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犬林臻微微一愣,“拜火教的神獸嗎?”
何明遠表情很不好看,他捏著胡子,好像要吃人的樣子。
“是,末將聽說拜火教的圖騰就是狗,而整體通黑的狗就是阿胡拉在凡塵的代言,這只狗這么胖,又渾身散發(fā)著臭味,應該就是他們供養(yǎng)的圣犬。末將還聽說,這狗普通的東西根本不吃,而吃...人肉?!?/p>
林臻眉毛一挑:“活人肉?”
“不僅是人肉,也吃內(nèi)臟,尤其喜歡吃女子的胞宮,您看?!焙蚊鬟h用手指著那狗的尾巴,林臻這才發(fā)現(xiàn)它尾巴居然是紫色的!
“這應該就是胞宮吃多了產(chǎn)生的變異。”
“呵?!苯?jīng)歷得太多,林臻反而沒有那么惱怒,甚至冷笑著回答:“可惜啊,它被來福咬死了,否則,我會讓它爽到極點。”
“報?。?!”
就在兩人盯著那黑狗的時候,殿外突然火急火燎地跑進來一個士兵。
他沖到林臻面前單膝跪地:“世子!后院有重大發(fā)現(xiàn)!”
“走,去看看。”
林臻帶頭離開圣壇,走到一半,他突然停住,看向地上那成片擺放的尸體。
“將她們火化了吧?!?/p>
“是。”
何明遠答應一聲,立刻去安排,顯然是不打算跟著林臻一起去后院了。
林臻來到殿外,便見周澤在用鈍刀子給波斯人切大腿,那血順著臺階往下流,匯集成河。波斯人嘴巴被東西塞住,雙手捆在樹上,雙腳綁在石墩上。
此刻周澤像個伐木工人,一腳踩著他大腿,另只手拿刀一下一下的鋸,一邊鋸一邊數(shù)著:“三百六十五,三百六十六,三百六十七......”
林臻就這么盯著他,等他數(shù)到五百的時候,一條腿也正好被切了下來。
他絲毫不嫌惡心,拿在手里比劃比劃,就開始切下一個。
不愧是連林震仙都十分器重的狠人。
令行禁止,行刑面不改色,是個當人屠的材料。
林臻揮揮手,鄭三山走過來。
“世子?!?/p>
“人彘做好以后就放在城門口,四個城門都擺一擺,貼上告示,說明他們邪教的身份以及做了哪些傷天害理的事情?!?/p>
“末將領命?!?/p>
鄭三山領命而去,林臻則是帶著毛夢極去往后院。
要說這襖神樓也夠大的,竟比王爺差不了多少。
一路上經(jīng)常會碰到押解波斯人的士兵,他們停下來對林臻敬禮,隨即又帶往圣殿。
七扭八拐十九個彎,終于來到后院,卻發(fā)現(xiàn)這里雖然不比圣殿高,但要比圣殿更大,更寬敞。
門前沒有空地,直接與十九彎回廊相連,走進門內(nèi),別有洞天。
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林臻走進去第一個感覺就是這里很像后世的快捷酒店,房間一個挨一個,密密麻麻,從門口挨到最里面,又從最里面的房間上樓,還是如此。
這是給游客準備的?
林臻想不太明白,但是毛夢極臉色顯然非常沉重,他走到其中一扇門前,剛想打開,但卻猶豫了。
他回過頭,對林臻說道:“世子,請您做好心理準備?!?/p>
“什么意思?”
“里面......很可能會讓您感到不適。”
“少廢話,打開?!?/p>
嘩啦啦——
榻榻米的門被拉開,林臻還沒來得及看便被一股子惡臭被熏黑了眼睛。
使勁用手扇了扇,這才勉強睜開。
然而當他看到里面的事物時,再次愣住了。
只見房間里擺放著十個籠子,每個籠子前面都放置著一個油燈。
而每個籠子里都有一個人。
是女人。
她們不穿任何衣服,手腳被鐵鏈拷在鐵柱上,只能在很小范圍地活動,站不起來,又坐不下去,只能半蹲著。
籠子里全都是排泄物,透露著一股惡臭,除此之外還有傷口潰爛流膿的味道。
所有人見到衣著光鮮的林臻,突然瞳孔巨震!下一秒,她們把腦袋貼在欄桿縫隙里,向林臻嘶喊:“官人!官人!選我吧!我能干,我什么都能干!”
“官人,你讓我干什么都可以,給我口吃的吧!”
“官人,你就可憐可憐我們,讓我們跟你走吧!”
“官人......”
這是等待被挑選的物品么。
林臻雖然有心理準備,但還是震撼了一把。
忽然,他看到一個女人。
那女人只露著后背,沒有像其他女人一樣咆哮著。
林臻走過去,來到籠子后面,蹲下身看她,頓覺有些莫名其妙。
這個女人他認識。
她是劉翰陽最寵愛的小妾。
雖為小妾,但卻是京中有名賢婦,先帝曾特旨敕封為三品誥命。
林臻有穿越之前的記憶,記得曾經(jīng)為了追求劉書瑤經(jīng)常到劉家去玩,與眼前這位張姨娘相談甚歡,更因為林臻母親死得早,張姨娘的慈愛讓他有了種母愛的錯覺。
當然,這都是穿越之前的事情,當時的林臻也不知道劉家這么操蛋。
林臻喊道:“張姨娘?”
