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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章 邪修

執(zhí)法司的幾名司員在蘇家別墅里仔細勘察,拍照取證,又向蘇興強和蘇洛音詢問了一些細節(jié)。

忙活了好一陣,為首的隊長合上記錄本。

“蘇先生,蘇小姐,基本情況我們已經(jīng)了解了。”

“我們會盡快立案調(diào)查?!?/p>

蘇興強連連點頭,臉上帶著幾分疲憊,“麻煩你們了?!?/p>

“應(yīng)該的?!?/p>

兩名年輕司員跟在隊長身后,準備離開。

其中一個壓低了聲音,對同伴小聲嘀咕:

“隊長,這蘇家,已經(jīng)是這個月第五起了吧?這些有錢人區(qū),最近怎么老出事?”

另一個司員咂了咂嘴,同樣小聲道:“誰說不是呢!前面幾家也是,門窗完好,監(jiān)控失靈,值錢的東西一樣沒少,邪門得很!”

“你說這賊圖什么???費這么大勁,就為了進來溜達一圈?”

他們的聲音雖小,卻一字不落地飄進了秦天耳中。

秦天的眼神陡然銳利起來,扭頭那兩個正在交頭接耳的司員。

“你們剛才說什么?”

“這個月第五起?”

那兩名司員被秦天這突如其來的問話嚇了一跳,身體下意識地繃緊,連忙站直了身體。

為首的隊長也察覺到氣氛不對,趕緊解釋道:“秦司長,是這樣的……”

秦天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目光依舊鎖定在那兩個年輕司員身上。

“把話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那先前開口的司員咽了口唾沫,有些緊張地說道:

“回……回秦司,從上個月開始,江城陸續(xù)發(fā)生好幾起類似的入室盜竊案?!?/p>

“都是針對一些家境殷實的世家大族?!?/p>

“作案手法和蘇家這次很像,都是悄無聲息潛入,不破壞門鎖,還能避開或破壞監(jiān)控。”

“最奇怪的是,大部分失竊家庭都聲稱沒有丟失貴重物品,頂多就是被翻得亂七八糟。”

秦天眉頭皺起。

不圖財?

那圖什么?

聯(lián)想到發(fā)財樹下的那個吸食精氣的邪陣,他心中猛地一沉。

難道那些失竊的家族,也……

“這些案子,現(xiàn)在是誰在負責?”秦天沉聲問道,語氣中帶著威嚴。

為首的隊長連忙回答:“秦司長,這些案子,目前都是曹峰副司長在跟進。”

曹峰?

秦天眼神微微一動。

他怎么沒跟自己說這回事?

“行,我知道了?!?/p>

秦天點點頭,隨即看向蘇洛音和蘇興強:“伯父,洛音,我跟他們回去一趟,看看其他世家是怎么回事。”

蘇洛音頷首:“嗯?!?/p>

秦天又轉(zhuǎn)向那幾名執(zhí)法司司員:“你們跟我回一趟執(zhí)法司?!?/p>

“是!秦司長!”

幾人齊聲應(yīng)道。

秦天不再多言,邁開大步,率先朝著別墅外走去。

兩名司員連忙跟上。

蘇洛音和蘇興強將他們送到門口,看著秦天遠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執(zhí)法司。

秦天大步流星地走進辦公大樓,那兩個年輕司員亦步亦趨地跟在后面,大氣都不敢喘。

沿途的司員見到秦天,紛紛立正行禮,神色恭敬中帶著幾分畏懼。

“秦司長!”

“秦司長好!”

秦天徑直走向副司長辦公室,連門都沒敲,一把推開。

曹峰正埋首在一堆文件里,聽到動靜,猛地抬起頭,看見是秦天,先是一愣,隨即臉上堆起笑容。

“老大,你怎么來了?”

他剛想起身,目光掃到秦天身后那兩個噤若寒蟬的司員,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心里咯噔一下。

秦天看著曹峰眼底下頂著的兩個黑眼圈,本想發(fā)作的怒意愣是給壓了下來。

想來最近曹峰為了這案子也沒少費精力。

秦天深吸了一口氣,問道:“江城最近是不是發(fā)生了很多起入室的案子?”

