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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我跟他不熟!

醉紅樓,南市最大的酒樓。

黑廝看到楊玨忽然被人拽走,急忙就將坐騎交給酒樓的伙計。

跟著走進酒樓。

楊玨和柳輕煙已經(jīng)上了二樓。

他光著一雙腳,快速的跟了上去。

“你是何人?”

昭陽公主邑司的典韋長舒無艷,警惕的以尚未出鞘的橫刀攔住他,不許閑雜人等靠近公主。

黑廝也在擔心楊玨的危險,抓住舒無艷的刀鞘。

“我找我家主人,你做什么?”

楊玨回頭看了一眼,說道:“黑廝,沒事,自己人?!?/p>

“誰跟你自己人?”柳輕煙給他一記白眼,嘀咕道。

又對舒無艷輕輕揮了下手。

舒無艷這才把刀放下。

靠窗的位置,柳輕煙本來點了一桌酒菜。

此刻楊玨自來熟的坐下,拿起酒壺,自顧自的倒了杯殷紅如血的葡萄酒,抬頭問道:“欸,你是住在御京城里嗎?”

“你問這個作甚?跟你有什么關系?”柳輕煙坐在對面,似乎生怕這家伙糾纏她似的,堅決不肯透露自己的信息。

不過她還是擔心楊玨的處境,畢竟他殺的人可是吐蕃王子,壓低嗓音提醒:“御京城正在四處捉拿兇手,你現(xiàn)在的處境很危險,你知不知道?”

楊玨劍眉悠揚的輕輕一挑,眸光的落在對面那張嬌媚如花的容顏上,淺笑道:“你擔心我?”

柳輕煙耳根微微一燙,瞪視一眼,又把頭歪到了一邊:“誰擔心你,你少自作多情!”

楊玨笑笑,端起酒杯,淺嘗一口,他有些喝不慣黃酒,撇了撇嘴,叫道:“小二,你們這兒的葡萄酒怎么又酸又澀?”

“客官,你多擔待,現(xiàn)在西域商路被阻,正宗的西域葡萄酒進不來,這是咱們本地的葡萄酒,能釀成這樣已經(jīng)很好了?!被镉嬤^來賠笑。

葡萄是西域的好,葡萄酒自然也是西域的好。

但河西六郡和安西四鎮(zhèn)現(xiàn)在都在吐蕃手中,絲綢之路被切斷了,西域葡萄酒能不能進來且不說,就算能夠進來,價格也高得離譜。

“你們這兒還有什么好酒?”

伙計介紹道:“小店還有屠蘇酒、土窟春、秋白露……還有玉堂春的燒酒?!?/p>

“玉堂春的燒酒賣得怎么樣?”自家的生意,楊玨還是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伙計撓了撓頭:“這酒太烈,咱們漢人喝的不多,都是胡人在喝?!?/p>

玉堂春的燒酒,其實就是蒸餾酒,度數(shù)比一般酒高太多,人們的口感尚未得到馴化。

白酒的歷史很短,在他那個時空,元朝才有白酒出現(xiàn),而且在酒中的地位很低,只有胡人和貧苦大眾才喝。

真正被民眾所接受,都是解放以后的事了,由于糧食短缺,才有大量的白酒出現(xiàn)。

楊玨強行將白酒帶到這個世界,不受歡迎也在情理之中。

“你們這兒最好的酒是什么?”

“龍膏酒,那是之前商路通暢的時候,從安息國購進的,說起來也有十幾年了,現(xiàn)在就剩一壇了?!?/p>

楊玨來到這個世界八年,尚未嘗過龍膏酒的滋味,說道:“既有好酒,速速拿來?!?/p>

伙計沒有立刻行動,而是繼續(xù)賠笑著說:“客官,小人得先說清楚,那龍膏酒一壇五斤,需要二百兩銀子?!?/p>

“無妨,這位姑娘買單。”楊玨隨手指了指柳輕煙。

柳輕煙嚇了一跳:“你要喝的,憑什么我買單?一壇酒二百兩,你瘋了嗎?”

“你人也忒小氣了,前天我才給了你上百億,二百兩你就心疼了?”

“你什么時候給我上百億?”柳輕煙也不明白楊玨說的上百億是什么意思,但聽他提到前天這個時間點,隱約想到他在說什么,一張俏臉火燒云似的紅了起來。

而在此刻,不遠處一個聲音傳來:“我出三百兩,那壇龍膏酒給我!”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楊玨目光穿過人群,看到崔九齡坐在另外一桌。

崔九齡站了起來,譏誚的看向楊玨:“龍膏酒乃以鼉膏釀造而成,是為天下第一葷酒,你一個贅婿出身的賤人,你配喝嗎?”

“這酒是我先要的。”

“你先要的管什么用?我出的價更高?!?/p>

這時醉紅樓的掌柜賠笑走了過來,他見楊玨和崔九齡似有爭吵之事,怕影響了別的客人,對著雙方先是一個作揖,說道:“二位,實在對不住,小店只剩一壇龍膏酒了,要不你們二位共享?”

共享?!

聽到這詞,崔九齡氣不打一處來。

很自然的就想到了沈夢魚。

女人都跟人共享了,酒還能跟人共享嗎?

二百兩的酒,第一口就值一百八十兩,但第一口是楊玨喝的。

又想到之前楊玨惡心他的話,他眼珠都要爆開了,對掌柜道:“我乃清河崔氏崔九齡,把龍膏酒給我拿上來!”

掌柜一聽清河崔氏,頓時滿臉諂媚:“原來是崔公子,失敬失敬。小二,快去拿酒!”

“慢著!”

楊玨抬了下手,看向掌柜:“這酒明明是我先要的,你為何先給了他?”

“客官,你雖然先要的酒,但酒并未賣給你,小人是開門做生意的,生意嘛,自然是誰給得多,就賣給誰?!钡弥蘧琵g的家世,掌柜對楊玨的態(tài)度也變了個嘴臉。

“誰給得多,酒就歸誰?”

“正是。”

“那就好辦了?!?/p>

楊玨掠過一抹輕笑,隨手指向柳輕煙:“這位姑娘出五百兩!”

柳輕煙一口葡萄酒尚未喝下,就被嗆到,不禁咳了起來,明眸震驚的看著楊玨。

五百兩?!

就為了喝一口酒?!

她雖然貴為公主,但家中要養(yǎng)的人太多。

而且她經(jīng)常會拿俸祿和賞賜,去接濟軍中那些弟兄的家人。

所以她是大武最窮的公主。

現(xiàn)在渾身上下也掏不出五百兩好嗎?

誰出門帶那么多錢???

掌柜立刻面向柳輕煙:“姑娘,你是否出五百兩買小店的龍膏酒?”

“咳咳,我跟他不熟?!绷p煙低頭喝酒。

好你個渣女!

拿勞資當解藥的時候,你怎么不說不熟?

楊玨無語。

“哈哈!”

崔九齡嘲弄的笑了起來:“我還以為你攀上哪家的女貴人了呢,原來不熟啊,哈哈,楊玨,我真是要被你笑死了!”

楊玨?!

聽到這個名字,柳輕煙嬌軀猛地一震。

眸光復雜的盯著眼前的男人。

母皇為她挑選的駙馬,莫非就是此人?

“既然不熟,楊玨,那你就得自己掏這五百兩了?!?/p>

崔九齡悠然信步的朝著楊玨走來:“我聽夢魚說,你被逐出沈家的時候,是凈身出戶的,現(xiàn)在就算把你賣了,你也拿不出五百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