。
馬車上。
蘇時錦終于又用了一只血親蠱。
那時正是午飯的點,一睜開雙眼,蘇時錦便再次瞧見了那張熟悉的臉……
只是跟前面的幾次不太一樣的是,眼前的婦人臉色蒼白,雙唇開裂,手上拿著一個木制的勺子,也不知在喂孩子吃什么東西……
時兒她還劇烈的咳嗽了好幾聲。
就在畫面消失的前一刻,蘇時錦還瞧見了一抹鮮紅……
她猛地睜開了雙眼,眼里寫滿了驚恐,“血,那個女人咳血了……”
聽到她這么說,一旁的楚君徹連忙拍了拍她的后背,“別緊張,慢慢說。”
蘇時錦拿起水壺,大口大口的給自己灌了好幾口水,后才氣喘吁吁道:“我原本是想看一看周圍的環(huán)境,盡可能的看看孩子住在何處,卻看見那個女人臉色蒼白,劇烈咳嗽,最后還咳出了血來……”
說著,她蹙了蹙眉,“關(guān)鍵是那個女的都咳血了,還在喂咱們的孩子吃東西……如果那個女的只是純粹的生病還好,若是染上了什么傳染病,那咱們的孩子豈不是也會有危險?”
聽完她的話,楚君徹也很快意識到了情況的嚴(yán)重性。
他眉頭緊鎖,仔細(xì)沉思,“昨夜,我聽到了一則消息。”
“什么?”
“說是京城附近突然爆發(fā)了瘟疫,已經(jīng)有一兩個月了,之所以現(xiàn)在才傳開來,一是因為這附近是邊境,山高路遠(yuǎn),消息的散播需要時間,二是因為,瘟疫發(fā)生的第一個月,并沒有任何人察覺到那是瘟疫,直到短短一月就死了好幾十人,才終于引起重視,京城隔壁有一座城,名為光城,早在上個月就已經(jīng)全城封鎖……”
說到這里,楚君徹眼神復(fù)雜的看了蘇時錦一眼,“此去京城,倘若一路坐著馬車趕路,至少也需要一個月,倘若是不眠不休,夜里也不歇息,快馬加鞭也得半月起步,正是因為如此,上個月的消息,直到這個月才能傳到這里……而當(dāng)我們都聽說那邊有瘟疫時,那邊的情況必定已經(jīng)很嚴(yán)重了?!?/p>
聽完他的話,蘇時錦瞬間如同泄了氣的氣球,整個人都失去了力氣。
“那不就對上了嗎?那個女人的臉色,一點也不像是普通的感冒,瞧著也不像是因為肺炎才咳嗽的……普通的小病也不可能咳血……”
楚君徹輕輕牽住了她的手,“別想太多,一切也只是猜測,你即說了,那女的是去了京城,又不是被封鎖的光城,就也有可能……”
“兩座城池距離那樣的近,京城與光城又有什么區(qū)別呢?我們得盡快趕過去!倘若那個女人真的染上了瘟疫,我們的時間就不多了……”
蘇時錦的聲音充滿了著急,突然想起什么,她又說:“不成!我還是再用一只蠱吧!或許仔細(xì)瞧瞧,就能夠瞧出那女子得的是什么病,如果那女的真的是染上了瘟疫……”
“錦兒,你聽我說。”
楚君徹突然伸手將她摟入了懷中,另一只手輕輕拍著她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