曹峰有些驚訝的看著秦天,“您是怎么知道的?”

秦天嘆了口氣。

看曹峰看意外的模樣,想也知道,若不是聽到兩個司員剛好議論。恐怕曹峰是不打算把這事告訴自己。

“昨晚蘇家也遭遇了一樣的情況,手法一模一樣?!?/p>

曹峰聞言看了一眼跟在秦天身后的兩名司員,心中了然。

看來是他們兩個說漏了嘴。

“江城出了這么多起入室案,你為什么不跟我說?”

“老大,我……我這不是看你剛回來,事情多,不想拿這些小事來煩你嘛……”

曹峰低下頭,囁嚅道:“老大,我錯了。”

他知道秦天不是真的生他氣。

只是這事兒確實透著古怪,自己沒及時上報,理虧。

秦天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把所有相關(guān)案子的檔案都拿給我?!?/p>

說完,曹峰猛地站起身,低下頭,一臉歉疚,“老大,這件事是我錯了?!?/p>

秦天盯著他,眼神銳利得像要穿透人心。

“把所有相關(guān)案件的卷宗,立刻拿給我?!?/p>

“是!”

曹峰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從文件柜里翻找出一沓厚厚的卷宗,雙手捧著遞給秦天。

秦天接過卷宗,走到一旁的沙發(fā)上坐下,一頁一頁地仔細翻閱起來。

辦公室里安靜得可怕,只有紙張翻動的沙沙聲。

曹峰站在一旁,手心全是汗,大氣不敢出。

卷宗記錄得十分詳細,從案發(fā)時間、地點,到現(xiàn)場勘察情況,再到受害人的口供,一應(yīng)俱全。

秦天看得很快,眉頭卻越皺越緊。

正如那兩個司員所說,所有案件都出奇地相似。

作案者手法老練,反偵察能力極強,不留任何痕跡。

而且,目標明確,只針對江城那些有頭有臉的富貴人家。

最關(guān)鍵的是,幾乎所有受害家庭都聲稱沒有丟失貴重財物。

秦天眉頭緊鎖,若有所思的敲擊著桌面。

對方之所以專挑這些世家大族下手,恐怕因為這些人家養(yǎng)尊處優(yōu),氣血充盈。

這人應(yīng)該是打算把整個江城的上流社會,當成他的“精氣養(yǎng)殖場”!

曹峰站在一旁,看著秦天陰沉的臉色,心里更是七上八下。

他不明白,不就是幾起入室盜竊案嗎?

雖然蹊蹺了點,但也沒聽說死了人,怎么秦天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老大,這些案子雖然奇怪,但也沒什么太大的損失,犯得著您這樣親力親為嗎?”

秦天冷笑一聲,眼神冰冷道:“如果我說,這根本不是普通的盜竊案,而是邪修在作亂呢?”

“邪修?”

曹峰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

他撓了撓頭,顯然不明白‘邪修’是什么。

秦天站起身,在辦公室內(nèi)踱了幾個來回,語氣凝重的解釋道:

“有一種人,他們不走正道,專修一些陰損歹毒的功法,通過掠奪他人的生機、精氣來提升自己的修為,這種人,我們稱之為——邪修!”

曹峰好奇問道:“老大,您是怎么知道是邪修干的?”

秦天停下腳步,目光如電,直視著曹峰。

“因為,我在蘇家,就發(fā)現(xiàn)了一個吸食精氣的陣法!”

“那陣法極其隱蔽,普通人根本無法察覺?!?/p>

“一旦布下,住在宅子里的人,輕則精神萎靡,日漸消瘦,最終昏迷不醒。重則,精氣被吸干,直接暴斃!”

秦天的話如同重錘一般,狠狠砸在曹峰的心上。

他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怪不得!

怪不得那些受害家庭都說沒丟什么貴重東西!

原來對方圖的根本不是財物,而是人命!

想到這里,曹峰只覺得后背發(fā)涼,冷汗涔涔。

如果不是秦天及時發(fā)現(xiàn),蘇家甚至整個江城的上流社會,都將面臨一場滅頂之災!

