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芫眼瞳一震,說了聲“打擾”了,就轉(zhuǎn)身離開了病房。
白抒情在后面喊:“姜小姐,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可以解釋?!?/p>
姜芫根本不聽,一口氣走到醫(yī)院外面,生怕慢一點就會被那窒息的難堪追上。
等車的時候,她看著地上孤零零的影子,輕輕抹去眼角的淚水。
她不在乎白抒情的挑釁,可她在乎自己為什么還是會在意。
她以為他拼死救自己就是喜歡,現(xiàn)在才明白,那只不過因為她是周太太。
看到她一個人回家,李姐很詫異,“先生呢?他沒事吧?”
姜芫說了聲在醫(yī)院,就回了臥室。
她躺在床上,呆呆看著天花板,不知這樣的日子還要熬多久。
忽然,外面一陣騷動,她聽到李姐的驚呼,“太太快來,先生回來了?!?/p>
姜芫皺了皺眉頭,他回來干嘛,不在醫(yī)院里跟白抒情你儂我儂嗎?
她翻了個身,用枕頭捂住耳朵。
可沒一會兒,就傳來敲門聲。
姜芫只好起來,她打開門,發(fā)現(xiàn)盛懷扶著周觀塵。
男人垂著頭看不出什么表情,但估計很難受。
盛懷無奈一笑,“他非要鬧騰著回來找你,我只好把人給你送回來?!?/p>
找她干什么,白抒情照顧的不更好嗎?
但當著外人,姜芫也不好說什么,把人接過來送進房間。
盛懷在后面說:“你晚上注意點,他可能會發(fā)燒?!?/p>
發(fā)燒還回家,他就是不想她好過。
回到臥室,她心里有氣,就沒怎么搭理他。
周觀塵從剛才到現(xiàn)在一個字都沒說,安分的不像他。
姜芫也不說話,就躺在外面的沙發(fā)上。
半夜,果然周觀塵發(fā)燒了。
她守了他一夜,喂藥喂水,還給他擦身體。
不管怎么樣,那都是救命之恩。
天亮后,周觀塵退了燒。
他看著蜷縮在床腳的嬌小女人,不由勾勾唇。
白抒情不過是把頭發(fā)纏在他衣服扣子上,她就吃醋這么激烈,真是個醋壇子。
……
姜芫一覺睡到10點,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
是何苗。
她一直想找姜芫,又害怕給她添麻煩,現(xiàn)在聽說姜芫沒事才松了一口氣。
當聽到姜芫想要金雀臺那晚的監(jiān)控后,她有些遲疑。
“姐姐,金雀臺背后的老板很厲害,管理得也很嚴格,我恐怕弄不出來?!?/p>
“那就算了?!苯居痔氐囟谒澳悴灰ッ半U,這個對我也沒什么重要的,聽到?jīng)]?!?/p>
“我懂,任何時候,先要保護自己,這是你教我的。”
姜芫又問起陳默知,她的禮物還沒送出去呢。
“陳教授過些日子生日,我發(fā)給你具體時間,到時候再約他?!?/p>
這樣也好,可以還人情,還可以給何苗鋪路。
就是太市儈了,人家陳默知幫她也不圖什么,她卻圖謀讓妹妹當他的研究生。
門忽然響起,周觀塵高大的身形站在那兒,“周太太,給誰打電話,要躲起來?!?/p>
昨晚還死氣沉沉的人,今天就生龍活虎了。
關(guān)鍵是,他一點不尷尬,好像沒發(fā)生醫(yī)院那些矛盾一樣。
姜芫也沒法發(fā)脾氣,“我妹妹,何苗,你見過。”
他沒再說什么,只是靠在門上看她手里的毛筆。
剛才她打電話的時候一直在把玩,是想要找送給自己的借口嗎?
“找我什么事?”她把毛筆放在身后,開口問。
男人被她幼稚的行為逗樂了,“約你去花園散步,有時間嗎?”
“現(xiàn)在?”姜芫看看外面的大太陽。
男人其實就是隨口一說,此時才意識到有bug,卻傲嬌的不肯改口,“曬曬太陽補鈣,看看你,白的像個鬼?!?/p>
姜芫瞪了他一眼。
面對白抒情的時候,他也是這么毒舌嗎?
“你那什么表情?”
姜芫怕他再生事端,趕緊過來攙扶著,“走吧?!?/p>
他本來嫌棄的,覺得自己這樣跟不能自理一樣,可靠著她軟軟的身體,聞著她身上的淡香,心情都好了不少。
他忽然意識到,其實不管以前怎么對她,和她在這個房子里的時候,才是他這三年來最放松的時候。
既然兩個人已經(jīng)發(fā)生了關(guān)系,那他也不介意跟她當一對真正的夫妻。周觀塵淡淡地想。
他不由握住了自己胳膊上的那只手。
姜芫掙了下沒掙開,就不管了。
周觀塵勾起嘴角。
如果日子能這么過下去,似乎也不錯。
他知道她現(xiàn)在還別扭,但總有一天,他會讓她心甘情愿的。
……
時間一天天過去,周觀塵的身體也好起來,他的生日也快到了。
今年他28歲,季如冰說這是個吉祥的年齡,加上白抒情回歸,要好好操辦一番。
他們討論的時候,姜芫就在身邊。
周觀塵問她,“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嗎?”
姜芫搖搖頭。
他想起每年她那些花樣,不由勾唇,“不想跟他們一起過?那單獨給我慶祝?!?/p>
姜芫卻不想的,17號她要跟陳默知吃飯。
“我沒時間,你們好好慶祝吧?!?/p>
周觀塵卻不信她,這些日子她雖然對自己有些疏離,卻精心照顧他,跟沒鬧離婚的時候差不多。
這么說,估計是想要給他個Birthday surprise。
他也就憋著,等著這份大禮。
……
前一天晚上,姜芫忽然接到了何苗的電話。
她說拿到金雀臺的監(jiān)控了。
姜芫本不抱希望,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
只是監(jiān)控只能在金雀臺看,不能拷貝出來。
雖然已經(jīng)是晚上8點多,她還是決定去看看。
這些天周觀塵一直密切注意著她,聽她要出去就問:“干什么去?”
“跟何苗有約?!?/p>
他神色古怪了一瞬,“我陪你?!?/p>
“不用了,我跟我妹妹約好的,倆個女孩子,多你不方便?!?/p>
周觀塵勾了勾唇角,心想女孩子花樣真多。
算了,就讓她保持神秘。
他難得的好說話,放姜芫離開。
姜芫打車去了金雀臺后門,果然有人等著,卻不是何苗。
看到陳默知,她很意外。
“陳教授,怎么是你?何苗呢?”
“何苗一個女孩子在這里不方便,我讓她先回去了,走吧,我?guī)闳??!?/p>
姜芫還是沒明白,“您怎么知道的?”
“何苗找的人認識我,而我認識這家的老板?!?/p>
原來是這樣,不過這位陳教授能量還挺大。
姜芫很不好意思,又要欠他一次人情了。
兩個人進去后,一個姓馬的保安經(jīng)理接待了他們,進入一個秘密房間。
這里,封存著所有監(jiān)控,生怕客人有什么問題金雀臺說不清。
監(jiān)控沒什么特別,就是錄到走廊那段兒,不過后面還有周觀塵離開又回來的鏡頭,雖然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但踹門那一腳還是讓姜芫動容。
忽然,陳默知喊了停,他指著靜止的畫面,“你看這里,有沒有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