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陰公主邑司的典衛(wèi),迅速聚攏在柳黛眉身邊。
黑衣人幾次進(jìn)攻,都被典衛(wèi)殺退。
柳輕煙奪下一把橫刀,直接抹了一個黑衣人的脖子,舉目望向楊玨那邊。
此刻,舒無艷被一名黑衣人纏住,無法分心保護(hù)楊玨。
而在楊玨身后,一名黑衣人正朝他偷偷的摸近。
“楊郎小心!”
柳輕煙喊了一聲,手中的橫刀隨即擲出。
楊玨回頭一看,一名舉刀正要殺來的黑衣人,忽然身軀一震。
一把橫刀,從他后背洞穿到了胸口。
“你們保護(hù)二公主!”
柳輕煙看到現(xiàn)在柳黛眉身邊有很多的典衛(wèi),區(qū)區(qū)幾個黑衣人已經(jīng)傷不了她了,因此快速的朝著楊玨那邊奔去。
楊玨右手按在腰間,隨時準(zhǔn)備掏出火槍。
“你那把槍先別掏出來。”柳輕煙趕到楊玨身邊說道。
畢竟宮贊就是死于楊玨的火槍之下。
雖然現(xiàn)在吐蕃方面,以為宮贊是被弓箭射殺的,但弓箭的傷口和火槍的傷口,還是有很大差別的。
只是吐蕃方面并不知道火槍這種東西,所以才會把兇器認(rèn)定為弓箭。
如果讓他們知道火槍的存在,沒準(zhǔn)就會把目標(biāo)鎖定在楊玨身上。
舒無艷解決了一名黑衣人,也退到了柳輕煙身邊。
忽然之間,他們就開始撤退了。
典衛(wèi)要去追人。
黃飛江喊道:“保護(hù)公主要緊,先別追了,他們逃不出御京城的!”
好好一個宴會,現(xiàn)在一片狼藉。
不少賓客都癱軟在地。
就連妙玉也躲在一棵樹下,瑟瑟發(fā)抖。
“妙師,您沒事吧?”柳黛眉迅速走了過去。
妙玉稍微緩和下來,雙手合十:“阿彌陀佛,貧尼沒事,只是受驚了?!?/p>
柳黛眉轉(zhuǎn)身吩咐黃飛江:“讓金吾衛(wèi)全城搜索刺客!一個都不放過!”
黃飛江急忙叫人前去報案。
活的刺客都逃跑了,地上死了幾人,柳輕煙過去扯開他們的蒙面布。
都不是熟悉的面孔。
……
武朝實行宵禁。
但不是全面宵禁,御京城內(nèi)的三個集市,可以通宵達(dá)旦的營業(yè)。
街道則是空蕩蕩的,除了一些身份顯貴的官員,一般的人夜間只能待在所在的坊間活動。
從太陰公主邑司出來,舒無艷駕車行駛在空曠而寂靜的街道上。
楊玨和柳輕煙坐在車內(nèi)。
“這些刺客像是沖著二姐來的??伤麄?yōu)槭裁匆惨虤⒛??”柳輕煙疑惑的盯著楊玨。
楊玨倚靠在車壁上,微微一笑:“你也發(fā)現(xiàn)這一點了?”
柳輕煙輕輕點頭。
刺客潛入太陰公主邑司,正常人第一反應(yīng)都會覺得沖著太陰公主來的。
所以柳輕煙也是第一時間就去保護(hù)柳黛眉。
可她忽然發(fā)現(xiàn),還有幾個刺客是沖著楊玨去的。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些刺客原本就是沖著我來的?”
“沖著你來的?”柳輕煙杏眸之中充滿了不解。
楊玨微笑道:“你我尚未完婚,我現(xiàn)在不是駙馬,太陰公主給你發(fā)的請柬,為何大費周章的要你一定把我?guī)希俊?/p>
“什么意思?”柳輕煙越聽越糊涂。
“從一開始,我就是這一場宴會的主角!”
“你是說,二姐真正想請的人是你?”
楊玨輕輕頷首:“沒錯。她若直接請我過府,難免讓人起疑。但你是她親妹妹,她以想要見一見未來妹夫的名義,讓你把我?guī)н^去,那就順理成章了。”
“我還是不明白,這跟今晚的刺殺有什么關(guān)系?”
“不是刺殺,只是試探而已?!?/p>
“試探?”
“你換個思路想,如果是你,想要悄無聲息的刺殺太陰公主,你會在宴會上那么多人的時候動手嗎?”
柳輕煙顰眉沉思:“沒錯,當(dāng)時還有典衛(wèi)在場,而刺客只有十幾個人,畢竟是公主邑司,想在那種場合完成刺殺,至少也得上百人?!?/p>
“如果刺客只有一個,偽裝成另外的身份,比如賓客,或者舞女,借著靠近二公主的機會,一擊斃命,這倒是有可能的?!睏瞰k雙手叉在一起,若有所思的分析,“可他偏偏出動了十幾個人,十幾個人既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又沒有足夠的力量對抗公主邑司的典衛(wèi)。”
柳輕煙回想剛才的場景,一雙禾眉蹙得更緊了:“宴會上其他的賓客,都沒有受到什么威脅,只有二姐和你。十幾個人除了刺殺二姐之外,還得分出幾個人刺殺你,這的確有些蹊蹺?!?/p>
“他們是在試探我會不會武功?!?/p>
“為什么?”
“我在太極宮剛剛打敗慕容瑟瑟,當(dāng)晚二公主就讓你帶著我參加雅集,你不覺得奇怪嗎?”
“跟慕容瑟瑟有關(guān)?”
“我一來,她就讓我展示畫技,接著又是對句,又是樂舞,明顯都帶有考校的意味?!被叵胙鐣姆N種,此刻楊玨心如明鏡。
毫無疑問,太陰公主與吐谷渾方面關(guān)系匪淺。
或者說,已經(jīng)達(dá)成了某種協(xié)議。
……
太陰公主邑司。
賓客已經(jīng)全部送走了,黃飛江快速的來到柳黛眉的房間。
“崔九齡呢?”
“他喝了一壺?zé)?,現(xiàn)在酒勁上來,醉成死豬了?!?/p>
柳黛眉冷哼了一聲:“這個廢物!”
“公主,陰十姬派來的那些人怎么處理?”
“公主邑司遭受刺殺,今晚金吾衛(wèi)一定會大肆搜查,現(xiàn)在他們不方便出府?!?/p>
“老奴明白!”
柳黛眉坐在一張小桌旁邊,拿起一盞美容養(yǎng)顏的蘆薈茶喝了一口,問道:“經(jīng)過今晚一番試探,黃飛江,你對楊玨怎么看?”
“此人目中無人,不把老奴放在眼里也就罷了,還不把公主放在眼里,實在可恨!”黃飛江義憤填膺。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慕容王子與他的比試?!?/p>
“依老奴看,此人畫功平平,只會裝腔作勢而已,他肯定是以什么見不得人的手段打敗了慕容王子?!?/p>
柳黛眉輕輕搖頭:“畫功已經(jīng)比過了,而且慕容王子敗過一次,我們還不知道他是怎么贏的,如果再比一場,他又動用什么見不得人的手段,慕容王子依舊會敗。”
“要不與他比詩詞?他雖會對句,但詩詞可比對句難太多了?!?/p>
“他既會對句,說明他有一定的文字功底,沒有試過他的詩詞水平,也不可冒險?!?/p>
黃飛江想了想,說:“可以肯定的是,此人不會武功。別的事情可以裝,但剛才殺手刺殺他的時候,生死攸關(guān),他若真會武功,絕不可能藏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