“老大,我……”曹峰臉上滿是愧疚與后怕,“我太糊涂了!竟然沒意識到事情這么嚴重!”

他現(xiàn)在終于明白,秦天為何如此重視這些看似普通的“小案子”了。

秦天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聲道:“現(xiàn)在不是自責的時候。”

“那些邪修既然已經(jīng)動手,就絕不會輕易罷手?!?/p>

“我們必須立刻去其他幾家失竊的府邸查看,看看他們是否也布下了同樣的陣法!”

曹峰聞言,猛地一挺胸膛,眼神變得無比堅定。

“是!老大!”

“我這就帶您過去!這幫喪心病狂的狗東西,老子非把他們揪出來不可!”

曹峰辦事效率極高,很快便調(diào)來了江城幾家入室案的詳細地址。

“老大,這是李家的地址,他們家是上個月最早報案的。”

曹峰將一份文件遞給秦天。

秦天接過,掃了一眼,沉聲道:“走,去李家。”

執(zhí)法司的車子一路疾馳,很快便抵達了李家府邸。

李家在江城也算是有頭有臉的家族,宅邸比蘇家還要氣派幾分,門口兩座石獅子威風凜凜。

聽說執(zhí)法司司長親自前來調(diào)查,李家的當家人,一個年過六旬的老者,李德佑,連忙帶著家人迎了出來。

“哎呀,秦司長,您怎么親自來了!快請進!快請進!”

李德佑臉上堆滿了笑,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透著幾分勉強和虛弱。

秦天目光落在李德佑臉上,瞳孔微不可察地縮了縮。

這李德佑眼窩深陷得厲害,像是兩個黑洞,眼袋浮腫發(fā)青,臉頰也凹了下去,顴骨凸顯得有些嚇人。

他整個人的氣色差到了極點,皮膚蠟黃,沒有半點光澤,就連說話的聲音都帶著中氣不足的虛浮感,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

再看他走路的姿勢,雙腿發(fā)飄,腳步虛浮。

這哪里還是一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富家翁,分明就是精氣被大幅度抽走的模樣!

“李老爺客氣了?!?/p>

秦天不動聲色,邁步走進客廳。

曹峰跟在秦天身后,也看出了李德佑的不對勁。

但他并沒有秦天那樣敏銳的覺察力,只覺得這老頭病得不輕。

“秦司長,您請坐,喝茶?!?/p>

李德佑顫巍巍地招呼著,額頭上已經(jīng)滲出了細密的冷汗。

秦天微微頷首,目光卻在客廳內(nèi)四下打量。

他朝著曹峰遞了個眼色。

曹峰心領(lǐng)神會,立刻清了清嗓子,對李德佑說道。

“李老爺,關(guān)于上次府上入室的事情,我們還有些細節(jié)想跟您再核實一下,您看能不能帶我們?nèi)グ赴l(fā)現(xiàn)場再看看?”

李德佑聞言一愣,隨即點頭道:“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曹副司長這邊請?!?/p>

說著,便要領(lǐng)著曹峰往書房方向走。

秦天趁此機會,開口道:“李老爺,您先陪曹副司長過去,我在這客廳隨便看看,感受一下當時竊賊可能留下的氣息?!?/p>

李德佑自然不敢有異議,連聲道:“好好好,秦司長您隨意。”

等李德佑和曹峰離開客廳,秦天立刻站起身,雙目神光湛湛,仔細感應(yīng)著整個客廳的能量波動。

很快,他的目光就鎖定在了客廳東南角,一處擺放著巨大青花瓷瓶的紅木高幾上。

那瓷瓶造型精美,價值不菲,但秦天關(guān)注的卻不是這個。

他緩步走了過去,在那紅木高幾的底部,他感應(yīng)到了一股極其微弱但異常陰邪的氣息。

秦天蹲下身,手指輕輕拂過高幾底部。

那里,用一種特殊的墨料,刻畫著一個比蘇家發(fā)財樹下更為復雜,也更為惡毒的陣法紋路。

這陣法已經(jīng)運轉(zhuǎn)了至少一個月!

