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解決。
老朱陛下心情大好。
這心情一好,他就想開慶功宴。
思來想去,老朱索性命人回宮把馬皇后、孫貴妃和小臨安都帶上,一行人再次來到了劉伯溫府邸。
之所以選擇劉伯溫府邸,其一是為了向劉伯溫體現(xiàn)恩寵,其二是讓汪廣洋他們都看看,人家御史大夫多么簡樸,都跟著人家學(xué)學(xué);其三,單純就是為了吃火鍋。
一想到火鍋,老朱就有些不滿地看向李祺。
“文和,咱那口火鍋呢?你咋還沒送進宮里?”
李祺聞言滿臉苦色,抱怨道:“父皇啊,我這一天天地,忙得腳不沾地,也沒功夫去催?。 ?/p>
聽見這聲父皇,馬皇后和孫貴妃頓時瞪大了眼睛。
這是……什么情況?
上次皇帝陛下還老大不樂意,把小臨安許給李祺。
這才過去了多久??!
怎么陛下態(tài)度發(fā)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
但不管怎么樣,這都是馬皇后和孫貴妃都樂意看到的事情。
“陛下,李祺這話確實沒說錯?!?/p>
“這孩子多辛苦啊,又忙著給皇后姐姐研制特效藥,又要建設(shè)那什么青龍山煤場基地,還要操心珍寶樓的事情……他可真是不容易啊!”
孫貴妃嫵媚一笑,直接擺明立場,護犢子。
馬皇后也笑呵呵地開口道:“妹妹這話不錯,李祺這孩子年齡還小呢,陛下可別累著他了。”
老朱聽后哭笑不得,沒好氣地對朱標開口道:“看看,咱不過就是隨口提了一句,還沒把這兔崽子怎么著呢,就出來維護他了!”
“真是不知道,文和這小子究竟給你們灌了什么迷魂湯!”
朱標笑而不語,只是眼里光芒閃爍。
迷魂湯?
這可不是什么迷魂湯,而是李祺一步一步靠自己本事掙出來的??!
此刻李祺正在一旁忙著片肉,還要哄哄掛在身上的小媳婦兒。
“大鍋鍋,泥為什么不來找窩玩?”
小臨安眨巴著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看得李祺心兒都化了。
“大鍋鍋最近很忙,都是你爹給我安排的差事,所以才沒時間來找小臨安玩!”
聽到這話,臨安頓時就怒了,一骨碌從李祺身上跳下來,然后三步并作兩步?jīng)_到老朱懷里,一把揪住了他的胡須。
“哎哎哎……痛痛痛……”
“乖女兒快放手……”
老朱痛得大呼小叫。
可小臨安卻怒氣沖沖地瞪著他。
“爹爹不能再給大鍋鍋安排那么多事情!”
“不然下次窩還揪你……”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緊接著笑開了花。
馬皇后和孫貴妃更是笑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老朱這個氣啊,惡狠狠地瞪向了李祺。
后者滿臉無辜,他也沒想到,小臨安也會“護犢子”?。?/p>
“李祺,你這個兔崽子……”
老朱說著就要動手,身旁卻傳來了一陣輕咳。
“咳咳,重八?!?/p>
馬皇后鳳目一瞪,朱重八立刻就老實了。
“趕緊地上菜,忙活一天了!”
眼見李祺忙不過來,朱標和劉璉也主動上去幫忙。
見此情形,老朱忍不住對劉伯溫開口道:“伯溫,你這長子不錯,性情沉穩(wěn),是個好苗子?!?/p>
“家為賢子,國有良臣,咱也不得不用,不過這孩子還小,咱想著讓他去東宮太子府,做個東宮伴讀如何?”
驚喜來得太突然,劉伯溫一時間竟也有些愣神。
汪廣洋、楊思義等人羨慕嫉妒得都快質(zhì)壁分離了!
東宮伴讀,雖然不是什么要害官職,但是意義在于東宮??!
當年老朱陛下挑選國子監(jiān)學(xué)生國琦、王璞、張杰等十多個才俊青年入東宮為伴讀,現(xiàn)在基本上都成了太子標的好友兼心腹,注定日后前途錦繡。
現(xiàn)在老朱陛下主動開口,要將劉璉送入東宮,成為太子標的潛邸之臣,還以后還怕什么沒有榮華富貴?
這分明就是老朱陛下對劉伯溫釋放善意。
劉伯溫也沒有想到,老朱會突然來這么一手。
他本不想讓兒子入仕,安心治學(xué)做個學(xué)者也不錯。
可現(xiàn)在皇帝陛下一開口,他自然不可能拒絕了。
“陛下隆恩,臣無以為報,全聽陛下安排!”
聽到這話,老朱很是高興!
這代表著劉伯溫徹底認可他們老朱家了。
劉伯溫的認可,遠比其他官員千百倍的奉承,都要讓人暢快!
恰在此時,李祺、朱標和劉璉三人將各式各樣的菜品端了上來,火鍋也燒得熱氣騰騰。
“好了,可以開動了?!?/p>
“文和,上酒來,咱今日要和大家不醉不歸!”
老朱陛下很開心,拉著群臣就猛干。
李祺和朱標沒急著吃,而是笑呵呵地坐在一旁,喝起了小酒。
“妹夫啊,這一次又多虧了你?!?/p>
“你看父皇現(xiàn)在,多開心!”
李祺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不是我的功勞,而是陛下的功勞?!?/p>
“陛下是個有良心的好皇帝,所以他會采納我這些建議?!?/p>
“反過來說,換個沒良心的,比如胡元那些狗皇帝,他們就算知道了這些計策,多半也不會理會。”
李祺灌了口酒,目光微瞇了起來。
大明太祖朱元璋,確實是個有良心的好皇帝。
不管他殺了多少開國勛貴和文臣縉紳,他對百姓子民那是真的好,甚至開啟了民抓官、百姓監(jiān)督官員的先河。
這種有良心的皇帝,又怎會是什么“暴君”、“獨夫”呢?
他的殘暴不仁,都是對準那些貪官墨吏和達官顯貴的!
“標哥,你這身體可得養(yǎng)好嘍!”
“不然你要是有個什么閃失,陛下非得瘋了不可!”
朱標聞言一怔,隨后滿臉狐疑地看著李祺。
“你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強調(diào)我的身體?”
因為你他娘地暴斃了??!
當然,這話李祺不能說。
“主要你要是折了,我沒人罩著了??!”
二人相視一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與此同時,山海關(guān)外。
胡惟庸和陳寧看著這漫天大雪,凍得渾身直打哆嗦。
“相爺,咱們接下來怎么辦???真出關(guān)???”
“這遼東可是納哈出的地盤,咱們?nèi)ゲ皇撬退绬幔俊?/p>
陳寧惶恐不安地出言道,整個人冷得直發(fā)顫。
胡惟庸眼睛微微瞇起,滿臉怨毒之色。
“你可知這些日子,咱們遇到了多少次刺殺?”
“全都是陛下派人在暗中護著我們,可我們要是現(xiàn)在止步不前,陛下那些護著我們的人也會立刻宰了我們!”
此話一出,陳寧驚得頭皮發(fā)麻。
“有人在刺殺我們?”
胡惟庸點了點頭。
“不下十次,全都被擋了回去!”
陳寧倒吸了一口涼氣。
陡然間,他腦海里面浮現(xiàn)出了一張俊朗笑臉。
“李文和,你這個該死的小畜生,你是真的毒?。 ?/p>