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時我說過,我見過母妃,還與她認識了一場?!?/p>
“是母妃一直沒有轉(zhuǎn)世投胎,并在冥界看著你?!?/p>
“她知道你會身受鰥寡孤獨的命格而早早死去,所以才將我送回來,想要逆天改我的命,再去逆改你的命。”
雖然她說的字字句句都令人匪夷所思。
但自己夢中去過一趟李卿落的前世,而且那經(jīng)歷無比的真實。
前有宗政玉兒來自異界的魂魄。
后有祖力亞換魂到苦連翹的身上續(xù)命。
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眼前再多一個他的落兒也是重生之人,又有什么稀奇的?
她前世的結(jié)果,實在太過凄慘。
只可惜他去的太遲了,未能將她救下來。
找到的,也只有她被野狗啃食后的殘害尸骨。
幸好,她重生了,并在這一世順利的遇見了自己。
段容時很快便接受了這一切。
只是提及母妃,他臉色不由凝重起來。
“落兒你說,你和母妃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李卿落便將自己昏厥后發(fā)生的事一字不漏的都告訴了段容時。
“母妃說我是你命定的姻緣星。”
“前世因為星辰偏移紊亂,所以我們未能相遇,我也落了個慘死的下場?!?/p>
“母妃不忍見我們?nèi)绱私Y(jié)局,便逆天改命將我送到了回將軍府的前兩日?!?/p>
“對了阿時,母妃她……她還告訴了我她當(dāng)初被害死的所有真相。”
因為帶著冥界的回憶回來,所以李卿落才會因為凡胎肉體難以承受而癡傻了一段時日。
隨著時日增長,吸收了天地日月精華后,她便慢慢的自己恢復(fù)了所有記憶。
自然也就記得了母妃說過的那些話。
只是可惜段容時當(dāng)時并不在身邊,她也無法及時告訴他。
寫書信也不太穩(wěn)妥,李卿落只能等著,等著他回來。
可他一直沒有回來,李卿落又等,等著能從苗疆脫身再去親自找他。
好在,他們二人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總算團聚。
段容時聞言臉色一變。
他失態(tài)的一把抓住李卿落的兩邊臂膀,情緒跟著變得幾分激動,聲音也不由拔高。
“大梁皇宮內(nèi)我已查了個十成十的清楚?!?/p>
“但那宗政無珩送回去的消息,我卻并不相信?!?/p>
“他將大楚脫得太過干凈,所以我才必須親自走一趟大楚,想知道他究竟在隱瞞什么?”
“現(xiàn)在落兒,你快告訴我,母妃當(dāng)年慘死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李卿落:“阿時,你別急。”
“等離開寧遠寺,去個安全無人的地方,我再慢慢和你說個明明白白。”
“不過眼前,就有兩個害過母妃的仇人?!?/p>
“一是今日要來的這個二公主,她便是當(dāng)初大楚國害過母親的兇手之一?!?/p>
“還有,若是我沒有猜錯,這個寧遠寺的住持迦觀方丈,也是曾經(jīng)深深傷害過母妃并且負過母妃真心的人?!?/p>
說完,李卿落便立即喊來追雨。
“我昨日讓你去查的事,你可查過了?”
追雨回道:“姑娘,屬下查到這個迦觀方丈,的確曾經(jīng)就是安南世家謝氏的長房嫡長子。”
“聽聞當(dāng)年他滿腹經(jīng)綸,不只是學(xué)識高,相貌堂堂,家世也是南安數(shù)一數(shù)二的?!?/p>
“他還是整個南安最炙手可熱的郎君?!?/p>
“不過,二十五年前,就在嫡長公主……也就是殿下的母妃出嫁大梁后,他便發(fā)了瘋似的毅然跑到這寧遠寺來出家為僧?!?/p>
“聽說他不顧自己親爹拿劍威脅,親娘想要上吊的逼迫,也不肯回去?!?/p>
“最后還是楚帝將謝家的家主請進宮里勸了幾句,謝家才沒有鬧出什么悲劇來?!?/p>
“不過從那以后,謝家就和這迦觀方丈斷絕了關(guān)系。謝家家規(guī),從那往后也不許所有謝家子弟都前來這寧遠寺燒香拜佛?!?/p>
“而且……屬下還聽聞……”
李卿落知道他在顧忌段容時,便也看向段容時等他發(fā)話。
段容時:“聽聞什么,但說無妨?!?/p>
追雨暗松了一口氣。
還好是姑娘讓他去打聽的,便是什么不堪的結(jié)果,殿下也不舍得對姑娘生氣吧?
追雨:“坊間傳聞,說貴妃娘娘和這個迦觀曾有過私情?!?/p>
“而這個迦觀方丈就是個癡情種,因為放不下遠嫁去了大梁的嫡公主,所以才會傷心欲絕之下拋下世間一切榮華而出家的。”
李卿落氣的叉腰:“放他娘的屁!”
追雨嚇得一哆嗦。
姑娘說話咋的越來越不斯文了?
就連雀兒現(xiàn)在也常常都是‘屁’啊‘屁’地掛在嘴邊。
她們二人還真是一對兒親主仆啊。
段容時陰沉著臉色揮手:“還不下去,等著挨板子嗎?”
追雨趕緊麻溜的滾了。
李卿落回到屋內(nèi),氣得一拳打在桌子上,當(dāng)場就把這破廂房內(nèi)的桌子給劈了一道裂縫。
段容時:……
他的落兒,果然是個怪大力的女娘。
段容時:“別氣了。此事我早便知道,與宗政無珩送去大梁的消息相差無二?!?/p>
李卿落:“可真相并非如此??!”
“當(dāng)年,這個迦觀,也就是謝家的嫡長子謝懷遠,他人前扮作一副正人君子、風(fēng)光齊月的模樣,私底下求著母妃能夠青睞愛他?!?/p>
“可是謝家是不會讓他做駙馬的?!?/p>
“大楚皇朝律例,尚了公主的駙馬不能從三品及以上的官職,這不是要切斷整個謝家的命脈前程嗎?”
“所以剛開始他再如何苦苦向母妃求愛,母妃也沒有應(yīng)允過他。”
“當(dāng)時母妃在宮中的處境有些微妙,便去了海邊的皇家莊子散心。不巧遇到了流寇,是謝懷遠突然跳出來救了母妃一命。”
“也是從那以后,母妃才與他漸漸走近了些?!?/p>
“他分明再三保證,謝家還有那么多的嫡子庶子,便是少了一個他,也絕不會引起家族動蕩,他會說服整個謝家?!?/p>
“可那謝懷遠,表面上沒有任何異常,轉(zhuǎn)頭,卻突然變臉將母妃送……”
李卿落抬頭看向段容時,有些不知該如何說出口來。
“反正,此人對母妃犯下了滔天罪行!”
“也是因為他,母妃才會毅然選擇嫁去大梁?!?/p>
“而他便是跑到這寧遠寺來出家做了和尚又如何,他這輩子也洗不干凈自己對母妃犯下的罪孽!”
段容時撐著桌子,神情有些恍然。
李卿落怕他誤會,跟著解釋了句:“阿時,母妃嫁到大梁時,是保住了清白貞潔的?!?/p>
“不然,想必以你父皇的性子,也不會寵愛她數(shù)年不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