難怪李德佑會虛弱成那個樣子!

秦天眼神冰冷,指尖真氣凝聚,在那陣法紋路上一抹。

“嗤”的一聲輕響,那邪惡的陣法瞬間被他抹除干凈。

為了揪出這陣法后面的邪修,秦天略一思索,又用自身真氣,在那原處布置了一個迷陣。

做完這一切,秦天站起身,神色恢復如常。

不多時,曹峰陪著李德佑從書房走了回來。

“秦司長,讓您久等了?!崩畹掠涌蜌獾?。

秦天擺了擺手:“無妨,李老爺,府上我們已經(jīng)看過了,暫時沒有新的發(fā)現(xiàn),我們就先告辭了?!?/p>

“您老身體似乎有些不適,還是多注意休息為好?!?/p>

李德佑連連點頭:“是是是,多謝秦司長關(guān)心?!?/p>

離開李家,曹峰忍不住問道:“老大,怎么樣?李家也有問題?”

秦天臉色凝重地點了點頭:“有,而且比蘇家更嚴重,那陣法已經(jīng)布置了一個多月,李德佑的精氣被吸走了不少,再晚幾天,神仙難救?!?/p>

曹峰聽得倒抽一口涼氣,額頭冷汗都下來了。

“這幫狗娘養(yǎng)的邪修,真是喪盡天良!”

曹峰咬牙切齒地罵道,“老大,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去下一家!”

秦天語氣冰冷,“一家一家查過去!務(wù)必把所有陣法都給我破了!”

“是!”

接下來,秦天和曹峰馬不停蹄,按照卷宗上的地址,又接連走訪了另外三家失竊的富戶。

無一例外。

每一家都被人悄無聲息地潛入,并且都在隱蔽的角落布下了邪陣。

有的陣法剛剛布置不久,主人家只是略感不適。

有的則像李家一樣,已經(jīng)運轉(zhuǎn)了一段時間,主人家明顯精神萎靡,身體虛弱。

秦天一一出手,將那些害人的陣法盡數(shù)破除,并且都留下了迷陣用來揪出幕后邪修。

等跑完最后一戶人家,天色已經(jīng)擦黑。

曹峰累得氣喘吁吁,但精神卻異??簥^。

今天跟著秦天,他才算真正見識到了這些邪修的歹毒手段,也更加慶幸秦天能夠及時發(fā)現(xiàn)。

曹峰從超市出來,遞給秦天一瓶水,抹了把汗問道。

“老大,所有報過案的人家,咱們都查完了,陣法也都破了,咱接下來干什么?”

秦天擰開礦泉水喝了一口,嘴角揚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接下來只需要守株待兔便可了?!?/p>

曹峰不解的撓了撓頭,“怎么個守株待兔法?”

“這你就不用操心了,天也黑了,你先回去吧,剩下的交給我就行了?!?/p>

說完,秦天沖著曹峰揮了揮手,消失在夜色之中。

……

與此同時。

江城一座名為“夜色闌珊”歌舞廳內(nèi)。

震耳欲聾的重金屬音樂如雷貫耳。

五彩斑斕的鐳射燈光瘋狂閃爍著。

舞池里,穿著暴露的男男女女瘋狂地扭動著身體。

濃妝艷抹的女人依偎在油膩男人的懷里,時不時發(fā)出刺耳的浪笑。

角落的卡座里,幾個紋著花臂的壯漢正高聲劃拳,酒瓶子碰撞的聲音不絕于耳。

這里是欲望的交易所,罪惡的滋生地。

三教九流,魚龍混雜。

與外面震耳欲聾的喧囂相比,歌舞廳最深處的一間辦公室卻安靜得落針可聞。

厚重的隔音門將一切嘈雜隔絕在外。

房間內(nèi)光線昏暗,只亮著一盞幽幽的壁燈。

墻壁上,密密麻麻地貼滿了各種照片和資料,仔細看去,竟全是江城各大豪門望族的詳細信息。

一個身形籠罩在寬大黑袍中的蒙面人,頭上戴著一張猙獰的青銅惡鬼面具,面具只露出一雙眼睛。

此時他正看著墻壁上那些的資料,思考著下一個人選。

突然。

蒙面人身體猛地一震!