張氏突然抬頭,見是林臻,難以置信的問道:“林臻......難道你也與拜火教沆瀣一氣了?”
“沒有,拜火教已經(jīng)被我滅了?!?/p>
“滅了?真的假的?你不是來這里挑選人肉包子的嗎?”
“不是。”
林臻回答之后便沒有再說,他站起身看向毛夢極。
“所有的房間都這個樣子嗎?”
毛夢極攥緊拳頭,咬著牙點頭:“是?!?/p>
“放了她們吧,讓將士們埋鍋造飯?!?/p>
“是!”
毛夢極一揮手立刻有士兵沖進來,提著大砍刀咔咔幾下便把所有籠子打開,隨即又跑向另一個房間。
林臻把自己的外袍脫下來,遞給張氏:“姨娘暫且披著吧。”
“多謝世子。”
“姨娘還有什么要求嗎?”
“我....我想洗個澡。”
林臻點點頭:“嗯,晚上會讓人安排的,先跟我走吧?!?/p>
張氏把衣服披在身上,跟在林臻身后走了出去。
古人說揚州瘦馬也是十分凄慘的畸形行為,但與這里相比,林臻覺得他們?nèi)醣恕?/p>
把女人當做食物,可以吃掉也可以褻玩,這TM還是人嗎?
林臻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才會來這里挑選女子。
令人憤怒的是,這些人可都是我漢族姑娘,是華夏子孫,就這樣被外國人蹂躪,林臻心中的怒火愈發(fā)強盛。
回到圣殿,就見周澤累得坐在臺階上大喘氣,腰間的酒葫蘆早就喝空了。
而人彘卻只做成不到十個。
他面前是用香爐改造的大火爐,尸體一個一個的扔進去進行焚燒。
這樣也好。
大家都是同族人,同氣連枝,死在一起有什么。
林臻來到他面前說道:“呵,進度緩慢啊?!?/p>
“世子,這活兒有點累,還是一刀殺了痛快。”
“不行,必須做人彘,以后這就是河間郡的地標,說不定能多吸引一點游客呢?!?/p>
林臻故作輕松的樣子,事實上是想壓制住自己內(nèi)心的火氣。
周澤卻不理解:“游客,游客是什么?”
這年代還沒有旅行的說法,都號稱是瀏覽天下圣跡。
林臻也從毛夢極腰間拔出酒葫蘆,拔掉塞子狠狠灌了一口。
“啊!”
清酒在這個時候是解渴用的,所以并不覺得灼燒。但不知道為什么,酒精并沒有把他內(nèi)心的邪火壓下去,反而越來越?jīng)坝颗炫取?/p>
他想殺人。
林臻又喝了一口,目光盯著香爐愣愣出神。
周澤問道:“世子,怎么這么多女人?。俊?/p>
“他們都是被迫害的可憐人?!绷终橛趾攘丝诰?。
“那怎么辦?讓她們回家嗎?”
“她們應該已經(jīng)沒有家了吧?!?/p>
“那我們也不能帶著她們啊,南楚馬上就要打過來了,您還是早做決斷比較好。”
周澤抿著嘴巴,很想喝一口林臻的酒,但是他不敢說。
這時,林臻突然喊道:“對了,夢極,叫幾個人去少點熱水,給張姨娘洗個澡。”
“不必了。”張氏走過來,在林臻面前盈盈下拜。
林臻并沒有起身,依舊與周澤坐在一起。
“張姨娘,你這是為何?你不是說想洗個澡嗎?”
卻見張氏微微一笑,仿佛過去的種種都不再重要了,轉(zhuǎn)過身,盯著眼前那熊烈的火光,喃喃道:“多謝世子,但我的身體,水是洗不干凈的?!?/p>
林臻立刻猜到她想做什么,當即眉頭一皺:“姨娘,你這又是何苦呢?”
“其實我早就想死了,就是不知道下去見到老爺...他...會不會嫌棄我...”
林臻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因為劉翰陽是他逼死的。
張氏緩緩脫掉了外袍,露出不著片縷的身體站在火光前,站在眾目睽睽之下。
他那漆黑的背影透露著幾分美麗與傲人,長發(fā)披肩,平添幾分凄涼風晚。
林臻就這么淡淡的看著她。
看著她一步一步走到那香爐邊上。
香爐被烤的熾熱無比,她卻絲毫沒有感覺,雙手扶住邊緣,瞬間被燙得滋啦一聲。
林臻看不到她的臉,只看到她默默地揚起腿,一步跨入那香爐之中。
大火焚身。
沒有呼喊,沒有嚎叫,更沒有什么遺言。
或許,她被劉翰陽帶來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心如死灰。
但是她并沒有后悔,因為她心里還在想著劉翰陽,想著那個讓她萬劫不復的男人。
看到了。
林臻看到了。
她無力倒下的那一刻,終于有了笑臉。
“?。。。?!”
林臻怒吼一聲。
一把將酒壺摔在地上,抽出周澤的長刀,掄圓了直接砍在一個波斯人腦袋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