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嬤嬤的臉上寫滿了悔意,卻是話音剛落,溫景昱便沖到了她的面前,一把將她從地上揪了起來。
“什么信?說!”
容嬤嬤淚眼朦朧地將手伸進懷中,默默地拿出了一紙信封。
“自老奴知曉你們之間有所來往以來,老奴的心中,就一直害怕這個秘密會被人知曉,即便二小姐是真的愛慘了您,老奴也始終覺得,你們是不般配的,而這也僅僅只是因為老奴害怕二小姐要是與您走到一起,會面對諸多非議,會一生困難重重,而絕非瞧不上您!”
頓了頓,她深深一嘆,“所以,當二小姐將這封信交到老奴手上的時候,老奴便下定了決心,絕不能將這封信交給您,一怕影響二小姐的聲譽,二怕影響她們?yōu)槎〗銏蟪?,三怕影響二小姐真正的未婚夫君太子殿下……?p>“此信傳出,影響甚大,老奴太怕你們之間的感情,會影響太多太多了……”
溫景昱卻仿佛沒有聽見她的聲音,而是第一時間打開了那封信……
他眼神急切,可卻每一個字都仔細斟酌。
他屏氣凝神,生怕忽略每一個細節(jié)……
仿佛四周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他旁若無人的看著,一邊看著,一邊苦笑著……
“傻瓜,傻舒兒,我的傻瓜……”
他喃喃自語,卻已淚落兩行。
“我會帶著你所憎恨的所有人,來給你陪葬的,我不會讓你孤單的,傻舒兒,你為何這么傻……”
容嬤嬤的眼中寫滿了心酸。
“二小姐在臨終之前,留下了最后一句,她說,她等不到您了,她讓您,一定一定,要找到一個比她更好的人,千萬不要孤獨終老,也不要為她做出什么偏激的事,她覺得,若是那樣的話,您就太可憐了!”
容嬤嬤還在語氣悲傷的說著:“二小姐說,您這一生,太苦了……”
淚水滑落,溫景昱的雙眼卻始終沒有離開信件片刻,“所以,她才是傻瓜呀?!?p>“傻舒兒,沒有你,那才是真正的可憐……”
就在他全神貫注的看著信件的那一刻,一個人影忽然朝著他的方向沖了過去!
手中的劍,更是直直捅穿了他的腹部!
“溫景昱!去死吧!”
那人大喊一聲,接著火速拔出了劍……
一切都發(fā)生的太過突然,所有人都在等著容嬤嬤勸降溫景昱,卻怎么也沒有想到,溫景昱的身后,竟會突然冒出一個偷襲他的人……
等到人們反應過來之時,溫景昱手中的信紙,早已經(jīng)被鮮血濺紅……
他猛地吐出了一口鮮血,當場,單膝跪到了地上!
“阿月!你干嘛!”
溫書禾大喊一聲,人們這才注意到那個女人是溫書禾的親信!
只見阿月很快就被一眾將士團團包圍,她卻大聲說道:“主子,您想等死,屬下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您去死!是他非要逼死您!他不死,等會死的就是您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已經(jīng)跟那些個將士打了起來,“沒看見你們的三殿下已經(jīng)倒下了嗎?我告訴你們!現(xiàn)在放下武器,我們公主還能饒你們一命!”
溫書禾心急如焚,連忙跟著蘇時錦沖向了溫景昱。
“溫景昱!你快說出孩子的下落!快說啊!”
孩子的下落都沒有說出來,他可千萬不能就這樣死了!
不然線索又得斷了!
蘇時錦則是二話不說就要為他處理傷口,他卻一把推開了蘇時錦,一邊目不轉(zhuǎn)睛的望著手中的信。
“臟,別弄臟了,都給我滾開??!”
見此,溫書禾也知道問不出什么來了,便用劍抵到了他的脖子上。
“全部都給我住手!看清楚了,三皇子已經(jīng)敗了!你們一再反抗也沒有任何意義!現(xiàn)在就放下武器的話,本公主還能饒你們一命!”
此時此刻,即便是再不愿意認命,看著突然被人控制住的三皇子,一眾禁衛(wèi)軍也只好乖乖地放下了武器……
南宮澤見狀,立即讓人將那些叛賊一一捉拿!
白玖更是迅速上前,配合著南宮澤,讓剩下的人將這附近團團包圍……
仿佛眨眼之間,形式變徹底一邊倒了……
容嬤嬤慌慌張張的跪到了地上,“公主殿下饒命!三殿下只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您千萬不要殺了他,饒命?。?!”
看著溫景昱的手下被一個一個控制,溫書禾終究還是默默地收回了手,“溫景昱,別再發(fā)呆了,孩子呢!”
“呵呵,孩子……”
溫景昱笑出了聲,一邊笑著,他卻如釋珍寶一樣的看著手中的信,“舒兒,我的傻舒兒!你若是還在,我們現(xiàn)在也會擁有屬于我們的孩子了吧……”
回憶初見。
那時的自己,同樣是孤立無援,瑟瑟的縮在角落。
可是一位打扮精致的小丫頭卻突然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面前,她給了自己一顆糖,用那軟糯糯的聲音告訴自己,男子漢大丈夫,是不能哭鼻子的……
就仿佛有一道聲音在告訴自己,眼前的人美麗的如同一個小公主。
不對,宮里的公主沒有一個比得過她。
可是當時,自己還高冷的不愿理她。
究竟是什么時候改變的呢?
是后來第二次見面,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她再一次給了自己一顆糖……
還是后來,她的身上再也沒有了糖……
好像是自己開始賴上她的。
自己總是偷偷摸摸的溜出宮去,爬上院墻,只為了遠遠看她一眼。
后來為了能夠方便爬墻,自己開始日復一日的學習輕功……
卻又好像不是。
因為他們見過太多太多面了。
依稀記得那次自己一不小心摔進了她的院中。
她歪著腦袋傻傻地問自己,“你怎么會到這里來?”
自己當時是怎么說的?
“我想找你玩?!?p>“因為我沒有朋友?!?p>她喜歡畫畫,經(jīng)常會一個人躲在書房畫一整天。
卻沒有任何人知道,自己有時候也會呆在書房之內(nèi)陪著她。
他們就像是形影不離的朋友,可分明形影不離,卻并沒有幾人知曉。
終究是男女授受不親。
好像從一開始,他們兩個人,便注定了要偷偷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