他原本隨意搭在身側(cè)的手指,驟然攥緊,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微微發(fā)白。

“嗯?”

蒙面人抬起一只手,手掌攤開,似乎在感應(yīng)著什么。

幾秒鐘后,他眼底先是閃過濃濃的不可思議,隨即轉(zhuǎn)為極度的錯愕。

“怎、怎么可能?!”

“我布下的所有‘噬魂陣’竟然全被破了?!”

蒙面人語氣中充滿了震驚與不解。

他精心布置的陣法,每一個都隱蔽至極,非精通此道之人絕不可能察覺。

更何況,是在如此短的時間內(nèi),將所有陣法盡數(shù)破除!

這江城,何時出現(xiàn)了這樣的陣法高手?

短暫的震驚過后,那雙幽深的眸子浮現(xiàn)一抹興奮之色。

“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哈哈哈……”

蒙面人突然發(fā)出一陣低沉而怪異的笑聲,在寂靜的辦公室內(nèi)回蕩,顯得格外瘆人。

“江城這種彈丸之地,竟然還藏著這等人物!”

“能破我‘噬魂陣’,絕非等閑之輩!”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敢壞我的好事!”

……

夜色如墨。

蘇家別墅的客廳內(nèi),所有的窗簾都被拉得嚴嚴實實,一絲光亮也透不進來。

秦天和蘇洛音并肩蜷縮在客廳一角的陰影里,安靜蟄伏,等待著獵物的出現(xiàn)。

為了蘇興強的安全,蘇洛音下午便將他送去了家和天下,此刻別墅里只有他們兩人。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半個小時過去了,別墅內(nèi)依舊靜悄悄的,沒有任何異動。

蘇洛音緊緊攥著秦天的手臂,手心因為緊張而微微出汗。

她壓低了聲音,語氣中帶著幾分不確定。

“小天……你說那家伙,真的會來嗎?”

“都這么久了,一點動靜都沒有?!?/p>

秦天輕輕拍了拍蘇洛音的手背,一臉自信道:“別急,耐心等著?!?/p>

蘇洛音還是有些不放心,又小聲問道:“萬一他今晚不來這里,去了其他幾家呢?”

“那我們豈不是白等了?”

秦天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放心,其他幾家我都留了迷陣。”

“只要他敢回去查看被破解的陣法,就會觸發(fā)迷陣,只要迷陣一觸發(fā)我立刻就能感應(yīng)到。”

蘇洛音聽言,稍稍松了口氣,但眉宇間的憂色并未完全散去。

“可……萬一那賊人特別謹慎,發(fā)現(xiàn)陣法被破了,就不敢再來了呢?”

“他會不會就這么慫了?”

秦天嗤笑一聲,“慫?”

“你太小看這種邪修了。”

“他們這種人,向來自視甚高,手段又陰狠毒辣,自以為天下無敵。”

“自己精心布置的陣法被人悄無聲息地破掉,對他來說,這就是奇恥大辱,更是對他能力的挑釁!”

“他不但不會慫,反而會迫不及待地想來看看,究竟是誰敢壞他的好事,甚至想會會這個破陣之人?!?/p>

聽秦天這么一分析,蘇洛音覺得有幾分道理。

但她心里還是七上八下的,總覺得沒那么踏實。

畢竟,那可是殺人不見血的邪修,誰知道對方會有什么詭異的手段。

唦唦唦——

就在這時,窗外傳來細微的動靜。

“噓!”

秦天猛地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銳利的目光瞬間投向窗戶的方向。

蘇洛音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緊張地順著秦天的目光望去。

月光下,一道模糊的黑影緊貼著別墅外墻,小心翼翼地挪動到窗邊。

那黑影動作極為敏捷,在窗臺邊緣稍作停頓,觀察了片刻。

隨后他身形一矮,悄無聲息地從窗戶的縫隙中鉆了進來。

落地時,他的整個身體輕飄飄的,幾乎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